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生,庄小生,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你有本事搞事情,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开门啊,开门啊!”
“你有本事搞事情,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庄牧已然自行脑补出魔性画面。那画面太美,美得他窒息,通气受阻,汗流浃背,不敢再想象后续。
躯体紧贴房门,动眸反复往门缝方向瞄,大口而又细声地呼吸着,胸脯起伏不定。
“他怎么会在这?”
这是第一个问题。
“他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第二个疑惑。
预知悄然发散,试图通过特殊途径感应见未来光景,可映入脑海的却是片捉摸不透的迷雾。
光华无朴而灰蒙。
仔细凝视,只觉双睛发酸而流泪,根本看不清内在。
“是他。不错。”
这种无从预知的特性令庄牧更笃定了。
且于此刻终于打消自己出现幻觉的可能性,再也不能兀自强作安慰,自欺欺人。
不禁面色发苦:“该怎么办呢?”
尴尬。
场面非常尴尬。
——他现在可是穿的睡衣。
虽然外面那个人同样穿的是睡衣,而且睡衣前边与背面包括长袖都绘满有幼稚的卡通图案,但庄牧自认自己没那么羞耻。
常年睡衣面世人这种风范,他庄小生不会不学不练!
思忖半晌。
脑海已有千万剧本。
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位使正对,端雅笑而旋门把手,乘势启了轩门,眼前豁然变开朗,面容亦应之明媚生辉。
抬脚缓前一步,他转眸循向沙发,问候:“晚上……好?”
“好……?”
小汪睁大眼看着他。维托睁大眼看着他。小哈睁大眼看着他。
化作人偶的小幽灵睁大眼看着他;趴在地的大熊睁大眼看着他;被排挤到角落的鳄小鱼睁着汪汪大眼看着他。
刹那。
庄牧面无表情。
……
当庄牧回到游戏,他的面目是阴沉的,有如阴天可怖,随时电闪雷鸣,要谴发无上大杀机般。
又来到沼泽,可姜尼玛并不在沼泽这边。
这无疑令他更恼火了。
但他心中明白,姜尼玛绝非一个为情所困的人,不屑逃避,只会挥刀斩立决。
此刻未至,必定是有变数发生。
遂打开好友名单,寻找姜尼玛专栏,利用黄金用户即有的特权,查询到姜世此刻坐标,并利用大小号关系,代入姜世第一视角。
总算明白姜世未履约缘由。
——他是被人给堵在了路上,故而一路逃,一路反打,战况激烈,居然搦战到沼泽另端,距离极其遥远。
庄牧有心去帮忙。
可旋即。
他霍然抬首,是感应到了杀机。凛然萦绕在周遭,全身毛发都炸立!
缓缓的,他不动声色移开眸,余光似有似无地瞄向一簇草丛。
这是人物感知属性发挥作用了:等级的压制,让一切无所遁形,真切告诉他敌人就在那里,甚至看得清清楚楚,对方诸多信息了如指掌!
庄牧冷笑。
身着黑斗篷,黑斗篷宽大,只是稍稍高提了下胳膊,双袖便将双手完美遮掩,一切悄无声息。
“怎么还没来?”
他自语述与旁人听。
袖袍之下的双手却是疯狂地在做着手势。那手势错综复杂,玄之又玄,仿若每一个捏印,都是至理的化身。
吞吐法力。
波动极其晦涩。
忽地一指草丛,“是谁?”
草丛里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可随即紧握住手中兵器跳出,厉声道:“是我,葬爱汪汪!”
不止他一人,还有其他人,皆是目光凶狠,带着仇恨地循向庄牧。
“原来是你们啊。有何贵干?”庄牧轻笑。
“哼!”
葬爱汪汪显然更为的生气了,说道:“自己干的事,没一点逼数?——休要胡搅蛮缠。破菲特·庄,你可知你死期将至!?”
“噗嗤。”
庄牧摇摇头。在别人看来,他似是因无奈而摇头;可只有他知道,他这是因无知而晃脑。
继后抬眉高扬,轻叹:“人类总是在重复同样的悲剧。为什么就是不懂得,不作死就不会死!”
不好!
葬爱汪汪瞬间感应到独属术士的波动。这波动他很熟悉,忙打眼色令他人按计划行事,另人当即撕裂卷轴。
沉默!
“叮!你已经陷入沉默,无法吟唱法术,持续5秒。”
庄牧愕然。
葬爱汪汪却狂笑:“想不到吧。这张价值千金,可在团战扭转乾坤的卷轴,我们居然舍得用来对付你!”
旁人立时应和:“对!”
“你应该觉得自傲!”
“今日就叫你‘破菲特·庄’明白,犯我葬爱家族者,虽,远,必,诛!”
旋即动手!
各自动身扑杀,或匕或阔剑,或是双手锤。可庄牧站定不动,有如放弃了抵抗般,但嘴角竟流露笑意。
满含鄙夷的笑意!
“糟糕!”
葬爱汪汪立时惊醒,盖因他发现,那股属于术士的剧烈波动并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了。
油然仰望天空,苦涩发现那陨石已自遥远的混乱虚空应召而来了,划破长空,裹挟着滚滚的战争硝烟。
只是一个愣神间。
轰!
现场,除却已撤得远远的葬爱汪汪,竟都在陨石砸落之下灰飞烟灭,肉身都不存,强制化白光回城!
庄牧道:“我也不欺你。既然你肯花千金,沉默我五秒,那我就给你个面子,选择全场袖手旁观。”
“不施法,看你和我宝宝一打一!”
命令发出。
漫天尘沙中,惨绿的眼光逼视向葬爱汪汪。
未待葬爱汪汪反应,地狱火便是一拳轰出。裹着沙,卷着风,燃着烈焰,直将葬爱汪汪打入空血!
根本逃不脱!
整个人奄奄一息,陷入虚弱状态。
庄牧走上,乘着地狱火普攻间隙,来到葬爱汪汪面前,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我讲过,我为何杀你的理由?”
葬爱汪汪不想说话。
因为他知道。
可无法。
主动权不在他,而是在庄牧。庄牧轻笑:“看来我有必要重申——我杀你,只因你和我家的狗一个名字!”
呜哇!
葬爱汪汪,卒。死因: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