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然,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保证七月不会因为郭家的事情迁怒你,最近是不能带你去见她了,我娘亲快要回来了,过两天我给你发帖子请你到我府上一叙,那时候肯定能见到七月。”乔预提起七月只是总是一脸的自豪和骄傲,让郭然对七月的好奇之感更甚了,他本来就对七月的印象深刻,又知道了七月救他于危难,感激、敬佩之心肯定是有的,只是他很疑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能让如此无状的乔预句句不离口的念叨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能与萧阳公主相识自然是我的荣幸,而且萧阳公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理当亲自拜谢,只是郭然卑微,恐难登清月台,若得你的引见,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郭然思虑片刻,觉得由乔预引见是最稳妥的方法,萧阳公主的救命之恩决不能忘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还挂着忠义伯府之名的郭大公子,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寄住在成府的无家可归的弃子,人微言轻,想要进如清月台犹如登天,而且那皇帝的疑心那么重,只怕自己在清月台前转悠了两圈,他都要往其它的地方分析,哪怕自己本意不是那样的。
“好了,今天你也受惊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先出去找宝叔说说事情,待会儿用膳的时候会派人来通知你。”乔预想着既然来了一趟西山,就将二叔信中交代的事情先办妥了,免得以后又要抽时间来通知,而且现在正值自己最忙的时候,今年又有了七月,自己可要每时每刻都跟着她,不能错过任何揍人的机会,二叔交代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困难的,只不过是几句话,只不过需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隐秘一点是最好的。
郭然自然不能耽搁了乔预的正事,他也暂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请教乔预了,反正自己一个人待着也不会害怕,这里是乔二爷的别院,那些江湖匪徒应该还不敢这么放肆,乔二爷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谁敢在老虎的屁股上开玩笑,除非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若是有事情就赶紧去办吧,我这里没什么可担心的,我若是有事情会让人去找你的,我就在屋子里浅眠片刻,等我醒了或许就该是用膳的时候了。”郭然立即开口让乔预去做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这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乔预一离开,郭然果真倚在软榻上浅眠了,暮西看着乔预离开,自己悄无声息的将西山别院四处探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这里不愧是战神乔二爷的地方,比清月台不知强上了多少倍,看似松散,若是真的有人强攻,那就是铜墙铁壁。
只是这乔二爷上西山建这么一座别院似乎没有什么其它的意义,两眼望去,方圆之间并无其它的建筑,只能说罕都权贵并没有在西山之上建别院的习惯,那乔二爷的行为就值得探究了。
看来这里还需要好好的探查一番,即使对自己没有什么用处,可是也没有什么坏处啊。
乔预独自从他和郭然的院子里离开,径直的去找到了管家乔宝,他二叔的交代只需乔宝一人知道即可,这件事也只有乔宝一人能去办,他二叔的吩咐,乔预不敢有其它的变化。
“宝叔,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其余的人先下去候着吧!”乔预喊住了乔宝,见其余那些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人,他挥挥手让他们全部退下,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能多,自然是越少越好。
乔宝见乔预一人单独的来叫他,眼神左右打探了并没有其他的人,就知道是有事情了,而且还十分的重要,连忙上前行礼说:“四公子唤老奴前来有何事?请四公子吩咐。”
“我二叔来了密信,靳北的局势越来越不安定了,边境的情况更是变幻莫测,而且靳北之外还有更神秘无常的势力,我们这边要早做打算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风云再起,战火纷争,二叔说我邵阳大长公主府不发国难财,可是却不能让时势束缚了手脚,府中那么多的人,靳北数万战士不能活活的饿死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四处秘密囤粮,我二叔名下的所有全部大面积种植粮食,决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你可明白了?”
