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欲突然间的动作,吓得栀灵惊慌失措的差点儿打翻了手中的杯盏,幸好被乔欲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不然从她手中滑落的杯盏就逃不了粉碎的命运。
“乔……乔公子,这……这儿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奴婢马上就要烧火了,待会儿烟熏火燎的,又有很大的油烟,公子还是去公主的院子里陪王爷和公主吧,厨房……厨房有奴婢一个人就行了。”栀灵的耳尖红得滴血,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这样,连说话都结巴了。
不过,心中升起酥**麻的异样的时候,栀灵更明白自己的身份,她的心中不能有希望,乔公子身份尊贵,他也许对任何女子都是这般呢!
乔欲就是一块甩不掉的膏药,无论栀灵怎么赶他出去,他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嬉皮笑脸的跟在栀灵的身后,一脸满足的看着从栀灵的一双巧手下成就的精致的美食。
“栀灵,你累不累啊,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依我看这都已经十几道菜了,就不用做其他的吧,整个小厨房就只有你一个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难道你就不觉得厌烦吗?”看着栀灵手忙脚乱的样子,他的心微微有些发涩的酸疼。
他乔欲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一出生就拥有了泼天的荣华富贵,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委屈,更别提理解最底层的奴仆的生活,在韶阳大长公主府,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任由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的院子里里的人,养得比得上小户人家的小姐少爷。
“乔公子,奴婢在公主身边多年,从未觉得委屈,公主对奴婢自然也好的不能再好,至于累与不累,奴婢从未体会到什么是累,这是奴婢最喜欢做的事情,公主让奴婢主管小厨房,是对奴婢的信任,请乔公子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栀灵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正色乔欲说道。
在栀灵的心里,能够跟在公主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她自小就跟在公主的身边,她和樰灵的母亲曾经也是皇后娘娘身边得力的心腹,她本身不善于言辞,为了能让她继续跟在身边,只能将她放在不起眼儿的地方,恰好她喜欢研究美食,就正好将她放在小厨房。
乔欲也不生气,依旧是一副脸上挂着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目不转睛的看着栀灵,越看越觉得栀灵越发的可爱,心里痒痒的,酥**麻的感觉悄悄的爬上心头。
“我也不是说你在小厨房不好,萧阳当然对你很好了,只是外面的阳光更加的灿烂,除了小厨房,你可以把目光放在远处,有不一样的风景呢。”乔欲即玉劝慰道,说着还上手要拉着栀灵出去。
小厨房里一片暖暖暧昧的气息,而萧阳和冷暮的院子中却是一片冷意和寒意夹杂,之前咸阳在云河遇刺一事终于有了头绪,当初她将事情交给冷暮暗中查询,怕的就是身边出了有异心的人却不自知,没想到去查出了一个令萧阳都惊讶的消息。
“公主,属下明探暗访,这个消息绝不会有纰漏差错,那些黑衣人时靳国一个杀手组织的人,据说那个杀手组织行影无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只要他们出手,就没有做不成的生意。恰好那里面有一个我们得人,听说他们最近并没有生意上门,能让他们的一级杀手几近倾巢而出的绝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生意。”暮西将这些日子查出来的消息摆在萧阳的眼前。
查到最后,所有的线索都断在临江王府,临江王这些年早就已经不问世事,整个临江王府的当家人就是世子,而临江王世子和冷暮是至交好友,可以说整个靳国,冷暮最信任的人就是临江王世子冷枫,而更可笑的是自己的行踪竟然是从冷暮的嘴里传出去的。
萧阳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她记得多年前的冷暮千杯不倒,怎么偏偏在冷枫面前就酒后失语,自己又偏偏在那个关键的时候遇刺,自己怎能不怀疑冷暮在这件事情中的身份。
“公主,也许这件事情和王爷并无关系,遇刺一事或许真的只是凑巧,临江王世子既然能够指挥这么一方势力,就不会是太简单的人,也许王爷也是被他利用了。”暮西为冷暮说话,相处了这么久,也算了解冷暮对自家主子的一片痴心。
据他这些日子的查证,临江王世子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即使出生皇室贵胄,在罕都全是一个边缘任务,和乔欲比起来,临江王世子的的名声实在是好太多了,这种人不是深渊里的魔鬼,就是没有心的人。
暮西更愿意相信冷暮是被临江王世子无形的利用,一个身在黑暗中的人一旦遇到令他信服的人,就会彻底的沦陷,临江王世子就是那样一个在冷暮身处黑暗和寒冰中带来阳光的人,十几年的交情,无话不谈,连自己最大的秘密都能够摆在眼前的知己,已经没有任何的防备和界限。
萧阳冷笑说:“呵,凑巧?利用?他那么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向来只有他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何时有他被人利用的时候,我遇刺一事,他终究是脱不了干系的,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影子。”
她不相信暮西为冷暮做的解释,至始至终她都清楚暮西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一个甘愿落寞、隐忍十几年的人,看惯各种各样的冷眼,受着无数的打击,他都能够忍受着,又怎会被他人利用呢。
冷暮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这十几年来,他无时无刻的不再为大业谋划,当初他为了所谓的毒发而离开唐暮,今日又怎么不会为了更打的利益算计自己呢?
