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流风的眸光闪了闪,抿了抿唇,闷声道:“我们先拜了天地,等我从北疆回来,我们回南海郡,再补办婚礼!”他的目光柔软下来,嘴角还带着一抹怜爱的笑容:“素素,我想娶你为妻。”
白素素垂了垂睫,微微避开他柔情似水的眸光,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抬眼道:“流风,是你母妃给你提亲了吧?”
轩辕流风唇角的笑容立即僵硬下来,白素素心下了然,这小子忽然跑去北疆,莫不是逃婚去的?还咋乎咋乎的要与自己立刻拜天地成亲,肯定是想先斩后奏!
她却不敢笑,低声道:“流风,我不会嫁给你。”似乎没有察觉周围忽然冷凝的空气,她自顾自地道:“男婚女嫁,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母妃不中意我,而我的父母已亡,婚事便由我自己做主。”
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我自小在山林长大,师傅师娘也从未约束过我,我不敢说视礼教如粪土,但是想要我嫁,除非是挚爱之人,否则,我宁愿孑然一身,一生了无牵挂。”
轩辕流风俊脸如霜雪,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
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白素素干脆把话说清楚,“应该说,我对你,不是男女感情的那种喜欢。”
“为什么我不行!”
白素素盯着他隐含风暴的眼睛,眸光清澈,从容淡定地:“我们相识不过短短数日,你认为我凭什么就会喜欢你?”
是不是皇室的人,优越感都比一般人要强很多?她忽然想起了蒙毅,还是成熟的男人容易沟通,也更明理,她轻轻一句话,他便知难而退,再不纠缠。
不像眼前这个半大孩子,缠得人无可奈何。
他望着白素素的眼睛,有沮丧和受伤,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蓦然问道:“你的意思是,现在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喜欢其他人?”
白素素楞了楞,半晌后才低声道:“嗯。”
轩辕流风顾不得纠结于她短暂的犹豫,他立刻道:“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除了我,不准喜欢上别人!”语气很霸道,眼里却是满满的紧张。
依着白素素的习惯,她很想委婉的表述自己的心意,但是轩辕流风与蒙毅显然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就是轩辕流岚,也是懂她的,从未强迫过她。
她不愿给他留下不知是否存在的希望,摇头否决:“我不能答应你。”
虽然她没有想过要嫁人,但是感情的事谁说得准?
轩辕流风的耐心和好脾气顿时用光了,他向前迈出一大步,白素素一个措手不及,就被他卷进怀里,紧紧抱着。
“如果你敢嫁人,无论是谁,我都会杀了他,将他抽筋剥皮,让他流尽最后一滴血,活活痛死!”察觉到怀中佳人的挣扎,他收紧手臂,声音阴森狠戾,犹如来自九幽地狱:“不要置疑我的话!你很清楚我手中的力量,只要我愿意,人间也能变成炼狱!即使你选择的是他,我也绝不妥协!我说过,我对皇位没有兴趣,但是为了你,我愿意杀身成魔!”
白素素僵在他的怀里,这一刻,眼前的人忽然从无害的男孩瞬间成长了恐怖的男人,她竟然相信他会言出必行。
身上有寒意蔓延,他已缓下声线,拥着她低声道:“素素,你总是要嫁人的,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是啊,为什么她不愿意呢?白素素也很想知道答案。可是,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是没有理由的。
就像他对她的感情,她以为只是由感激转变而来的好感,应该很淡,却没有料到竟浓烈如斯。
她伏在他怀里,心乱如麻。
脸上一凉,竟然是他摘下了她的面纱,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她如花的娇颜上,眼里有浓浓的眷恋和灼热的渴望。
白素素瞬间清醒,但是他并没有侵犯她,只是俯下脸,将脸颊轻轻贴到她柔嫩的脸上,轻轻摩挲,许久无语。
轩辕流风临走前,忽然道:“我去北疆,并不是为了逃婚。母妃的确给我提亲了,但是我说过,非你不娶!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定。”他定定地望着她:包括你。
这个容颜绝丽,却烈性似火的少年,从此隐没在白素素心底,成了她的心结。之后许多个午夜梦醒间,她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这双美丽清透、却隐藏在风暴中心的眼睛。
此刻,即使她还未喜欢上他,却再也无法轻易将他遗忘。
第二天上午,那位成为第一位终身制贵宾的梁夫果然又来了。
绿枝派了一个小丫头来禀告白素素,她换了衣裳,让巧儿拎上药箱,去了后院的贵宾房。
梁夫人身材高挑,五官端丽,过于高挺的鼻梁让她瑰丽的容貌少了几分细致,却添了几分英气。
原来这位梁夫人,便是那个拥有两个牧场,启儿那匹小白马原主人的梁家的当家主母。梁家不仅经营着离国最大的两个牧场,还垄断漕运、掌控着朝廷大半海运权。
梁家,是名副其实的豪门巨富。
梁夫人亲自上门相请,白素素本以为是梁家老太君或者梁氏掌权人患了病。没想到,她在梁家见到的竟是一位二八佳人。
这女子一袭锦衣华服,年约十五六岁,身材修长,肤白如玉,眉目如画,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白素素眸光轻轻落在她盘起乌发上,原来美人已嫁作他人妇。
既然是已婚妇女,白素素大致已猜测到她想瞧的是什么病。
美人的眉宇间隐隐带点倨傲,语气却很客套,“白姑娘,你瞧着我的身体如何?是否需要调养?”
