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御三家之一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即便是遗留在冬木市的魔术工坊比起悲剧的肯尼斯主任要奢华的多——圈地为界,本身以魔偶技术起家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奢侈的将整座山头都改造成了自己在冬木市的魔术工坊,警戒魔术比比皆是,虽然比不上本家那能阻拦切嗣进入的超级结界,但比起肯尼斯主任那个被切嗣一口气炸掉的酒店要好上不知凡几!
韦伯王妃大家就忽略他吧,作为整个fate系列里笑道最后的赢家,未来最接近五法的男人,在第四次战争中没有被切嗣找出来杀掉完全是靠着A+级别的运气以及大帝的庇护。
和他那拥挤的小窝比起来,爱因兹贝伦家的客厅都远比他居住的房子要大的多……
同样,也冷漠的多……
虽然大厅里灯火通明,但切嗣的话语却如同严冬的寒风,一阵阵的吹袭着少女王者的心……
“对于CASTER,虽然不知道他是鬼迷心窍还是什么的,迷上了saber,但这对我们而言非常有利。”切嗣冷冷的说着“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MASTER,那还不够。”坚守着其实准则的最后的骑士王,少女阿尔托莉雅略有些激动的说道“不能容忍他的恶行!应该在出现更多被害者之前由我们来讨伐他!。”
“……”切嗣听了saber的话,稍稍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回答自己的servant,而是转而向着自己的妻子,爱丽.爱因兹贝伦问道“这个森林的结界术式已经掌握了吧?”
“没有问题。”爱丽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了看已然是爆发边缘的saber,担忧的说道“现在的问题是saber左手的诅咒,你袭击肯尼斯已经过了18个小时了,但saber的手依然没有复原,lancer应该还活着,当务之急应该是先解决lancer吧,不然让saber以这种姿态去应对caster……”
“没有问题的。”切嗣不等爱丽说完,便微笑着打断道,这也是他的脸上除了冷漠之外唯一的表情,也是唯一只对爱丽,以及自己的女儿所展示的表情……
“那个斯巴达的狂战士已经盯上那个caster了,根据使魔传来的消息,似乎rider和他都已经确认了caster的位置了,即使放任不管,也迟早会被收拾掉。”切嗣详细的为自己的妻子讲解着任务“而你的任务就是带着saber继续混淆视听,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将受伤的servant干掉。毕竟,那些追着caster追红了眼睛的家伙才是我们的猎物。我会从侧面袭击他们。”
“master,你这个人……”一直听着切嗣话语的saber终于忍受不住切嗣那卑劣的战术布置,作为一名骑士,作为一名王者,作为英灵殿剑之座最顶端的强者,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无法容忍这种如同老鼠一般四处窜逃的作战方式,于是大声的呵斥道“你这个人,到底要卑劣到什么地步啊!!!!你这是在侮辱英灵!!!为什么不把战斗任务委托于我?!难道你不能相信身为你servant的我吗?!”
“和caster以外的势力不是应该休战么?”看着愤怒的骑士王,单纯的爱丽也不禁出声问道。
“没关系的,既然作为仲裁的教会势力能够装作毫不知情的收留assassin的master,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信任他。也许,他们和远坂是一伙的,还是心存警戒的好。”切嗣站起身来平静的说道“相反的,无论是奎托斯还是征服王,抑或是远坂家archer,他们都是极其强大英灵,如果教会和远坂是一伙的,那就绝对不会放任其他人获得这枚额外的令咒,那时,绝对是一场混战。我们只需要浑水摸鱼就可以了,必要的时候,我会动用令咒将它们一网打尽,所以,lancer的事情并不用放在心上。”
“……”听着切嗣的话语,虽然明白切嗣的作为并没有错误,但身为骑士王的saber却已然无法认同他的做法,只得气愤的要紧牙关,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直接挥剑将他斩杀……
“就这样,散会。”
切嗣扫了一眼saber,却并没有在意,毕竟英灵是无法伤害自己的主人的,这个问题早在第二次圣杯战争中就已经解决掉了,所以,切嗣只是冷冷的说完最后一句话以后便离开了会议厅。
“哒,哒,哒……”切嗣的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长廊里,昏暗的光线打在他的面庞上,映照着他那比天空中那清冷的月亮还要冰冷的面孔。
舞霓亦步亦趋的跟着切嗣的脚步,在没有任务的时候,舞霓便喜欢这样跟着切嗣,跟着这个被魔术界称为魔术师杀手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在暗世界有着无比卑劣的名声,但作为拯救舞霓的男人,舞霓将他视为自己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唯一的爱人。
“舞霓。”从出了会议厅的门后就一直沉默着的切嗣突然出声道。
“是。”虽然沉浸在对切嗣的爱意之中,但舞霓却不会因此恍惚自己的神情,作为从小便被严苛培养的杀人机器,在被切嗣拯救之后更是将自己的满腔爱意化为自己的动力,把自己变成了一柄只属于切嗣的利刃——越是爱的火热,便越是冰冷锋利。
“你愿意为我去死么?”切嗣静静的问道。
“随时准备着。”没有一丝的迟疑,舞霓的将自己一生唯一的准则说了出来。
“是么……”切嗣淡然的走着,似乎并不意外舞霓的回答,反而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望着眼前的这个在他眼里只能算做少女的舞霓,静静的问道“你愿意为我的女儿而死么?”
