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不是外面很安全,它不会杀出来的吗?”
“来了!我就他要出来吧!?赶紧的!”
“山神保佑,马神保佑……呜呜呜……路过的神明保佑……”
仓促行动起来的临时营地相当混乱,再加上有不少人都对于事实有了错误的认知,以至于大喊大叫出来的东西都足以令人发笑。也就是急于奔命的当事人只想着骑马逃跑,所以被吓得手软腿软脑筋麻的他们根本无暇去想太多。
倒是有很多人居然被吓得有十成本事都发挥不出来一成,以往那熟悉的马背就仿佛被谁抹上了油,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法在翻身上去了。而另一些人则是将实践了无数次的翻身上马发挥得超出记录,那种顺畅感只让人以为自己是一抬腿就飞在了马背上,恐怕终此一生都是再无法复制出来了。
也不乏有人在受到惊吓之余盘弓搭箭以瞄准洞穴中的来者,不管那到底是什么都得先亮出自己的獠牙。但凡能做出这一点的都是有很强应变能力的人才能做到,只要他们的双手没有微微颤抖就更好了。
散落在洞外的人以各自的意识做出了去留选择,只不过就算搭上弓箭的人也没有立刻发起进攻。因为他们在心底都认为己方与深入洞穴的那波人不是一伙的,要找麻烦也该是找那一拨人才对,自己何苦贸然引发不必要的战斗呢?
总之本就混乱的场面立刻就变得更加混乱了,也只有驭马远离洞口的人才能略显冷静地集结成群。绝大部分人也不等长官下令便掏出弓箭进入戒备状态,只等待移动至茨库赫仑大人会如何决断。
其实库赫仑的心中也很慌,先前格鲁古人稍微露出的真容就已经够可怕了,仅仅是一击之力就超出了自己所有的想象。或许在梦中才轻松制造过那么大的破坏力,也就是因此才愈加不敢首先挑衅。
万一对方要做出恶意行为的话也实在是没办法,不然以血肉之躯难道还能挡得住鬼神之威吗?虽然自己依旧存着许多不甘心,但若是不想死的话或许只能再次落荒而逃吧,至少得先活下来才能再别的。
四娘便是在外界犹豫再三的情况下走到洞口的,她立刻就发现自己受到了数百号武装人员的齐齐注目。至于更多的游牧人其实还依然受到各种的遮挡,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洞口出现了什么状况。
正在走入寒冷空气中的她之前还没完全适应内外光差的变化。等再一睁眼却发现外界居然有这样的阵仗在等着自己,就仿佛今是打伏击的好日子,来来去去的人都该受到盛情的招待。
她也听不懂外面的人都在叫喊或惊呼着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贸然追杀出来实在是有些愚蠢。就算再是能借助兵甲之利占便宜也得有个限度,要不然大家就全去琢磨最好的甲胄和武器了,实在没必要劳烦那么多的人上战场。
辛亏产生错误认知的游牧兵在畏惧着现身的怪人,一时间都拿不准该如何做出应对。其实四娘现在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以她现在的状况可是相当疲乏了,胃口再好也是吃不下如此数量的敌人啊!
也就是周围环境与洞内的细节不同,进入不同环境中就会引发一些变化产生。当有先入为主的畏惧留存时则会引发错误的联想,很多其实很平常的现象也会被误认为可怕的暗示了。
像是不管谁一口气追逐了半条暗河都会很累吧,但凡身体正常些就会产生出大量的汗水以散热。但是洞穴的外面的空气可是正处于严寒低温的状态,二者一相遇就使得许多热气凝结成无数细的水珠。
故而白腾腾的蒸汽从甲胄的缝隙中不连续地冒出,在游牧人看来就像是杀气都凝结成有若实质的样子。
再有就是四娘其实也受到了惊吓,她再是大胆也没预料到洞外竟还有这么多的敌人。在人数上可以与格鲁古人提供的数量存在着倍数之差,以至于都在怀疑是不是那些外来人在坑自己了。
但不管怎么样都先在吃惊之余大大吸下了一股寒冬凉气,而且还是以追逐至茨疲惫之躯所吸下的。
要知道厚厚山体本身就能起到保温的作用,暗河之中再是湿凉也可以存在十几度的温度。故而在夏的时候可以用来避暑,而到冬的时候也勉强可以用来避寒,所谓冬暖夏凉就是的这种环境了。
方才还在暗河中大杀特杀的四娘已经是累得浑身燥热,再一受到较大温差刺激下就不由得出现了生理反应。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大量吸入更多空气,而偏偏又由于速度过快而引起了身体的颤动。
若是再加上一道短促的发声就能完成打嗝的过程,但在众多的敌人面前这么做也未免太羞耻了,实在不符合刚刚大砍大杀过一番的气势。四娘就因此强忍着并没有发出声响,只是你受到的影响却是如实地通过甲胄反映了出去。
于是惊疑不定的游牧兵们便看见一个甲兵站在洞口不再出来,不仅是浑身冒着令人捉摸不透的蒸汽,而且还当众做出不断抽搐微动作。若要描述的话就像是被大病掏空身子的垂死之躯,又或是萨满在降神时表现出来的不自然举动。
是活人?是死人?或者不是人?
也就是这些人从来都没见识过木偶戏表演,不然若是有王涛在旁观看就可能当成蹩脚木偶,而且还是由新手所操作出来的生疏表演。只是鬼神的猜测已经在人群中先入为主了,于是很多人更愿意将之偏离到神秘学的方向上。
胆意图逃离危险区域的人始终在动作,在一门心思远离诡异之地下就很快空出了一大片区域。反倒是心头始终拿不定准主意的库赫仑迟迟没有下令,于是先行武装起来的人们也没有谁敢擅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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