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娑平的话提醒了南诏军将士,他们不能再对夏军抱有任何幻想,必须时刻保持着死战的决心!
除此以外,异娑平还以阵亡士兵为由挑动南诏军将士对夏军的仇恨,这一招也非常奏效,南诏军营里的怒火冲天,南诏军原本丧失的士气不仅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加旺盛。
利用这股气势,异娑平亲自率领大军主力发动进攻,他们快速通过已经空无一人的第四道壁垒,直扑第五道壁垒,那正是蒙逻全军覆没的地方。
在开战之前,异娑平将刀指向壁垒,当着全军将士的面高呼:“那是我们的同胞被无情残杀的地方!那里遍地都是同胞们的血!攻破它占领它,让我们为同胞们复仇!弥陀天会保佑我们的!前进吧,弥陀天的战士们!”
震天咆哮声中,南诏军开始了对夏军第五道壁垒的猛攻!
负责守卫壁垒的左威胜军和左戎卫两部加起来还有三万余士卒,他们凭借着坚固的壁垒用最擅长的弓弩和火器回击,但南诏军就像全都发疯了一样,不惜任何代价的向着堡垒上前进,这种不要命的气势竟让夏军士兵们感到了害怕。
半日下来,南诏军就丧失了万余士兵,尸体堆积着,继续进攻的士兵踩着尸体爬上去,夏军的壁垒并不是太高,南诏士兵可以用这种方法到达壁垒上,与夏军士兵进行近身战。
看到壁垒上的防御已经瘫痪,双方正在白刃战,左威胜军大将军李忌与左戎卫大将军韩滔商量了一下,决定向后方求援,这段时间他们也明白了,南诏军气势汹汹将全部兵力压上,对壁垒势在必得,以两部现在的兵力,白刃战没有胜算,要么援兵赶到要么就撤退。
南宫冕给了他们二人严守一天的命令,是不会答应他们现在撤退的,所以只能派出援兵。
等待了片刻之后,冯希率领五千士兵赶来支援,这让李忌韩滔很是不满,南诏军这么多,眼看着壁垒陷落只是时间问题,就算要支援也该至少一万,却只派了五千,还依然给了他们严令,要他们再死守半天的时间,这太强人所难了!
此时,壁垒上激战正酣,两军士兵你争我夺,不时有人从上面掉下来,就是壁垒内部也积累了不少尸首。
冯希自从上次差点被南宫冕处罚之后就再也不敢放肆了,他带领着新到的五千士兵立刻投入战斗,有了他们的加入,让进攻的南诏军脚步迟缓了下来,也让守军得到了喘息之机。
有军令在上,就是有再多的困难也要执行,违者必将遭军法从事。这是夏朝军律中的内容,李忌和韩滔只能无奈的叹着气,拔出刀带着亲兵队伍投入战斗,这种时候他们必须与士兵们战斗在一起,否则他们无法坚持到最后。
有了将领们的以身作则,士兵们纷纷抖擞精神,更加卖力的拼杀,终于慢慢的将南诏军逼下了壁垒。
尽管没能完全攻下壁垒,但南诏军上下信心并没有减弱,他们只是马上就要成功了,只需要再咬牙坚持一下。
在休整了半个时辰之后,南诏军重新发动进攻,夏军这边的三个将领则都活跃在第一线,双方围绕着壁垒展开鏖战……
“报!大总管,”一名哨骑从前方归来,跪倒在了南宫冕面前,禀道:“李将军说,敌我双方正在拼力相搏,但我军兵力处在弱势,恳请大总管再派援军!”
南宫冕毫不犹豫道:“告诉他,援军出击还不到时候,他们必须再撑两个时辰,如果在这两个时辰中失守,我要他们提头来见!”
对这个命令,刚刚拼杀过一阵退下来休息的李忌咬着牙恨恨道:“两个时辰?!你回去告诉大总管,我们这里一个时辰都撑不到了!”
南宫冕则回答道:“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他们撑不了两个时辰就败退,就算活着回来我也要摘下他们的脑袋!”
“妈的!”李忌恨不得一刀把桌子当南宫冕的头一样给劈了,但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恨之后,他大步朝外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吼道:“拼了拼了!老子不求他!我左威胜军就没有一个孬种!不就是死守吗?好!我们就是全军覆没也给他守住!”
李忌并非只是说说而已,回到战场之后他更加的拼命,几乎已经到了冒失的地步,要是敌人用诱导之计,他肯定想都不想就会踏进陷阱里去。
只是,仗打到这个份上,双方都是靠着意志力支撑着,没人还有那多余的心思去考虑计策什么的。
壁垒久攻不下,南诏军将领开始急躁,明明只差一点点,可他们就是拿不下来,这怎么可能?
将领们几乎都跑到第一线去督促士兵们再加把力,夏军数量不及他们,人数会越来越少,只剩下那道薄弱的防线,他们一刀就可以劈开,怎么会拿不下来?
“弟兄们!守住壁垒!只要我们再撑半个时辰,援军就会到了!”李忌向周围大吼,他们已经撑过了一个半时辰,距离南宫冕命令的两个时辰确实还差半个,在此时喊出来就是为了激励这些疲惫到极点的士兵们。
受到这句话的鼓舞,士兵们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们将最后的斗志全部激发了出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半个时辰也快过去了,壁垒依旧掌握在夏军的手里,但这里已经看不出原本壁垒的样子了,依着壁垒,两边都堆积起了如山的尸首,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鲜血从上往下汩汩的流出,渐渐汇集成了一条条溪流。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哨骑飞奔而来,向李忌等人禀道:“李将军,大总管传令,放弃第五道壁垒,退守最后壁垒!”
苦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不是援兵,而是撤退的命令,一些士兵双腿一软,呆滞着坐倒在了那里。
李忌满脸都是苦涩,他握紧了刀柄,一旁的韩滔连忙凑上来,伸手抓住了他,并向他摇了摇头。
“走……”李忌咬紧牙齿慢慢吐出这个字:“走!”
当南诏军士兵再次登上壁垒时,发现夏军已经撤离了,天边的残阳照射而来的光线就如血一般红。
为了攻取这道壁垒,南诏军又付出了三万士兵的伤亡,而夏军则只有一万两千士兵返回了最后壁垒,要说伤亡,其实双方差距并不是很大。对本身就兵力占优的南诏军来说是可以接受的,可对夏军来说,这让他们原本就紧张的兵力更加捉襟见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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