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张钰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己脑门上。
“韩…龙…!”
“公子……!”
“你特么拿的是哪块儿?!”
……
天空中仿佛有乌鸦飞过,又似乎有几片落叶被风卷起又吹落。
又一块匾被挂了上去,张钰刚把脸弄丢,也没好再给自己加戏,直接伸手对新的红绸猛猛扯下。
“唰!”
“这……”
围观群众一时窃窃私语,而华佗则饱含深意地看了张钰一眼。
“不久之前,陀曾闻玉郎在毋极郊外建成一阁,其势缥缈恢宏,名曰无极,欲与孔明先生等人于其中作诗词文章儒家经学等事。
如今看来,那恐怕也仅只是玉郎你所想之一。玉郎之意,莫不是要让这无极阁海纳百川不成?”
“我曾许诺袁公,此生不出仕,然而不出仕有不出仕的活法。钰承蒙袁公厚爱,加之爵位在身,便可以中山国为我用武之地。
济世堂,王师的“灵剑门”,还有钰的无极阁,是为我心中大业所筑基的三步。此大业并非争霸,乃是博名蓄势耳。
钰同元化先生说过,请先生来此不光是为救百姓于生死水火中,更要让你的医术传于天下,让更多的医工被人尊敬,也让先生一扫心中怨念,以自己身为医师而自豪。
天下熙攘,先生高义虽不为财帛所动,但流芳百世却应当成为追求,王师是如此,钰,也是如此。
张钰没想过权倾天下,但我需要力量,越来越多的力量,来保护自己,来帮助别人,来拥有更多执棋的能力。
这济世堂……便是第一步。”
“陀明白,然……”华佗用他可以看穿世间疾患的双眸看向了张钰,“陀只能做到安心医病,其余的事情…当之!”
李当之闻声从堂内走出,“徒儿在。”
“这是某的得意弟子,其医术或许略逊于阿儿,但为人能言善辩、聪慧机敏,当是不错人选,或可更好领会公子之意。”
李当之心中诧异,然而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表情来,平静的如同古井之水。
“当之,愿为君侯效劳。”
“好,那钰就不打扰先生了。”
从玉郎到公子的称呼,张钰不会忽视。也许,华佗真是个纯粹的医者吧。
马车上,景姝将盒中的水果块儿一块块拿木签扎好,然后用手托着放在张钰的唇边。
“公子,刚刚您所言景姝不是很明白。”
“姝儿果真不明?”张钰带着玩味的笑看着她。
“公子何出此言!”景姝一脸委屈,“方才公子就戏弄于我,现在有怀疑我对公子所言有虚,既如此,景姝也就不劳烦公子照顾了。”
随着话音落下,景姝呼吸开始微微加重,眨眼的速度逐渐加快,鼻尖处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了,其实很简单。”张钰忍住了想要鼓掌的冲动,将嘴边的果子咬了下去。
景姝虽然并不心诚,可是她侍候人的本事……可是她身后站着月氏一族,这一族对于张钰日后的计划还有大用,所以还得留着她。
“公子我刚刚建了无极阁,如今其下又有济世堂和灵剑门两处势力,我不能居庙堂之高,那便处江湖之远,若一切能按照我所预计,那依旧可以做到很多有趣的事情。”
“可是,济世堂和那…灵剑门不就是一处医馆和一处武馆么……为何听公子说来感觉如此非凡。”
“等你有一天见到无极阁就明白了,”张钰抖抖衣袍,准备下车,“因为那里的存在,这天下将会开始因公子我而改变。”
“你,信么。”
……
“大师兄……都输了?”
“这怎么可能,大师兄可是从小就跟随师傅一起学剑,武艺高超,这小子才入门多久?”
“不过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四师兄可是五个回合就被打到跳台认输的!”
“这家伙是个变态……难道门中只有二师兄才能赢么。”
数十名武馆学徒围坐在大堂四周,而中间则是一处巨大白玉石砌成的擂台。
此刻的擂台上,一人两手空空,另一人持剑而立。
持剑之人的剑正搭在空手之人的肩上,而空手之人的剑静静躺在擂台另一端。
剑,自然是木剑。
“大师兄,承让。”
持剑者飞快将剑收回,而后抱拳朝对方一礼。
在满场对持剑之人的议论中,不知何处竟突然响起一声喝彩。
“存孝兄,不,师兄,你又变强了!”
“哈哈哈,多亏了师傅和大师兄的指点!”
说着,李存孝朝场中主座上的王越深深一拜。
“此旬的馆中大比,获胜者是——”
“慢!”
一声慢,如莺啼婉转,又带着一股豪情霸气。众人纷纷转头而视,来人竟是一位极为俊俏潇洒的红衣女子。
“姑娘,这里是我们——”
“滚。”
“岂有此——”
阻拦的武者刚要拔剑,却被飞来的剑鞘直接砸中了肩头歪到在地。
“诸位师兄弟,随我一同护馆!”靠近门口的武者纷纷起身迎上,却听到突兀的一声——
“大师姐!”
史阿朝来人拜道,表情很是精彩。
“大师姐?!”众人茫然中又赶紧退了回去。
“这就是咱们武馆那位传说中的大师姐?”
“自从我拜师傅为师后,还从来没见过大师姐出现呢。”
“师弟我虽然也从未见过大师姐,但是听过其传说却是不少,好像整个馆中除了师傅,能击败师姐的就只有君侯身边的那位了。”
“而且师兄听说大师姐性格高傲的很,今日看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姿态,方知传言非虚……大师姐一定不会让那个小变态就这么获胜的!”
“胜者可是能有师傅亲自指点武艺的机会,如果天资卓然更可能被收为亲传,我若能有这番机缘,恐怕早就可以虐了那李存孝了……”
像穿花蝴蝶飞过杂草丛,董白仰着头从人群中穿过,直直走到王越面前。
“凤儿拜见师傅!”
“哈哈,凤儿回来的正是时候,快上去和你师弟过两招吧,他很不错。”
董白回头瞥了台中的李存孝一眼,又看向一旁的史阿。
“小石子,你怎么又弱了。”
“嘶——”
众武者齐齐一个吸气。
史阿是什么人?
武馆的大师兄,甚至除王越亲传弟子外,所有的入门弟子全部由他来教授武技,是大多数弟子实际上的师傅。
在今日李存孝这变态冒出来之前,每旬的武技大比之冠均被他收入囊中,馆中公认除了在那位身边做侍卫的二师兄外,弟子之中第一人。
如今……竟被人这么嘲讽?
但看他……好像一点脾气都没有。
“回大师姐,我打不过他。”
董白看了看台上的李存孝,嫣红的唇角抬出一道不屑的弧度。
“下来吧,这第一你拿不了”
“除了韩龙,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