“夫人有点轻微的宫寒,只需略微调理,受孕生子便不是难事。”对于病人的病情,白素素向来都是直言不讳。
美人听后,脸上喜忧参半。呆愣半晌后,才犹豫的问道:“白姑娘,你可有秘法,让人……”美人脸色微微泛红,略略停顿,才咬牙道:“我听说有药物,可以让人容易受孕……”
白素素已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让人容易受孕的法子也不是没有。”美人脸上立现喜色,目光灼灼。白素素却话锋一转,“但是,用药物强行受孕,对胎儿不好。一是受孕后,容易滑胎,二则即使胎儿能保下来,也很容易患有先天不足,比如畸形比如智力发育不良,长大后容易成痴傻儿。”
美人一脸惊愣,梁夫人倒抽一口冷气,顾不得白素素在场,急急道:“丽儿,如此万万不可!我的外孙,离国堂堂皇子,怎可是痴傻儿……”
“娘亲!”美人不愿意泄露了身份,打断了梁夫人的话,转向白素素道:“白姑娘,照你看,我的宫寒之症得调理多久,才能受孕?”
白素素仿佛没有听到梁夫人的话一般,微笑着对美人道:“我给你开个方子,半年便可调理好身体。另外,我再给你写些食疗的菜谱,你按照我提供的食谱,每日进食,对你的身体有好处。食疗也可提高受孕的几率,但是效果不比药物,却更安全。其实夫人年纪尚小,不必急于受孕。要知道女人生产,等于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年纪大些,要稳妥得多。”
美人的注意力只集中在白素素前半段话上,白素素话音一落,她对梁夫人连声道:“娘亲,快快准备笔墨,请白姑娘赐下良方!”
白素素暗叹一声,这个时代子嗣对于女人来说,简直比性命还重要,尤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子嗣就是她们的护身符兼幸运星。
白素素开了药方,写了二十余份食疗的菜谱,美人又拉着她问起养生美容的事情。
白素素却无心再谈,趁机推销的产品,当然是着重介绍店里的保健品。
美人对的各类精油和化妆品都很感兴趣,连声答应一定会照顾生意。
宾主尽欢。白素素告辞时,一位大丫鬟和一位盛装嬷嬷分别奉上一个做工精美的小箱子。
白素素拎着药箱,巧儿把两个小箱子抱在怀里。
梁府的马车一路将白素素主仆二人送回了柳树坊白府。
回到家,白素素简单洗漱,坐下喝了杯茶,才打开了那两个精美的小箱子。
一阵金光闪了白素素的眼睛。一箱子装着满满的金条,另一箱子全都是珍珠玛瑙翡翠,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梁家不亏是豪门巨富,出手果然大方!白素素拿起一根金条掂了掂,入手沉甸甸的,是足金。就这么一箱子金条,恐怕得有上百两吧?再捡起一块凤形玉佩,迎着光线瞅了瞅:通体碧玉。
这趟出诊费,赚得可真值!
白素素喜滋滋的收起珠宝黄金,在心里换算着这趟诊费能置办多少田产。对于美人的真实身份,她一点都不在乎。
夜里,白素素睡得很不踏实,她生怕轩辕流风半夜偷袭。她有预感,如果那小子胆敢半夜爬窗,肯定会被阿蒙和阿罗咬伤的。
阿蒙和阿罗嘴里长的虽然是乳牙,却能轻易撕裂动物身上的皮毛,咬断骨头,其锋利度不容置疑。
白素素揣着心事,迷迷糊糊的一觉醒来,已是天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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