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等一会儿我要避开他,你先从车上下去,别让他看到你。”王分说,阿乙答应一声又窜了出去。
经过一番跋涉,终于快到咸阳了。
钱文若刚刚吃了点饭,回来后不见了王分,以为他上厕所去了,等火车到站下车时,王分仍旧没有出现,方才发觉事情不对。
此时出站口挤出来一个黄皮脸的青年,青年好像是面瘫,这人从车站里出来,见到胡同就钻,没钻两个,一只猫跳到他身上。
“嘿!你小子怎么想到的?”
“现在没人认识我了吧!说不定我还能反跟踪。”王分的声音,黄色的脸皮,这得亏张骞给他留了一张人皮面具。
这时,王分看到有三个人被警察带走了,阿乙贼忒忒的笑了起来,“贼?”
“顺手办点好事,你看看钻点涨没涨。”
“你这也叫办好事?”王分觉得阿乙是个唯利是图的猫,打开兑换界面还真涨了2点。
阿乙兴奋的大叫:“太好了,太好了,感情只要做好事就能增加,一定要多做一些。”它朝王分接着说,“肩膀上的伤要不要找个中医馆看看?”
王分背着一个包,里面放了他的衣服和其他的重要的东西。
当你隐身在黑暗中所有人都无法看透你,而且却可以做任何事情,这时人的心理会滋生小恶魔,这个小恶魔将极快的占据整个心里面积,并且急不可耐的实施。
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将王分遮挡在了黑暗里。
“嘿嘿,我想做一件从来没做过的事情。”王分张大嘴说着,但声音却小的可怜。
阿乙见他这种表情,翻着白眼看傻孩子一样。
走了好多冤枉路之后,一个青年人站在中医馆门前,他身上站着一只猫,年轻人面容蜡黄,表情僵硬,朝里面望了望。
中医馆门口放着一个药坛子,里面冒着白烟,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不时的朝年轻人脸上扑散。
年轻人进去,里面有一个穿着干净白大褂的女人,二十五六岁,长得漂亮,化着妆,正抱着手机玩,抬眼瞅了一眼门口,看着手机说:“哪里不舒服?扎针还是喝药?”
年轻人看了她一眼,这女的没穿袜子,穿着一双白色高跟鞋,桌子下翘着腿,脚尖上挂着鞋子,白净的脚上能看到一根根的血管,上面的小腿更是顺滑有型。
年轻人不自主的多看了两眼,站在他身上的猫偷笑一声,年轻人故作平静的看了看周围,“大夫没在家么?”
这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放着一排连椅,墙上挂着一杆小铜称,一个窗户前放着一张桌子,旁边是包药用的草纸和麻绳,女人就靠着一把椅子,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听诊器和血压仪还有一个算盘。
女人看着手机咯咯笑起来,连忙打字回复,似乎在和人聊天,嘟嘟嘟的短信提示音响不停,根本不搭理他。
哑着声音又问:“大夫没在家吗?”
“什么病。”女人翻着眼看他,大半眼珠子露出来,不耐的说。
“不知道啊,让大夫给看看。”年轻人说。
女人说:“什么地方不舒服?大夫没在家,等着吧,咯咯……让你这么说我……”继续看手机不爱搭理了。
年轻人找了个油光铮亮的板凳坐下来,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时间不长,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进来,头发梳的平滑,额头上满是汗,一副透支过度的样子。
看到有人在,“看病的?”
年轻人点头,男人换上白大褂,“来这边。”听他话走过去,白大褂问他是什么病,年轻人把肩膀上的伤露出来,后者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蛇胆疮啊,怎么都流血了?你想怎么治?是喝汤药,还是在这里打针?”
一直玩手机的女人突然大声叫起来,“老宋出国回来了。”
“老宋?宋三他二叔?听说他老婆都换了!”男人转身回答。
女人说:“宋三咱们挺熟的,经常过来玩儿,到时候让他给引荐引荐,到时候咱们好套套近乎。”
“宋三什么时候来过?我怎么不知道?”肾虚男疑惑的问道。
“你那个耳朵听我说宋三经常来,我和他老婆做了几次头发,认识了而已。”女人说。
这一脸蜡黄的人就是准备作恶的王分。
“唇角带痣,眼角斜竖,不是卖就是送,这女的纯粹一骚货。”阿乙给王分解释着他自己的相面方法。
王分心里一直想着他的小恶魔,哪有闲功夫听他说这个,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人。
那个肾虚男不声不响的转头看望分,从他脸上的表情能看出来他心里的担忧和怒火,“喝药两千,打针一千九,你用哪个?”
王分身上就二百块钱,其中还有挺早之前老赵给他的,对面还一千九,两千,怎么敢张口要?
王分反应表明了他没有钱,肾虚男哼了一声,“穷鬼还看病。”
女的说漏嘴正心虚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想到机会一下就来了,伶牙俐齿的说:“没钱耽误我们这半天,蛇胆疮出去这个门就死,不怕告诉你。”
王分本来对自己搞事情还存有一丝小小的介怀,现在被他俩这么一说,正好这时介怀消失了,阿乙不知道是猜出来了还是无意的,挑唆道:“要是别人这么说我,男的我死揍一顿,女的呱呱呱扇屁股。”
王分扭头去看他,阿乙咬牙切齿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让他想起来当初碰到这家伙时这家伙的欠揍口气,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不舒服,于是他淡然的到男的跟前,“你们店里缺猫吗?”
肾虚男一愣,“你什么意思?”
王分笑了一下,从僵硬的脸上变成了一个诡异之极的表情,“这猫通人性,你们店里有老鼠,他晚上能抓老鼠。”
“神经病啊你!不看就滚出去。”肾虚男被王分这怪表情弄得心里毛躁,但他还是坚持说,话刚说完,王分一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脆响,肾虚男愣了,妖艳女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