李卫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李厂长能说出手工社这些学生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能耐,能让他这么夸赞,没想到闹了半天就是手工社学生“团队”让他这么吃惊。
团队合作也不算是新名词,只不是在现代社会才有人正式将“团队”一词正式规范起来,把每一个人的能力与其他人相互协调,环环相扣,发挥出1+1>1的最大效果,这对李卫自己来说也不算新鲜,但对近战的兵工厂来说,李卫刚创立的流水线生产方式就已经令兵工厂的技师们大呼过瘾,现在这个工作能力更加优秀和出色的团队,更是让他们咋舌不已。
“我来以为啥呢?~就这点事啊!团队知道不?!是通过长时间的合作才培养起来的,不是想凑就能凑起来的。”李卫是一脸平静,为了把原来只管自己搞研究,散沙式的手工社培养成一支能够充分把个人所长互相结合起来的团队,着实花了不少心血,肯定要比其他地方调来的单打独斗式的精英要强得多了。
李厂长的表情凝固了,看李卫仍是心在蔫的样子,就知道敢情说半了半天,人家根本没反应。
“你小子,看你这波澜不惊的鸟样,就知道你早有预谋,唉,得得得,又浪费口水。”李厂长无奈的磕了磕烟灰,又把这老脸凑了过去,问道:“嗨,卫子,来传授传授经验,你是怎么培养的这个啥团队的?”
李卫有种茧自缚的感觉,在抗日战争这年代,能找到和培养手工社这支团队几乎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才算是粗具雏形。
天时即是因为战争,人材因为学校减少而相应集中;地利,工学院几乎就是当时机械专业的翘楚。方便就地取才;人和,只有自己这个有好处可分的副社长,人家才会听你的,而且社员之间地性格和作风刚好冲突又不大,才算是勉强形成互相协作的团队式风格,这种经验几乎没有什么照抄的可能性。
“唉,哪里有什么经验,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团队这种东西就像是传动的齿轮,一个齿不好,整个就动不起来,不仅仅是个人的能力,还要包括性格等方面,说起来蛮复杂的,不过眼下得尽快融入到兵工厂里才行,要多磨合磨合。小圈子整不出大名堂,要让他们这些学生尽管适应兵工厂的大规模生产和研究。”李卫还是不得不实话实话,如果再让他去找一支同样的团队出来,简直是要了他地老命,而且这一趟回根据地的路上他也几乎是差点挂了回来的。
李厂长一听李卫这样说。就知道榨不出多少东西,但谁得知道人材难得,小李子出去一趟也不容易,就不多难为他了。连忙换了个话题道:“小李子,八一式步枪,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不是蛮好的嘛。”
“现在上级首长下达命令八一式步枪将作为八路军制式武器,统一对现有装备进行换装,就需要兵工二所,三所和四所一起同时生产标准配件,下个星期这三个兵工所要派几十个同志过来学习。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要好好的教,别到时几个兵工所生产的零件不通用,那乐子就大了。”李厂长把一份人员名单放到李卫面前,“拿去,这是参加人员的名单,包括了特长和工种,你好好安排安排。”
“天啊。又是培训人的任务。也不让我多歇几天啊,您老简直比地主还黑哪!~我要求加工资!~加福利。”李卫装着一副苦大仇深地委屈样。开始讨价还价。
“屁!~少给我叫苦,看你这趟回来大把地银元拿在手里,简直是外出游玩,放了两个月的大假,还赚了几千个银元,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少给我装,快点准备去。”李厂长一看这小李子又开始耍无赖,拿着旱烟杆敲着桌子毫不客气的揭露李卫的纸老虎表现。
李卫苦着脸收拾着名单准备走人,刚走到门口就听李厂长又在后面喊:“小李子,下个月工厂要签什么工作契约,里面就有你说得什么福利,记得到我这里来拿,别到处乱说俺老李比地主还黑。”
“啥,工作契约?莫不是劳动合同!”李卫猛一刹住脚,“我没听错吧,现在还有劳动合同签?!不是卖身契吧?。”
李卫摇了摇头,他差点分不清现在是近代还是现代了,这个兵工厂还是真啥新鲜玩意儿都有,不是八一式步枪就是劳动合同,心底里直嘀咕是不是自己改变了历史而产生地蝴蝶效应。
李卫却不知道这些不是他改变了历史,而是本来就存在的历史事件。
跟着李卫来的范国文倒是在兵工厂里混到一份不错的差事,成了兵工厂文化实习课地辅导老师,每天晚上都有三四个小时的文化识字课和其他课程,兵工厂的很多技师和工匠虽然实践能力丰富,但是文化素质薄弱,甚至有些人连字都不识,不管范国文平时表现如何,毕竟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不过看上去好像是有点大材小用,但毕竟兵工厂里也就只有范国文既文化层次比较高,又比较有闲,也就将就凑合着将就用。
每天晚上的文化课可苦了范国文了,面对这帮说白了都是大老粗式的学生们,自己还要苦苦回忆几乎全还给老师的中小学课程,还得转成中国本土的内容,而且对有些连字都不识地学生,甚至连一个普通的词语的都要解释个半天,差点没把他给气死。
往往是范国文一边面无表情的讲着课,一边心底下拼命的骂这帮土包子。
很多参加补习班的技师们经常会在课堂上听到这个老师说一些听不懂的奇怪词句,什么“法克,削特,卖嘎的。。。。。。”
比较好学地几个人会问范国文这些词是什么意思,却看到范国文涨红了脸像被抓到尾巴地猫,楞什么都不说,要不就打着哈哈,故左右而言他,后来他们又去问李卫,李卫也没说什么,只是第二天就看到范国文顶着两只熊猫眼,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出现在课堂上,教室里地人们差点没笑炸了窝,以后再也没听到范国文那些奇怪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