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路上,艾文做了骨灰盒,将沙子倒入,充当杜能多的灰烬,教会人马,数量太多,不是每个人都会接受,遗体消失的说法。
本来普塔尔两人,起初极力反对,他们认为这种事,是对死者的侮辱,可艾文以稳定为由,不厌其烦解释。
作为审判骑士的一员,他在前者的心中,拥有很高的地位,自己的长官,尸骨无存,任谁都会讨个说法。
对方的遗体,留在索玛王陵墓内,且不说怎么获取,光是隐藏的生物,就能杀光所有人,考虑到大家的安全,两人只好妥协。
眼看营地就在前方,大批审判骑士,单膝跪地,艾文压下,紧张的情绪,故作镇定,手捧盒子,面上露出哀伤。
“诸位,我知道你们,心里都不好受,可逝者已去,不要再让他,继续担心;让开吧,你们的将军,需要休息。”
“普塔尔大人,杜能多将军,到底怎么呢?为什么会变成一盒骨灰?”从中间的通道起身,一名年轻军官,满脸悲痛道。
在教会中,但凡死去者,都要让牧师,进行魔法祷告,然后给予祝福,最后用圣火烧尽,以求后世,可以前往天国,享受此生,不曾拥有的安详。
如今跳过前奏,执行最后的程序,若非眼前是普塔尔,这名军官,绝对会愤而骂之。
“是暗黑魔法师。”看他呆立原处,艾文怕其露出马脚,于是说道,“我们在林中,遭遇集会长老维拉斯,杜能多将军,为了掩护大家,被他用黑暗之火烧死;幸亏光明左使赶来,得以击退敌人,保留他的遗骸。”
“既然当时得到遗骸,为什么会变成骨灰?”艾文的表演,生动入木,加上串联之事,都是真的,所以他的语气坚定,很难听出破绽。
“暗黑魔法,会腐蚀他的遗骸,如果不尽快消除,他早晚会尸骨无存;与其等他自动腐蚀,还不如我们动手,所以左使阁下,便用光明之火,烧掉遗骸。”
杜安娜的实力,众所周知,说用圣光,她没问题,可光明之火就有瑕疵,她不是真的战使,不可能拥有,这种力量。
只要相处一阵,早晚露馅,与其这样,倒不如说索蒙德,这家伙是真的使者,肯定会光明之火,这样一来,谎言就可持续。
几次谈到左使字样,在艾文的故事,没有问题下,军官将目光,移向索蒙德,因他实力太强,前者刚看一眼,便觉压力很大。
“好了,请不要耽误超度时辰;虽然他已经变成骨灰,可只要心存善念,光明之神,必会善待他。”一心放在,同伴的后事上,普塔尔没空,去管艾文。
他撒谎的熟练度,让人咋舌,不但脸不红、心不跳,就连故事,也串联得很好,若非了解内幕,他差点都相信,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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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骨灰盒”放在祭坛上,超度仪式,正式开始,首先是审判骑士,依次对它行礼,然后牧师围成一圈,大声聆唱咒语。
一炷香过后,便见天空,射出一道纯洁的白光,它接触盒子,骤变光体,最后凭空消失。
站在原地,静静等待,那刺眼的光芒,带动人影浮现,从轮廓看,挺像杜能多本人。
仔细凝视光影,普塔尔和多路普,忍不住流出泪水,这是死者,在离去前最后的征兆,可以看做分别,也可看做新生。
“恭送护法荣归天国。”在数名头目的带领下,所有人单膝下跪,神色哀伤地望着天空。
光芒人影,并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环视周围,然后对大家挥手,接着消失无踪。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许多人流下了,悲痛的泪水,这是教会成立以来,第一次损失这么大,不光阵亡几万人,还失去一名将军。
“但愿他真能安息。”艾文转过头,惆怅一句,径直走向,法拉尔的营帐,也许害怕失态,他没有出席仪式,不过前者肯定,他一定会暗中观看。
推开营帘走进,帐内布满,缟素的装饰品,法拉尔一脸哀伤,坐在椅上发愣,那颓废的神色,使他诧异,在记忆中,对方从没有,这么伤心过。
“父……父亲。”艾文轻声呼唤,坐在他的对面,“对于杜能多将军的事,我很遗憾;但死者已去,您还是要顾虑身体,毕竟……”
刚说到这,法拉尔愤恨看他,然后耳光扫来,艾文一愣,沉默低头。前者是他叫走的,如今身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为什么要让他离开?就算局势再危急,不还有十万大军?这次出兵,又损失几千,你到底想做什么?想把所有人,全部整死吗?”
他大声吼出,整个外围皆能听见,茉莉怕艾文受苦,匆忙跑入帐内,后者示意她,不要掺和,打算独自面对。
震怒的状态,终会消散,艾文的沉默,使法拉尔无言,他看着对方,脸上红肿的掌印,心里感到悔恨。
“对不起,我……我只是太悲伤了;杜能多是我的兄弟,相处快二十年,如今就这样没了,我真得无法接受。”
“您没必要道歉,我确实也有责任。”说罢,艾文起身,来他面前,“请振作一点,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但现在需要冷静,决不能敌人,计划得逞。”
茫然望向他,看着那熟悉的面孔,带有冷峻的神色,法拉尔对他的反应,感到困惑?面对这种局面,他都忍不住发火,后者怎能淡定?
“为什么你能,始终保持冷静?”艾文并非从不失态,但和法拉尔相处,他一直这样,长此以往,他给后者留下的印象,就是从容不迫。
“不,其实我心里,比您还要慌,可眼前的局面,总得有人清醒;长期压抑负面情绪,人早晚会出事,既然您选择宣泄,那我就必须,替您冷静,况且我也只能这样。”
“好,你出去吧,估计不久,便要撤退;我需要安静,没有我的召唤,请不要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