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叫我?”姬伯站在书房前,看着神色阴沉的董家老古董,小心翼翼问道。
“我问你,宫鬼怎么伤的?以他的境界,要伤他,至少得踏入暗劲境界才行。”董家老古董凝视着姬伯道:“可这个王家孽种,如今不过十八岁。纵使是百年一出的武学天才,也不可能踏入暗劲境界。”
“是……”姬伯眸中闪过一丝余悸,谨慎答道:“是先天劲气。”
“先天劲气?”董家老古董抽了口凉气,惊呼道:“他怎么可能修成传说中的先天劲气?不可能。别说是整个玄门,就算是隐世不出的地门,也不可能有修炼出先天劲气的弟子。”
“我也很奇怪,所以刚才没敢跟您说。”姬伯回答道。
“马上招宫鬼回来,我要亲自问他。”董家老古董神色阴沉道。
一个半小时后,董齐疆从燕京国际机场打回来电话:“爷爷,画芝没有来机场。她和姓林的关系很僵,说不定并没有去明珠。”
“你懂什么?”董家老古董喝斥道:“她一直寻找这个未婚夫,就是想借此摆脱家族枷锁,和他的关系好不好没有任何关系。”
“那?”董齐疆疑惑道:“她现在会在哪里呢?”
“不用想了。”董家老古董低沉道:“我还是低估了我这孙女的智慧。她没有搭飞机,而是直接乘车离开了燕京。”
“那现在怎么办?”董齐疆神色一凝道:“她会不会坐高铁走的?”
“不会。”董家老古董直接否定道:“她既然做好了打算,就肯定会避过我们的拦截。”
“那我现在马上去明珠。”董齐疆连忙说道。
“不行!”董家老古董连忙喝斥道:“你忘了孤山条令?你如今是玄门内门弟子,怎么能和他接触?”
董齐疆陡然惊醒。
除非林洛率先踏足燕京,否则,他是不得与林洛交锋的。
“那怎么办?”董齐疆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急声道:“画芝可说过,非他不嫁。”
“胡闹!她是董家的女人,想嫁谁是她说了算的?”董家老古董怒喝一声,话锋一转道:“你跟我说说,他们俩到底是什么情况?王家孽种是否知道这么亲事?”
当年,董王两家指腹为婚,知情的只有董王两家的人,就算那个困守孤山的林图绣,也并不知此事。
要不是几年前,董画芝的父亲董淳意外说漏嘴,连董画芝也不知道此事。
所以,按理说,林洛是不可能知道这门亲事的。
于是,董齐疆把林洛在海上的事,还有在宋信龄纪念馆中的事滴水不漏说了一遍。包括赵精甲和林洛的冲突,还有竞拍会上,董画芝和林洛针锋相对的场面,全部描述了一遍。
“这么说来,两人之间恩怨不小?”董家老古董沉声道。
“是的。”董齐疆沉吟了一下道:“要不是他屡次和画芝交锋,我也不会派人杀他。”
“这事你做得没错。犯我董家者,死不足惜。不过,今后不能擅自动他了。”董家老古董想到林洛身上可能怀有的先天劲气,轻叹道:“再说,你也未必能威胁到他。”
“是吗?”董齐疆不以为意笑出声道:“十个他,也不是我对手。只要他敢踏足燕京半步,我会教他怎么做人。”
他董齐疆这个名字,可不是白起的。
他的名字取自于中的名句:管仲去鲁入齐,鲁弱而齐疆。
所谓“齐疆”,就是齐国强盛坚固。
当年董拓给孙子起这个名字,就有把孙子意喻“管仲”之意。同时,也有兴盛董家的期许在里面。
这些年,他也的确没有辜负这个名字。
燕京四大世家,王谢姜董。曾经的董家位居末位,而如今,却有问鼎榜首的架势。这其中,就有他董齐疆诸多功劳。
挂断电话,董齐疆坐在布加迪威龙中,眉头紧皱。
虽然,爷爷的话语中,并没有低看他董齐疆的意思。但明显,却极为看重那位并没谋面的林姓青年。
“哼。”董齐疆嘴角轻轻翘起,冷笑道:“真以为窝在明珠,就安全了?看我董齐疆怎么设计让你来燕京。”
川省,传真道圣地青城山。
后山,传真道宗门内门。
登门拜访的梁容樵,令整个传真道内门震惊。
宗门内,上至掌教,下至门内年轻一辈杰出弟子,无不倒屣而迎。
等到众弟子散去,掌教室中,掌教赵守一连忙施礼道:“师伯,您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你师兄林洛,明晚设归门宴,三教九流,魑魅魍魉,都可能会去凑热闹。你派人下山,前去助他。”梁容樵神定气闲说道。
“师兄?”六十余岁的赵守一,眼角抽搐了一下,面色一暗道:“你是说你俗世收的那名弟子?”