乔预收到了乔二爷的密信之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还是和以往一样悠哉悠哉的拆开看了,可是内容却让他大吃一惊,甚至将信封和笔迹反反复复、周而复始的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错后才相信了信中的消息,乔预和其余的贵族子弟一样沉迷于玩乐,根本不了解靳国内忧外患的境况,这一次得到了乔二的信才知道这些年来自己的错误认识。
只是他担忧真的会想他二叔所言那样出现动乱,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局面,整个靳国该是怎样的境况,靳国的百姓又该如何,权贵簪缨之家尚且不能自保,更何况平民百姓,按二叔所言,那以靳国之力岂能是那些强国悍族的对手,稍有异动,靳国将会国之不国。
“老奴明白了,二爷的意思老奴会全力配合,只求能让二爷无后顾之忧。”乔宝自幼和乔二爷乔单一起长大,自幼便伺候在乔二爷的身边,乔二爷的心思和想法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二爷在靳北的经营决不能有任何的阻力,一旦边境有风吹草动,靳北将是最危险的地方,大长公主又已经不沾朝政,如若靳北真的出事,朝中那一群奸佞小人绝对会动手脚,所以西山的准备不能耽搁了。
乔预见乔宝一切都懂的样子微微放心,他就知道无需多言,每次自己说不明白的事情他都能一一猜测,而且百分之百的正确,这一次乔预依旧没有太多的担心,他相信乔宝是能明白的。
“宝叔,你说我二叔说的真的会发生吗?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们该怎么办啊?”乔预向来锦衣玉食,没有经历过磨难,也不懂战争意味着什么,可是他看见过那些因为战火而流离失所的女子寄身青楼来活着,也看见过那些因为战乱而无家可归成为乞丐、流民的人的痛苦,他也渐渐的知道了战争会带来什么,会给人留下什么难以想象的灾难。
乔宝至始至终都懂他的二爷,没有所谓的相信和不相信之言,他始终明白二爷为何会写来这样一封令人心惊胆战的密信,如果靳北的情形是乐观的,二爷不会这么着急,只能说二爷已经没有其余的办法了。
“四公子,老奴只知道二爷是不会错的,他是你的二叔,即使常年不想见,你应该也是明白二爷的性子。”乔宝作为乔二爷最信任的人,可以说是亲人一样的存在,他自然明白乔预和乔二爷之间的感情,就连王爷也是比不上的,又是王爷都还会吃醋,只因为儿子太愿意黏着自己的亲弟弟,而乔二爷一生为爱所困,一直没有成亲,将来也不准备成亲了,更是将乔预当成了亲儿子一样对待,不然不会将西山别院交于乔预,也不会每每单独和乔预联系了。
“我当然知道,我二叔最喜欢的就是我了,平日里也只有我和二叔的关系最为要好,如果连我都不知道二叔的性子,就没有人清楚了,还有,自然也是相信我二叔的,只是……只是……只是我有点担心二叔。”乔预其实一切都明白了,在看到乔二爷密信的时候,只是一想到靳北动乱、战争、烽火,乔预就忍不住的害怕,也担心他二叔的处境会不会有危险。
乔宝心中欣慰,也庆幸二爷果真没有看错人,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了乔预的手上,只是听了乔预的话,他也有些担忧,即使他相信自家二爷的本领,可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忧心。
“二公子,你不必担心,二爷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的,也许一切慢慢的都会好起来的。”乔宝即使心中也有微微的担忧,也不能在乔预的面前表现出来,还劝解乔预莫要太过担心了。
乔预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听了乔宝的劝解、安慰,乔预便不再想那么多,看了看已经微微有了变化,逐渐灰暗的天色,乔预若有所思的说:“宝叔,估计也该是时候用膳了吧,只是着膳食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四公子,肯定已经备好了,您若是现在就要用膳,老奴这就去给您准备,都是西山之上的特色,是您每一次来最喜欢吃的那几道菜。”
乔宝刚刚从厨房出来,刚刚走到了这里就被乔预给截下了,他自然是出了厨师以外最清楚厨房动态的人,听乔预提起了用膳,他立马就接上了话。
“那就先摆饭吧,我都已经快要饿晕了,我今天都没有正儿八经的用午膳,只是不知道郭然醒了没有,我也不好去见叫他,不如就把晚膳摆在我的院子里吧,这样也懒得来来回回的动弹。”乔预想着不知道郭然的情况,就让将晚膳摆在自己的院子,自己也可以不用来回走动了。
