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沈洪武道。“学院？”沈世林很是诧异，在他的印象里，应该是建筑。“学院！”沈洪武语气肯定。“孩儿不是很明白。”沈世林学成归来，他觉得实力已经超越了父亲，但是在他的心中，依然觉得父亲高大无比，眼光和见识都远在他之上。“学校最重要的是什么？”沈洪武问。“学识、技术。”沈世林想了想回答。“对，也不对。”沈洪武道。“父亲的意思——”沈世林看着沈洪武。“学识也好，技术也好，归根结底，是人。”沈洪武道。“生源！”沈世林立刻恍然大悟。“能读书的人，要么是大富大贵之家，要么是权贵之家，最次也是中产，这些家庭把子弟送去读书，可不是一个人去，一个子弟至少一个书童，一个仆人，几个奴隶，数千个学生，就是数万人。”沈洪武道。沈世林奇怪地看着父亲，一个城市，少则数十万，多则上百万人口，区区数万人，能拉动什么经济水平？“送你去上学，你知道为父花了多少学费吗？”沈洪武问。沈世林摇头，他没问这个。“5000万金币。”沈洪武道。“这么多？”沈世林大吃一惊，他是真没想过学费这么贵。“学费不需要那么多，自愿的，但是为了让你拜一个好老师，为了让老师和门派能用心对你，钱不能少，为父没有其他的人脉资源，只能靠金钱了。”沈洪武道。“其他人也这么多吗？”沈世林心中感动，他没想到父亲为了他，付出这么大。“那倒没有，比为父有钱的人不少，但是舍得和为父一样花钱的可不多，大部分弟子，都是给了几百万，能达到千万学费的，屈指可数。”沈洪武微微一笑。花出去的钱才有价值，这个道理，很多巨富都明白，但是真正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我在师门，确实受到了比较多的照顾，我还以为是孩儿的天赋比较出众。”沈世林现在明白了，原来是父亲在发挥着作用。“你知道你每年的生活费多少吗？”沈洪武又问。“钱都在小金手上。”沈世林摇头，他从不操心钱财的事情，认为会分散他的修炼之心。“你告诉少爷，少爷每年花销多少钱？”沈洪武招手让跟在后面的小金过来。“200-300万金币之间。”小金回答。“这么多吗？都用在什么地方，买宅子吗？”沈世林的眼珠子立刻瞪得圆溜溜的，他不觉得自己花了多少钱，不过，他知道小金忠心耿耿，不会撒谎，也不敢欺骗他的。师门的房间太窄了，而且不适合丫鬟奴仆照料，所以他特意在山门下买了一个大宅子，宅子是师门一位长老的产业，他知道花了不少钱。“宅子只是花了80万金币，不是太多，主要是少爷经常宴请师兄弟吃饭，这才是花钱的大头，因为少爷点的都是好酒好菜，每顿饭下来都是几千金币，有几次超过了两万金币，还有就是几位小姐过生日，少爷送的礼物也不便宜。”小金道。沈世林有些汗颜，如果父亲不问起这件事，他真不知道，一年花费这么多钱。“你算是花销比较多的，但肯定不是最多的。”沈洪武并不介意儿子花多少钱，反正他有钱，不管儿子花多少钱，他都能赚回来，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儿子这些钱花的有意义，有价值，如果儿子那这钱去赌博，他就有意见了。沈世林立刻看向小金。“朱公子每年的开销在500万金币以上，还有虞公子，每年的花费在400万以上，不过，最多的还是宫家的二公子，有一年的消费超过了1200万金币。”小金说道。“一千多万，怎么花出来的？”沈世林大为震惊，虽然他对金钱没有太清晰的概念，但是也知道一千多万金币是一笔巨额的财富。“赌囊。”小金回答。沈世林恍然大悟，赌囊是暴利行业，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天堂一刀地狱，他玩了几次就收手了，他没有赚钱的欲望，赢了没感觉，输了纯送钱，所以之后就没进过赌囊房，但是他知道，不少师兄弟沉迷赌囊无法自拔。“你们出生富裕之家，生活开销高一点，寻常弟子不会这么高，但是一年开销几十万总是有的，就拿20万金币算，你知道市井之中，普通百姓一年的生活开销多少吗？”沈洪武问儿子。“几千金币吧？”沈世林不确定。“小金，你告诉少爷。”沈洪武道。“20金币。”小金回答。“20金币？”沈世林不敢相信，20金币叫钱吗？如果不是小金从小跟着他长大，他都怀疑小金在说胡话。“20金币都是平均值，不少穷苦之家，一年的开销都不超过15金币，所以你现在能想想学生能为一座城市带来多大的经济效益吗？”沈洪武道。沈世林说不出话来。“学子是有虹吸效应的，呼朋唤友，家人看完，如果一座学院有2000名学子的话，背后带动的人流和效益会有多大，这还只是学生，师者还没计算呢。一座学府的边上，地价必然是会上涨的，那么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会有无数建筑房屋拔地而起，接着就会有茶楼、客栈、酒庄、青楼等配套设施，街边的小商贩也会多起来，前来寻求工作机会的力夫们也会跟着蜂拥而至——”沈洪武娓娓说着。“父亲说这个是什么用意？”沈世林的脑袋现在有些乱了。“这座工地便是在建学院，名为三元学院，第一任山长是荀家的老太爷荀求之，你父亲我，占股10%，是所有商人里面最大的。”沈洪武的语气带着一股难言的自豪，商人入股学校，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学院，从来都是高门大阀所垄断，不是有钱便能办的，需要达到一定的身份级别，沈洪武的财富是够了，但是身份，不够，而现在，刘危安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沈世林一呆，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