“注意你的称呼。”梁容樵皱了皱眉,神色一凝道:“宗门已经传来了回执,他已经正式纳为本宗客卿。你喊他一声师兄,都是你讨了便宜。”
“什么?客卿!”赵守一惊骇一声,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梁容樵道:“师伯,这是真的?客卿,这可是掌教之下第一人。他何德何能,能担任此职?”
“何德何能?”梁容樵冷哼一声道:“他未来的成就,怕是连掌教都不敢想,你懂什么?我宗百年之计,全在他身上。”
这下,赵守一的神色已经僵硬了。
半响,才突然神色一喜,兴奋道:“我这就派门内亲传弟子胥子前去助师兄摆宴。”
“亲传弟子?”梁容樵满意点了点头。
亲传弟子,是得其真传的首席弟子。将来可是要执掌教位,成为下一任掌教的传人。其地位、实力,都要远胜内门其它弟子。
看来,这赵守一也认识到了林洛的重要性。
他抿了口茶,站起身道:“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师伯不留几日?”赵守一连忙问道。
“留什么留,你这山野荒地,清汤寡水,连肉都没有,让我留什么留?”梁容樵哼了一身,拂袖而去。
而就在梁容樵走回没多久,赵守一就让胥子下山,前往明珠市。
胥子,是位二十三四岁的清秀道士。秀眉秀目,稚气十足。一身青色道袍,再加上盘在头顶的道冠,初看之下还以为是位相貌清新的女道姑。
他哼着小曲,就下了山。
之所以哼曲,自然是心中高兴。
五岁入门,如今过去十八年,他还是第一次走下这青城山。
他早已凡心涌动,想要去看看繁花似锦的大都市。
用他师傅的话说,这可都得感谢他的小师叔。否则啊,他还得留在这青城山,至少二十年。
他是青城内门弟子,又是掌教的候选人,可与外门俗世中的道士不一样。所以,没有个三四十年,把功夫修圆满了,是下不得山的。
否则,出山吃了败仗,青城的颜面何存?
“是师叔让我提前了二十年下山,明天无论如何也得好好谢谢师叔。”胥子走在青城山下的市集中,看着灯红酒绿的繁华世界,有些眼花缭乱道:“要给师叔买件什么礼物呢?”
别看他从没下过山,但也并不是对这现代都市一无所知。
赵守一也并非顽固死板的师傅,闲暇之余,也有给这位思想单纯的弟子一些现代知识的灌输。而为了让他了解世界,还专门在后山内门装了一台电视。
每晚7:00—7:30,新闻联播的时间,是胥子雷打不动了解世界的时间。
当然,也是胥子每天最兴奋的时间。
就像每天准时守候在电视前看动画片的孩童一样。
这个时间点,谁都不得打扰了。为此,他还和几位要好的内门弟子红过脸。原因就是几位内门弟子在这个时间点,非得拉着他去山门看女旅客。
女游客有什么好看的?能好看过新闻联播?
“送师叔什么礼物好呢?”胥子盘算着,脑中全部在回想着这几天新闻联播的内容。
可新闻里,都讲着国内外的新闻大事,却没有教他怎么买礼物。
对了。
胥子突然想起最近一篇报道,说是专属于男人的1111光棍节要到了。一个叫某宝的虚拟世界,正在红红火火准备着一次大型购物活动。
“有了。”胥子突然手舞足蹈,兴奋难明道:“新闻中好像说去年就有个大学生,给他的死党送了件奇葩礼物,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校园。师叔就在复旦大学读书,我要是送这么件礼物,肯定也能轰动整个复旦校园。那样,师叔肯定得高兴坏了。”
“奇葩”,这个词他可专门查过康熙字典,用来比喻珍贵奇特的盛貌或非常出众的事物;也喻为罕见的、特殊的、非常美丽的,出众的事物。
再然后,他又想到内门那些每天去看女游客的弟子,满意点了点头道:“虽然我也不清楚师弟们为什么对女人这么好奇,但新闻里都这么说了,肯定不会错的。”打定主意,胥子沿着街道,走了三条街,走进了一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