“是,四公子”乔宝并不觉得摆在院子里有什么不好,乔预这一次还是正正规规的吃饭,以前还做出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就连在树上用膳他都做过,更何况这一点小小的事情了。
乔宝得了乔预的话,立马就告退了,火速的去了乔预的院子准备,还吩咐了人去厨房让人摆晚膳。
乔宝一走,只剩乔预自己一个人,并没有什么意思,乔预只得自己一人独自回了院子,马上就要用晚膳了,可不能将郭然忘了,自己临走的时候,他好像说了要浅眠片刻,现在估计也还没没有醒吧。
乔预一进愿意,便大嗓门的说:“郭然,郭然,你醒了没有,快点,马上就要吃饭了。”
郭然本就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浅眠着,乔预刚刚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睁开了眼睛,自然也听清楚了乔预说的那些话,他抬眼看了看窗外已经近黄昏的天色,也知乔预说的并没有错,自己略微的收拾了自己的衣裳就推门而出,乔预已经在院子里风风火火的安排着事情。
“唉,郭然,你醒了就好,马上就要用膳了,今天中午就只吃了一点干粮,还不怎么咬的动我的牙齿都嚼疼了,本来就已经饿得连有道儿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不过我想着你也是和我一样的,我才坚持着走过来的。”乔预又开始吹牛皮了,他一天不胡说八道,就觉得人生没有了意义一样。
郭然强忍着笑意,和乔预相处了这么久,郭然也稍稍懂了一点他的性格,平日里即使没有做过什么是事情,也要和他相熟或者相识的人吹嘘一番才干劲儿十足。
“那就多谢你了,如果没有你那句话,我估计现在还没有醒呢!”郭然听了乔预的自吹自捧,立马回复说自己是睡着了的,是他的声音将自己给唤醒的,正好可以用晚膳了。
“不用,不用了,我哪里还需要你的谢谢,这有什么的,你我可是朋友,朋友之间不用提这些。”
乔预一想起自己救了郭然,现在有有先见之明的知道郭然没醒,乔预的尾巴就快翘到天上去了,恨不得立马会罕都,让那些人闻一闻自己的身上就皆大欢喜了。
乔宝见乔预一直没有吩咐,他就等在了院子外,听乔预和郭然的声音渐渐小了才带着人进去了。
“四公子,郭公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不知摆在什么地方?”乔宝知道乔预的性子,不敢自作主张,乔预的想法任何人都猜不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最好还是让他自己决定为好。
乔预环顾四周说:“就摆在院子里吧,这里空旷,刚好我和老郭都在院子里,就不用摞动了。”
“这……这恐怕不好吧,秋意渐渐的有了冷寂,郭公子又穿得单薄,要是寒气入体了就不好办了,公子,真的要摆在院子里吗?”听乔预说摆在院子里,乔宝就眉头微微一皱,现在的天气比不得前些日子,稍不注意就会沾染了寒气,而且西山上的湿气和寒气也比其余的地方更重一些,他哪里还敢任由着乔预胡作非为,立马说郭然的衣服穿的少,只求乔预能够改变主意。
乔预听了乔宝的劝解,果然脸色就微微变化了,心中是有些不悦的,可是听了乔宝的后几句话,他也打量了郭然身上穿着的衣袍,果真有些单薄,乔预一想到自己之前所说的在在院子中摆饭的话就忍不住暗骂自己,只顾着自己的想法了,一点都没有顾忌和考虑郭然的情况,真是该打。
“那摆在屋子里去吧,再让绣娘给老郭赶两件衣袍出来,这西山上可不比罕都,自然是更寒凉的,在罕都所穿的衣服,这里是熬不住的。”乔预看见了郭然身上穿着的还是简单的秋衫,他怎么还能闭着眼睛假装没看见的继续固执的将晚膳摆在院子里,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做出来。
郭然听见了乔预的话,才考慢慢的明白乔所提到的冷,郭然是绝安宁的。
乔预身上还有一股子气息,被正意中的事情担忧,心中也百般不愿受了伤,自然会有别的计算。
“这羊子不是什么该休息的地方,自己的肉还没有提过来,去了也是白去。”乔预对自己的情况一清二楚,身上有什么东西自然是很清楚的,自己背上的东西现在也慢慢的有了安排。
“公子,您放心吧!您没有安排的事情,老奴没有自作主张,您还是先去休息吧,现在还早。”乔预看着他们匆匆离开后,心里自然是清楚剩余的是什么东西,那响声就和正常的羊肉不一样现在自然要好好的问清楚了。
乔预问清楚后才知道这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的,连续几次所出的羊肉都少之又少,其中的味道还是如何,自然是在清楚不过了。
暗夜渐渐来临,乔宝很快就安排好了晚膳,乔预立马带着郭然就坐,一个劲儿的给郭然布菜说:“老郭,你先尝尝味道怎么样,这是西山上的特色,现在这个季节是没有的,还是之前收集好的,就趁着这个机会让乔预和郭然尝尝鲜。”
