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贵一脸横肉不住抽搐,而后咬牙抱拳,对蓝天道:“今日刘某有眼不识泰山,这些银子权当是给少侠赔个不是!”说完,刘富贵将腰间一袋银两放于老鸨手上,示意老鸨给蓝天送过去。
老鸨接过银袋,先是一愣,而后靠近蓝天递出。
蓝天没有去接老鸨的银子,只是转身看着小翠。
见她花容失色,泪水泛光的脸,蓝天轻声问道:“还想待在这个地方吗?”
小翠看着蓝天清秀的面容,眼眶通红,而后一行清泪如断线的珍珠掉落了下来。
她抬了抬头,昂着脑袋,重重的吐出了两个字:“不……想!”
“好……”
蓝天转过头,看着刘富贵:“你没有得罪我,而是不该动手将一个柔弱女子打至如此模样。”
刘富贵看了看小翠,再看了一眼正盯着他的云帆。他是聪明人,既然小翠已经当着众人面说出了不想,那么这个赎身费用就落在了他刘富贵的身上了。
刘富贵狠狠咬牙,对老鸨说道:“还她自由身,银子明日付给你!”说完,刘富贵对着云帆拱了拱手,狼狈下楼。
随之,不见了人影。
“多谢二师兄。”蓝天对云帆致谢。
“同门兄弟,小事一桩。没有我,他刘富贵也拿你没有办法。倒是我的出现,让他和那两个不成器的师弟少受了些罪。不知师弟可愿和为兄上楼小酌一杯?”云帆问道。
“公子……”老鸨扶起小翠,手中向蓝天递来刘富贵给的银子。
“扣了这些门窗的修理费,都给这位姑娘留作后用吧。”蓝天轻声说道。而后蓝天对着云帆点了点头:“二师兄,请。”
“好!”云帆微微一笑,转身向楼上走去。身后,蓝天跟随他的步伐。
“公子!”有人轻呼。蓝天转身。
“谢谢公子!还望公子能告诉小翠名讳,此大恩大德小翠没齿难忘!”小翠眨着泛着泪光的眼眸,迫切的看着蓝天。
蓝天本欲拒绝,却对视到了她那殷切的目光。终究,不忍拒绝。
“我叫蓝天……”
“师弟,请。”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云帆和蓝天。
云帆为蓝天斟满了酒水后,再为自己斟上。
“看来师弟的想法和为兄不谋而合了。”云帆放过酒杯,轻声说道。
蓝天道:“以前在福利院时,我的伙伴便告诉我以后在江湖中如若需要打探消息,就去青楼和妓院。”
“哈哈,你这伙伴倒是看得通透!”云帆想要再次为蓝天满上,却先一步被蓝天拿过了酒壶,
蓝天给云帆斟酒:“我也只是碰碰运气。不过在这里看到二师兄,我想我倒是碰对了。”
云帆微微摇头:“对错还并不一定,只是这里能找到答案的机会多一点而已。”
说完,云帆饮了一口酒,又道:“我虽然先来一步,今夜却也未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七日之期,终究还是短了。”
“我更无头绪,反正银子花了,等明日再说吧。”蓝天看着烛光,缓缓说道。
“师弟可知青州大比?”云帆话风一转,说到了十年一次的青州盛事。
“听说过一点。”蓝天点了点头,那日乘风告诉他要去皇城时,他也私下了解过关于住民身份的事情。
他们这种出生于县下的人,想要去往皇城,道路十分艰辛,无任何捷径。
必须通过州大比,主城大比,而后才有去往皇城的机会!
当然,如果你有足够的银子,也可以随意生活于各大州,各主城,甚至皇城之内!
但是,不通过大比,永远不会获得那份无数人以性命相博的身份……
云帆看着蓝天一副沉思的模样,以为蓝天也是心动:“想来师弟如此天资,也定不愿待在这贫瘠之地吧?”
“想去外面看看。”蓝天没有说实话,他现在所想,就是能与乘风在皇城汇合!
“想去外面看看,有何难的。只是既然要去,就要去做更好的!”云帆变得语气沉重。
“二师兄此话怎讲?”蓝天凝视着云帆。
“青州大比,不过获得一份住民身份而已。那不过是青州一平民身份罢了!你我师兄弟想要获得又有何难?难的是在大比过后,将有青州十大门派招新。如能进入那些大门派,你我便有机会获得更高的武学!”说着说着,云帆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蓝天看着云帆闪着炽热光芒,俊朗的面庞。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那时的云帆意气风发,甚是骄傲!
那时的云帆曾用手中之刀告诉新人弟子:即便是基础刀法,也能斩出灿烂的未来!
“武学无高低,只有武功分高下!”这是云帆告诉他们的……
时间好快,过了两年多了。
人变得好快,物是人非了……
江湖是一个大大的漩涡,每一个想要接近的人都将被无情卷入。
待得进入漩涡,想要停下,便由不得了你了……
不论你曾是什么颜色,都将在这漩涡之中,被混淆得变了模样……
“二师兄,如有需要之处,我会全力助你。”蓝天低眼望着酒杯中清澈的酒水,轻声说道。
他心中清楚,二师兄如此盛情对待自己,便是希望自己能在大比门派招新之时,助他一臂之力。
听到蓝天做出如此承诺,二师兄闪过一丝欣喜的神色。而后他激动的起身,双手握住蓝天的双肩!
“好兄弟,来日事成之后,师兄定不负你!”
“谢谢二师兄……”
蓝天回到了房间。他安静的坐在床上,闭目自修。
当烛光熄灭后,他才从自修中睁开眼来,拉过被子,为自己盖上……
“天转凉了,要多加衣。”这是母亲对自己,最后的叮嘱……
这一晚,蓝天睡得很沉。这一觉,蓝天睡得很香。
清晨的日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整个房间。
蓝天从熟睡中睁开了双眼,他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而后起身。
今日,他的身体似乎好了很多,至少没有了昨日疲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