萧阳越想越偏执,越发的相信自己遇刺一事冷暮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或许这一场和亲也是他谋划的阴谋。
“公主,公主?”见眼前的认失神,即玉在一旁轻声唤道。
萧阳猛然被唤醒,心中怀疑的种子彻底生根发芽,她嘱咐暮西:“这件事情暂且放下,既然查到了临江王府的世子,他就跑不了,最近罕都不平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临江王府不是什么小角色,听说临江王深受冷炀的信任,在临江王致仕之前,连此时风头正盛的岳亲王都要礼让他三分。”
“是啊,确有其事,当初岳亲王一直被临江王死死的压制着,丝毫没有出头之日,岳亲王得到重用就是从临江王致仕开始。”暮西点头说道,他的确查到了岳亲王和临江王之间的一些恩怨。
提到岳亲王,萧阳突然想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可以从岳亲王入手对付临江王府,据她所知,岳亲王可不是省油的灯,更不是豁达的人,身为皇室,却被一直看不上眼的人压制多年,岳亲王是咽不下这一口气的,只要将临江王府的蛛丝马迹落在他的眼里,岳亲王定会抓住难得的机会。
“无事,你先下去吧,我这儿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去红月那里看看唐暮是否传来了消息,尤其是信阳军,自从倒了罕都,就再也没有信阳军的消息,我这心里不踏实。”萧阳用其他事情支走了暮西。
关于临江王府和岳亲王的事情,她要想知道两全之策利用岳亲王对付临江王府,无论临江王世子是出于什么目的,刺杀一事和他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她要临江王府付出惨痛的代价。
萧阳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连乔欲越来越近的声音都排斥在外,什么法子也没有想出来,就被乔欲得夺命连环叫喊声打断了思绪,只得放下脑海里的想法去用膳。
也不知道乔欲的身上是不是被下了咒语,自从吃过了栀灵做的饭菜后,总是隔三差五的趁着饭点儿来蹭吃蹭喝,幸好家中有些底蕴,不然早就被乔欲的蹭吃行为拖垮了。
更重要的是,乔欲一见栀灵,那眼神目光就像是粘在了栀灵身上一样,身为过来人,她又怎么看不懂乔欲对栀灵那一点儿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心思,虽然她相信爱情从来没有贵贱之分,但是在这样一个等级之分、尊卑之分相差甚远的封建时代,乔欲和栀灵若是有了感情,那就比登天还难。
“乔欲,你怎么又来了,我们王府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是白捡来的吗?我们王府本来就不被重视,那一点子皇室子弟的供养,本公主平日里上一趟街就没了,你竟然还来白吃白喝,怎么?你们韶阳大长公主府也青黄不接了?”萧阳打趣道。
王府明面儿上的帐的确已经是入不敷出,冷暮不是受重用的亲王,又没有挂着的闲职,王府里的收入自然是少之又少,以乔欲的领悟力,肯定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出明日,整个罕都肯定将会掀起一番动静。
冷暮不是想要低调吗?不是想不引起乾坤殿那一位的注意吗?经过乔欲的一番添油加醋的渲染,他又如何低调呢?
“我……我怎么可能白吃白喝,我们韶阳大长公主府好得很呢,前儿才得了宫里的赏赐,又不是沐亲王府这样的不入眼的亲王府,你就放心吧,等明儿就把我吃的那些东西送来,绝不会亏了沐亲王府的。你也是,自从嫁入沐亲王府后,就越发的吝啬了。”乔欲眸色一转,俊脸一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