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法
姜世耳曾闻过,甚至不止一次地听庄牧述说,言语尽是向往,当时面上还作期盼,无比希冀,渴望为己拥有。
“我就说,你怎会提前醒来。”
姜世从前疑问终究获释。他循向庄牧,笑说道:“那你现在敢怨怪那个授其法的人么?”
庄牧不是傻子。
这么明显的陷阱他更是一眼看出。
他失笑:“我为什么要怨要恨要怪他呢?相反,我感激都来不及。”
“要不是提前醒来,我真不知道在计划之前,还有这么桩有趣的事,比正剧精彩百倍不止!”
“倘若真就那么白白错过,那才叫难受。”
他的话是发自肺腑的诚恳。
这点姜世能够听出,甚至早有听闻过那番外的他,更是深表赞同。
认为相比正剧来讲,番外的确是无疑更富有史诗感。
纵然形同木偶,为人善意持线操纵着走向可期乃至注定的未来,但那过程当真不失精彩,恰似旋律缓缓递进,最终消泯于无。
然而。
袅袅余音萦耳,姜世至今都在回味,故而也不作争辩,只是将话题回转了过来,说: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我还是不明白,十三贤中的贼祖怎会与你扯上关系?他窥探到你就窥探到吧,难不成他还敢把你的消息公布天下?”
噗嗤。
庄牧却是掩嘴笑了起来,说道:“姜大少呀姜大少呀,这就是你糊涂的地方了呀。”
“哦?”姜世诧异,“为什么说我糊涂呢?”
庄牧道:“我真切算得上个不稳定分子。但在他身边,更有一位比我还要不稳定的分子,而且说来可笑,还是他熟悉的。”
姜世却更疑惑了。
庄牧言语暗指的,他知晓。
可正因为知晓,所以他反而不懂不理解,询问:“那岂非更不必多加理会了么?毕竟有人代劳。”
庄牧说:“那个人可懒得搞这些。他能做的,也就是淡化自我影响。我有预感,为了防止记忆莫名消失,贼祖肯定有将过往铭刻在传世之器上。”
“那就是你的目标?”姜世道。
“是的。”庄牧道。
“那我可要祝你好运了。”姜世轻笑。
不知为何,庄牧总感觉姜世这笑得有些阴森,好似藏匿有阴谋一般。或者说,就是有藏匿诡计!
庄牧聪慧,他忽道:“你可以告诉厄尔蒙多。”
姜世笑容一滞,佯作不解模样问:“为什么要告诉他呢?搞这么些事,能不被知晓才是最好吧?”
庄牧却低笑。
因为他成功试探出了姜世的阴谋——一针见血,源于对姜世尿性的熟悉。
可他又不揭破,说破,而是顺着姜世意或者说厄尔蒙多的意愿讲道:“没有变数,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一眼看穿千万变化,这才是最骚最无奈的,不是吗?”
“今日我庄牧实名怒x厄尔蒙多,势叫他明白何为真正恐惧,以及令其心知,上次他得胜之侥幸!”
啪啪啪!
姜世鼓掌,道:“要我告诉他么?”
“不错。”
庄牧点头,整个人自信非常,根本未考虑到败。好似“败”之一说,不曾出现于他的字典。
于是姜世打开通讯,私聊厄尔蒙多:“歪,厄尔蒙多吗?”
“是。”厄尔蒙多回复。
言语精短,有如凝缩了精华,不累赘,没有半点废话。
姜世道:“庄让我转告你,说他修炼归来,很跳,很嚣张,很跋扈,现在要实名制点艹你,并且迫切希望你能在他夺取贼祖传世之宝时候,横插一脚,好叫事无平淡,顺便享受骑脸的成就感。”
厄尔蒙多回复:“好。”
随即挂断。
而后姜世看向庄牧,说道:“现在满意了吧。我可没告诉他时间地点,别看他表面高冷,心底肯定焦急得要死。”
“不错。”庄牧很满意。“这难度刚刚好,还含有解密成分。”
姜世问:“那么什么时候弄呢?”
庄牧神秘一笑:“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或许哪天心血来潮,就会去弄了呢?”
“那真可棒棒。”姜世语调古怪。
“可不是嘛?”
庄牧应承这夸赞,而后一只手指竖立着抵在唇前:“嘘——人来了。”
姜世顿时开启沉默模式。
转眸看去,是那卡库拉之人复返了。还是带着虚伪的笑容,一如既往欢快而高兴地来到庄牧前面,说道:
“尊敬的‘破菲特庄’大师,你要求的特级工作坊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是否要在下为你引路?”
庄牧没说话,只是点头。
举止好似高傲,可没有丝毫高傲的味道,反而如同绅士礼貌。
任由带路,他自背后悠悠随行,不消一会儿即来到宽敞工作坊内。命其退下,其人也是承命退去,顺手关上了门。
这时姜世说话了。
他道:“刚刚那里监视气机明明少了许多,已是近乎于无的程度。可到这里,却又盛涨了?”
他在怀疑。
怀疑他与庄牧来到一间假工作坊。
庄牧则道:“姜,你太敏感了。”
“哦?”
姜世可不信,身为法师职业的庄牧,对法力的敏感还不及他。
庄牧道:“你所言的监视气机,并非外面那种监视机构。而是——”
轰!
他周遭忽地激荡魔力,那魔力滚滚而沸腾,有如实质地向四处开扫而去。
扫过工作台,工作台没反应。
扫过附魔器架,附魔器架也只是发出毫光,是被魔力激活。
可唯独于角落时,有轻响接连传出。
姜世识认得,这是类似脆弱机械部件被踩烂的声音,而在这里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不言而喻。
“是监视器吗?”姜世问。
庄牧冷眼左右环顾了一番,见应是清理无遗漏,方放缓铁青,作与姜世一人可见的和蔼模样说道:
“不是监视器,但功能接近。”
姜世道:“看来你已经被那组织给盯上了啊。”
庄牧却不在乎,“我盯上它,它盯上我,这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姜世道:“是很正常。但又不正常——他们怎敢向你出手呢?你好歹是‘彼得夫破菲特’传人吧?”
“很简单,”庄牧嗤笑,“因为他们在怀疑,而且不止是这个组织在怀疑,整座城都在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我是不是真正传人,以及怀疑我是敌非友!”
如果可以,筹备新书期间,想每天一更。但我想难以,所以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