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胖大的身躯突然爬了起来,这个动作显然是花费了他不少的力气,以致在喉间都在不停地“嗬嗬”费力嘶喘。
金头他们却是顾不得太多,受到惊吓的心灵正处在惊惧的状态下,所以会盲目地对强者服从。再见到这身形时便被吓得缩成了一团,更是连看都不敢去看了,生怕自己的存在会被注意到。
像他们在冲入车厢后就停下了活动,只当是完成了刚刚得到的命令。然而于喘息中还是希望得到更多的救助,便在惊疑交加中到处张望,试图向着各个角度寻找到四娘的身形。
然而莫说是他们这些惊慌失措的家伙们找不到,一直冷静观察的千户亲兵也找不到声音的方位。所以眼前这事便透露出了几分诡异,让他们直以为是出现了什么超凡力量。
且不论他们的疑神疑鬼,就说帮众的反应便说明了积威对人的影响力。这如同烙印一般的痕迹具有更强烈的存在感,并不是一顿毒打就能轻易覆盖掉的。哪怕是千户的威风拳脚也就只是浅薄的伤害,显然是比不过河青城的马四娘更加威武。
后者可是既给帮众们带来了多年的阴影,也在近期带来了许多的利益,甚至还有许多不可思议的见识。一众混混或因得利、或因这些神异般的冲击而心生敬畏,已是在不经意中就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王涛一瞧要接的人都进来了,于是心头便是松了一些。再一数人数也是够的,他就点指间下达了返回的命令。而且看着这些人都瘫在车内爬不起身,想来是没谁能设法关上车门了,他就又体贴地遥控帮着关门。
虽然刚才也是他遥控着打开的,那么顺手再关门也说得过去,但实际上主要是不关门就无法启动引擎。这是设计之初就留下的规则,安全驾驶是每一个成熟社会的呼唤。
不过就在这关门的间隙中却是出了问题,只见一个肥壮的身躯突然窜了过来,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冲进车中。此人的嘴巴上还骂骂咧咧地在喝骂着什么,听话音就知是个草原人。
四娘及王涛是通过远程图像观察的,所以都只是看到了一道残影,随后便因摄像头角度而观察不便。但是缩在车中的几人却是看得清,这个就是揍了他们好一会、并且让他们畏惧得一缩再搜的坏脾气酒鬼。
这几个山南的混混认得此人是谁,酒鬼的亲兵们也自然是认得的,这位就是他们的千户库赫仑大人。刚刚还是瘫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怎么这会就突然自己冲上去了呢?
这位大人都喝成这样了还能如此灵活,怕是因为听到了四娘的声音。砍价的经历是那么的费劲,那么其声音有所敏感也就很正常了,如此他才会变得清醒几分吧?
就算是没让这些人赶走畜群,可却依然是要给野狐部落支付补偿,这是征调借据的一部分。他不仅是损失了许多的牲畜,而且还在部属和利石老鬼的面前显示了自身的愚蠢,这简直是对他过去几十年生命的最大嘲讽。
库赫仑仗着酒劲不停地扑打着,也不管是抓住了谁就连施老拳,还同时在嘴里怪叫着:“你这贼娃!偷羊的豺狗!让你爹来教你做人!”
车内顿时就混乱成了一团,各人因不同的想法便一起叫唤了起来。
依然心存畏惧的人便惊叫道:“啊呀!他咋进来了?”
心存嫌恶的却是想要指使他人,于是就大声地喊着:“丢出去!快将这货丢出去!别让他进来!”
吃了亏还要讨回来的则是在惨叫着求援:“啊呀!揍他,揍他揍他!刚才他可是踹了咱们每一个,啊呀!大家赶紧揍他啊!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挨打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带队的昆。别看他嘴上在煽乎大家动手,但实际上却是被摁着打的,所以就特别有求援作报复的动力。
先前在大帐前的空地上挨打,那是因为对面站了几百号壮小伙子,还都有弓有箭地着实不好惹,恐怕稍有异状便会被射成刺猬。现在外面也没几个人,而这飞舟里头还是己方占优,悍勇不愿落面子的心气自然便冒了出来。
只是车内已经是乱成了一团,有人想要找出并不在此的骗子,有人想赶出冲入这里的醉鬼,还有人趁乱就是将老拳不停地打去。这样热粥一般的场面煞是混乱,也不知道会熬出什么样的饭食来。
至于车外也不是没人着急的,首先是千户的几个亲兵就惊急失措,差点就齐齐地当场晕过去。
刚才他们还感谢自己没被这大玩意给压死,显然是天神在保佑自己。然而现在却是在咒骂大人的疯狂,怎么能孤身一人就钻进去了呢?
要知道他们的责任就是保护库赫仑,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大人陷于险地?然而那大门竟是如此的严实,他们怎么都找不到可供扒开的缝隙。
作为亲兵也是多年陪伴在库赫仑身边,哪曾见过这位竟有如此的利索劲?只是差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而关门的时机也是配合得精妙,差不多是慢半拍就会夹住腿的样子。
这钻进去便关门的样子就如配合一般,直让这几个亲兵感到不可思议。他们开始疑心遭遇了计划周密的绑架,而且还是非常熟练的团伙。又或是千户被夺了心智,受妖灵操纵着就自投险境。
总之绝对不能说是库赫仑主动送上去的,就算是说了也没人会信啊!
现在同样着急的还有利石老爹,他终究是野狐部落的首领,事后若要追究就少不了他的麻烦。权利和责任是一体两面的,有了好处固然能够享受利益,可若有过错便也得担责。
比如王庭官员在此地遭到了绑架,他便逃不过许多的后续麻烦。就算是没法抓住犯罪之人,那也得将整个过程交代个清楚,毕竟这不是个游民马匪,而是个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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