“乔预,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我自己知道该如何,绝不会想着谦让。”郭然见自己碗中堆着尖儿的菜,连忙让乔预赶紧停下,自己绝不会和他客气才放心了。
乔预和郭然两人在西山上用了晚膳,而清月台中的七月也早就已经用过了晚膳,现在已经穿上了自己黑色的衣裙和披着和黑夜一样颜色的斗篷,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七月想趁着暮西不再自己的身边,将自己一直担忧的事情解决了,决定今夜拜访沐亲王府。
不过一时半刻,七月便已经矗立在沐亲王府的屋顶之上,而正巧七月的落脚之处是冷暮所在的念七阁,七月看着闪闪的灯火心中却到了退堂鼓,她不知还如何开口,这么多年了,这一次将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他应该是意想不到吧,绝对想不到会来得这么快,可是都已经来了,回去了心中只会更加的痒痒,何不就趁现在说得一清二楚的。
“故人来访,不知沐亲王是否愿意一见?”下定了决心的七月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七月故意压低了声音,冷暮自然没有猜出她是谁,还以为是一个男子,可是七月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久久的没有反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七月,而且没想到会以那样的面貌和状态和七月相见。
“进来吧。”冷暮听到故人来访四个字的时候,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可是听声音又是在猜不透是何人,可是又不会有其它不相识的人来说自己是故人把,冷暮就让进去一叙,不就弄明白了吗?
七月脚步微微一顿,触摸着门的手颤抖着,这是七月在分别之后第一次这么的激动,这已经无关恨和爱,只是单单的激动就让她已经微微颤抖了,还有什么别的。
七月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疲惫不堪、浑浑噩噩的冷暮,那双眼睛一点没有了昔日的光彩,连七月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人怎么有两种人的感觉,而冷暮看见自己的一瞬间眼中闪烁而过的震惊又提醒着自己他就是他,可是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相信。
“原来大名鼎鼎的沐亲王就是我的故人,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我找了这么久、想了这么久,这个结果真是难以意料。”七月的语气带着自嘲又有几分怪异,有那种心中不爽的气息。
冷暮久久没有开口,他实在是高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和七月之间的纠葛,是他自己的辜负,谁也怨不了谁,他也早就已经想得很通透了。可是一看见真实的七月,冷暮又有了悔不当初的痛意。
“当初我……我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场景,这几日我总是梦见那时的点点滴滴,原来是你要来了的预兆,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可是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忍不住想要上前抱住你,七月,你可曾恨我?”冷暮知道自己和七月是没有可能了,他也不奢求得到原谅,他只求不恨。
七月听到冷暮的话,又想起了红月查到的消息,可是她能做什么,都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七月已经无话可说了。
“沐王爷,就像你所说的,匆匆过了这么多年,七月已经不是当年的七月了,现在的七月只是萧阳,再提恨不恨又有什么用,恨与不恨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七月的声音好似无欲无求,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一切都已经随着时间消散了。
“我只有想知道当初你恨没恨过我,就足矣!”冷暮听到了七月的回避,他就知道她还是介意的,可是还是想亲耳听到那个答案。
冷暮的苦苦追问让七月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敞开心扉将当年的事情说清楚了,不然也是不能说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