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人相比,花小剑的身世更显得凄凉,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孤儿,在没有遇到玉三老人之前,他的一生都没有多少欢乐,他还记得那一年他才六岁,富人家的孩子老欺负他,骂他是没人管教的野孩子,穷人家的孩子也老欺负他,不是抢他的糖果吃,就是把他按倒在地上毒打一顿,那时他总是拖着脏兮兮的身子,回到家里。趴在年迈的老管家福伯怀里去哭,而福伯也是一脸的泪水纵横,用干枯如柴得手指,颤抖着一边拍着他的背,哄他别哭,一边拿着粗布的衣角,去擦他脸上得眼泪。
那时,慕容长天比他大三岁。那时,公子玄比他大五岁,那时,他们就随着青年时代的玉三老人借住到花小剑父母遗留下来的院子里,那时,老管家福伯曾抖颤着身子,佝偻的跪在地上,求玉三老人收花小剑为徒,免得他长大后也要去受别人的欺辱。
然而,这些伤心却无比珍贵的画面。都已经是回忆了。
清明。
济南城外。
千里孤岗。
一座一座的坟丘隐没在荒草从内。
坟前有风。
风前有人。
花小剑就站在一座矮小的,不起眼的孤坟前。
坟前已用树叶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坟上的荒草都被花小剑一一的根除拔起,尽管他白皙的双手已沾满了泥巴,甚至指甲盖都被折断,手背上也有好几处被蒺藜划破了伤口。可他仿佛未闻,他只是一心一意的根据家乡的习俗,用双手代替铁锹的往坟上捧些泥土。算是给福伯添坟。修筑福伯阴间的阴宅。
花小剑料理完这些后,便拿着自己身上正穿着的白色长衫使劲的搽拭手上的泥土,长衫这里脏了后就换另一个干净的地方,继续的搽拭,然后小心翼翼的从篮子里拿出贡品和冥钱,还有一壶老酒和一个杯子。摆在坟前。而后他也跪了下来。
冥钱燃起时,花小剑庄重的三拜九叩,每一叩皆与地相触,额前长发沾满了尘土,显得凌乱不堪,可他仍然未觉。
进行完这些必要的礼数后,花小剑就拿起酒壶,斟满酒,双手举过头顶往地上洒一杯,而后在自己饮一杯,神情难得的庄严。缓缓的面对着福伯的坟墓,以平淡的口气,叙说着他今年的经历。放佛福伯在天之灵可以听到似的。
远处。公子玄三人静静的站着,望着花小剑,唐听风问:“花小剑最近很反常”
“是啊,每年到这几天他都如此”
“他祭拜的是谁”
“福伯”
“福伯是个怎样的人呢”
“福伯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值得我们也去祭拜的人”
“哦。为什么我们还不过去呢”
“还没到时候。花小剑不喜欢在他祭拜的时候,有人在他的身旁”
“哦,是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