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希尔·荣光之城。
背衬起伏高山,是片易守难攻的区域,巍峨坐落大地上,影子被斜阳拉得纤长。
姜世与庄牧经传送法阵来到了这边。始落地,姜世即感应到游离在半空中的若有若无气机,霎时皱眉。
“监视法术?”
总感觉深入敌军大本营一样,姜世浑身不自在,背后更有针刺灼感,极其别扭,恕他难痛快。
庄牧解释:“你闲逛别处就知道了,每个种族主城都这模样,无一例外。而且说老实话,我也很不喜欢这地方。”
姜世点点头。
拘束很难受,有如为本性锢上了禁环。
如果可以,没有谁会想把自我的隐私,暴露无遗地供与陌生人观看。普通人如此,姜世更是如此。
便联袂庄牧快步行,按地图指引来到锻造总工会。
“不愧是锻造总部。”
牌匾乌木削就,字体庄重镀贵金,放眼皆其归属。姜世被这份气派摄住,失神之下,如是评价道。
“走吧。”
庄牧司空见惯,不觉讶异,一边抬脚前走,一边讲道:“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真正的锻造,涵盖了打造、附魔、裁缝之类分科。所以与其说这是锻造总工会,倒不若说是副职总工会。”
“而他们也是这么做的。完全不相干的魔药学,这里也有开设。”
姜世闻言颔首,跟上庄牧。
很快便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进入了这锻造工会内部,这一仰头看,全局金碧辉煌,姜世显然更惊讶了。
“我还以为会偷工减料呢。”
他语气有些不敢置信地道。
“没想到这内部丝毫不差,每一厘寸覆地的木与盖穹的天花板都是用的奢华材料,根本不含糊半点!”
庄牧闻言则作笑:“你该知道的,副职就是这般。且你姜大少这样的问,莫非是心动了?”
姜世同样含笑回应:“金山在眼前,我有什么理由不心动呢?”
庄牧摇摇头,却也没有再多说,因为打他们一进门,就被有心人给注意到并摆着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迎了上来。
“啊,这不是破菲特大师吗?”这个人说道。
他显然是认识庄牧的。
甚至大有可能,庄牧游戏中第一次来这边,就是由他带的路,从而现在如此亲切,活像个地精一样不断摩挲着双手。
“哦,是你呀。”
反倒是庄牧显得有些不冷不淡,距离保持得刚刚好,言语看似失礼,实际是撇清了被强加热情的干系。
暗地提醒正视彼此。
对方悟会到了,可没有任何改观,情绪激烈,反而愈加的热枕。曲臂指引厅内,作着一副大惊小怪模样,面容充斥虚伪地说道:
“是的,是我。”
“尊敬的‘破菲特·庄’先生,这边请。”
庄牧不矫情,知道这里的确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有许多来往的人,包括玩家,都注意了他与姜世。
于是肯首,打了个眼色示意尽快,便与姜世一齐随着带路的来到一方休息室。
这里装饰格调与选择角色那里差不多。
待坐稳,庄牧随手抛出一个大布袋,装得满满当当,扔在桌子上,立时发出一阵清越声响。
他说道:“不要问些废话了,老规矩,尽快为我准备一间全副职工作室。”
对方当即面容绽笑地绰起布袋外走了去。
等走远。
姜世转眸庄牧,出声道:“你变了,变得不像以前了。你从前可不会给小费,认为浪费可耻,情愿省钱买几包泡面充饥。”
庄牧则笑应:“谁说我变了?现实中,这么做能增加好感度,游戏更是如此——还有数据标明。我这是在玩养成游戏,你明白吗?”
“道理我都懂,”姜世说,“可为何偏偏挑他呢?”
“他外表看起来不像是地精,但我有种直觉,他一定是使用了什么伪装道具。——你是在觊觎他那伪装道具吗?”
面对姜世连串发问,庄牧依旧沉着。
因为他知道,姜世并非是在质问他的所作所为,而是在好奇,好奇他又要搞什么花样了,顺便观望看看能否掺上一脚。
而他也从不令姜世失望。
“你我还需要伪装道具?”
庄牧如是地说道。
继后打开系统面板,从中找到备忘录数据并调出,放映在桌面上。
清晰可见,这是份呈蜘蛛网分布的信息,信息量堪称巨大。
庄牧指着这屏幕中的一隅,说道:“我在意的不是伪装道具,而是提供这伪装道具背后的人与势力。”
姜世看去。
庄牧指头按住的那片区域,其名“卡库拉”,是个黑暗组织。旁边有信息标注,这是个人员配置大多为盗贼的组织,少部分则为术士。
行动不活跃,然而诸多大事件中不乏其身影。
姜世疑惑:“你不是说你变得阳光开朗了吗,怎么还有闲心调查这种组织?虽然不是不入流势力,但我认为并没有值得关注的地方。”
庄牧道:“我是变得阳光变得开朗了呀,这点没有任何毛病。我之所以调查,其实是一个意外。意外促使下,让我注意到了它。”
“意外?”
姜世目露惊奇,“你说是你在调查时候意外发现的。意思是……这组织也有些不该存世的玩意,值得销毁?”
庄牧道:“是的。”
随即解释:“这组织来历可非同一般,是由一个庞大地下势力分裂而来的。这个组织在当时我还不知道名字——虽然现在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它与‘贼祖’相关。”
姜世脸色变了变,“贼祖?”
那可是辈分犹在八王高上的人物,位列十三贤,后世都流传有名。
一招“虚空刺杀术”隐匿虚空,遁杀千万里,挫败不尽阴谋诡计于摇篮,迫使百族中人闻听莫不骇然忌惮!
庄牧不否认:“就是贼祖。卡库拉便是他开创组织往后分裂的名字。”
姜世道:“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十三贤的事,还能扯到你不成?”
庄牧道:“其他人的确扯不到我,但他不一样。谁叫那个人教了他那个法呢?教了不说,偏偏他又有悟性习会,这就令我很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