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隐忍。杀戮。
当庄牧再次出现，他人已是在了副本外，耳听众多弱者议论着他的话题，神色皆作震惊，不敢置信地重复谈聊。
“二十级，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名人堂那边动用手段追踪到，其人就是在这里边，应该是这副本的隐藏任务吧？“
“可到底是什么隐藏任务呢？”
“你问我，我哪知道。”
事件还在持续发酵，根据庄牧眼线汇报，已有鱼儿投诉举报，说要求彻查是否作弊，这令庄牧笑出声，可又不得不打开名人堂面板。
这是心灵促使的。
——他不会错过任何装逼的机会。
回返至专属旅馆。
庄牧开启久未关注的名人堂面板，那些积尘消息顿时涌现，几乎是不间断地轰炸庄牧耳朵，吵杂无比。
烦心之下，庄牧慨谓一声，直接开启过滤模式，经系统重重筛选，留下了最为紧急的几则选择观看。
第一则是名人堂协会的。
庄牧打开，粗略扫了遍大致。
“嗯？”
他皱眉。
似乎每逢讨厌或是不喜的事发生，他就会这般姿态。按理来说，依其如是心态，眉头应早已留下深深皱痕才对——可是并没有。
白皙光滑的面容，愁色佯作得极好看。
嘴中喃喃：“筛选制度还得更严格点。”
原来这消息又是提示与劝告内容，无外乎他不喜，认为浪费了他宝贵的游戏时间，遂果断删除掉，将目光投向下一则。
“哦？”
庄牧又皱眉。
这次他眉皱得很做作，可细看又觉得圆润，有如淡泊之人初闻诧异，语气亦捉摸不透的缥缈。
“有趣，”他说，“装备品阶系统也要大更新了么？”
不禁拿出圣剑看，圣剑经由方才大战，耐久已余剩寥寥几点，基础攻击更是骤减至普通稀世程度，甚至——
“已经跌落到稀世品阶了。”
自语完这句话，庄牧兀然沉默，整个人屏息，如同窒息。
修复圣剑很贵——非常的贵——贵到他都觉肉痛的程度。若单单只是修复耐久度还好，难的是在修复过后，还追求完美的保留品质。
这需要矿石辅助。
且还得是不一般的昂贵矿石。
然而他庄小生厉害地方出现了。这种情况仿佛早就预料见，更是因之顺势布设一则大局，一则……深扎姜尼玛黑心的阴谋！
——他要把圣剑升级二十级。
届时姜世装备不上，缺少输出，无法装逼与升级，势必会哭天抢地要求他带飞。而那时候……
“噗嗤。”
画美不看。
名正言顺带姜世升波级，然后顺手收取波劳务费，岂非美滋滋？
……
借用圣剑价钱：100金/分钟。
半小时过去。
庄牧掐准时间，已然结账。待三千金币费用到手，黑心奸商姜尼玛深感日子滋润，自认天下再无他这般人。
还笑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用？论坛可是吵翻天了，都在认为你开挂。即使有人推论出，你是在利用副本无限刷怪机制，但同时又打破脑袋也想象不到，你究竟哪来的这么高效率清怪。”
庄牧回复：“不错。”
姜世讥讽：“仅仅是不错？”
“不错。”
庄牧说：“你无法想象，真实难度隐藏剧情到底有多少怪。有时候被怪近了身，总感觉武器不给力。”
姜世嘲笑声更大，意味亦愈浓了：“这还觉得乏力？”
“不错的。”
不错小王子庄牧说道：“武器都杀到没耐久了，战役之惨烈可见一斑。”
黑心姜尼玛连忙道：“按照协议，可是要满耐久归还。”
噗嗤。
庄牧忍住没出声。
只在心底低笑，面上则作着无人能观的凝重，慎重地讲道：“协议上白纸黑字，我怎会遗忘呢？放心，完璧归赵好吧。”
姜世这才安心了不少。
便要含笑，重新戴上圣剑。
庄牧突然道：“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完璧归赵呢。”
“嗯？”姜世惊。
心中蓦然生出不好预感。
那预感是如此的强烈，以致于他手都发颤，不敢去点，不敢将圣剑装备上，甚至看都不敢去看，好似丧失了勇气般。
问：“什么意思？”
他喉咙有些干涩，又因为干涩，所以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发哑。
庄牧道：“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之前下副本的时候，武器耐久都掉光了，从而跌落了品质。”
“哈？”
姜世心中那股不详越发的重了，有如层尘埃蒙覆了他的心与念还有眼，连同喉咙、嘴巴都有堵塞。
“难道，”他沙哑地说，“那百分之一的永久跌落品质几率被你碰见了？！”
游戏设定如此：倘若装备耐久归零，其品质有概率永久掉落。而这概率，是根据装备自身品阶而定的。
精品为二分之一概率，稀世为十分之一，传世为百分之一，至于神话则不朽而无磨，并没有耐久度设定。
庄牧笑道：“当然不可能。说完璧归赵，就完璧归赵，莫非你姜大少飘了，连我庄小生都要怀疑咯？”
不怀疑你怀疑谁！
姜世心中腹诽，笃定庄牧必埋伏有阴谋，而且阴谋已经大成，就待剧本上演，几乎由暗处高放至台面。
从阴谋变化作阳谋——那种哪怕深知有陷阱，亦不得不踩踏的阳谋。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姜世问。
强颜欢笑，笑容牵扯得僵硬。
庄牧飞快回应：“也没什么。就是我在出本后，寻思着之前输出乏力一事，便为你免费升级了一番武器，希望你能够喜欢。”
免费？升级？
事后诸葛亮的姜世终于明白，也终于窥破了庄小生的全局阴谋。
脸色霎时拉垮，非同寻常的难看。
“怎么了？”
庄牧那边恰时发问道：“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是有什么问题吗，为何变得不爱笑了？我可是有慎重考虑过，你能否装备上圣剑这件事。但想到你是它的铸造师，应没问题才对，稳妥至极。”
闻听到这里，姜世脸色更为的难看了，紧咬磨牙，近乎啮齿崩碎的恨！
好一个古道热肠庄小生！
他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在融合永夜与继往开来之利的碎片过后，圣剑已不算作铸造品了。
也就是说，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十五级的时候就能够装备上自己打造出的二十级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