“……”这一次,舞霓也不禁迟疑了。
但切嗣却并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而是静静的继续说道:“即使是你,也会迟疑呢。”
月光打在切嗣的背上,使得他的脸颊隐没在阴影之中,舞霓无法判断切嗣的表情,只得沉默的站着……
突然,一直表现的如同面瘫一般的切嗣突然侧过身,一拳打在走廊的墙壁上!
“哐!”
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长廊里回荡着……但瞬间,便被切嗣的咆哮声所掩盖……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会这样做!!”切嗣大声的咆哮着,似乎诉说着自己的不甘“明明只是别人的女儿,明明没有魔术的天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心甘情愿的变成那副残废的摸样!?为什么他还能够笑的出来?还能笑的那么开心?!!为什么!!?”
舞霓看着被切嗣一拳打的迸裂的墙壁,还有他那同样变得血肉模糊的左手,却只能继续的保持着沉默,因为身为情报的打探者之一的她也知道切嗣口中的男人是谁,也同样为他而震撼着……
间桐雁夜。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如果说,在舞霓眼里,除去切嗣之外还有一个会对圣杯许下最为纯粹的祝福而非是自己的欲念的人的话,那无疑便是这个叫做间桐雁夜的男人了。如果算上付出的话,甚至连切嗣也无法与之相比——切嗣只是付出了自己一生的执念,一直想让世界和平的切嗣,将自己愿望托付给了圣杯的“奇迹”。而间桐雁夜却是为了他心爱女人的女儿搭上了自己的命,无论成功与否,他都活不过这个月了。
而他已经赢了,他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甚至他连自己工坊都撤销掉了,早上教廷的重要会议他都没有派使魔前去,为的仅仅是陪着自己的“女儿”出去玩,甚至现在在追杀caster也只是因为他的女儿——曾经的远坂樱,现在的间桐樱的一句话而已……
但这种对女儿肆无忌惮的爱确是切嗣永远无法做到的……
“明明都已经八岁了……但伊莉雅的体重却远没有这把华瑟枪重……”切嗣痛苦的用手抓着胸口——那里,放着他的杀手锏,魔术礼装,起源弹。
“看着那个男人的笑容,仅仅是这两天之内,我便无数次的想要将现在的一切都抛弃掉,带着你还有爱丽逃走!然后返回城里带走伊莉雅,一切敢于阻拦我的人,一切敢于妨碍我的人……杀掉,全部杀掉!!哪怕最后只剩下我们几个人!!!”
“……”舞霓静静的望着眼前神情激动的不似切嗣的切嗣,缓缓的伸出手抱住了他,感受着他逐渐安静下来的身躯,舞霓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如果爱丽.爱因兹贝伦在的话,大概会更为正确的开导他吧……
无论是舞霓还是爱丽都很清楚,如果切嗣真的逃避了,那么那个没有拯救世界的卫宫切嗣真的会原谅自己么?
更多的,大概是会杀死卫宫切嗣吧……作为最初与最后的断罪者……
但,舞霓并没有开口阻拦切嗣,因为,她不是爱丽,她没有权利来左右切嗣的想法,因为她的身份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
“我是你手中的利剑……”舞霓抱着切嗣轻声说道“即使折断,也要向着你所指的方向。”
“舞霓……”切嗣喃喃的几句,深深的抱住了怀里的少女,似乎心里已然有所决定……
“按照昨晚的约定,我,吉尔.得.雷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