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训练如常进行,与其说那二十五个小旗官是被褚邺等人训练,还不如说是陈华在亲自Щщш..lā
他的这种安排,在辛幼安看来,却是在剪除他的羽翼。
毕竟,这些人的小旗官,都是辛幼安任命的。
这一层,陈华没想到。
每天就是训练训练训练,就这样过去半个月,冉闵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跟朱赫闵达成协议,朱赫闵愿意投诚大齐,作为大齐在草原上的一颗钉子。
本来在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陈华是打算顺便告诉朱赫闵一声让他关照一下克烈部的,后面想想还是算了。
金兀术如果真的有这个本事,就能够在草原诸部落中脱颖而出,如果没有这个本事,就是自己这次帮了他,他下回也未必能够躲得过其他部落的征伐。
新兵们在经历过战火的老卒带领下有条不紊的进行训练,一些细枝末节,小旗官们会自己改进,通过他们的战场经验,对手下人训练。
相较而言,这些后来者比先来的人要苦很多,因为那些刚经过鲜血洗礼的小旗官脑中已经明白陈华那句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意思何在。
这日,陈华在校场上方高地悠闲的转悠着,忽而看见正中间有几个人围在一起,打了个响指询问情况。
自打他回来之后就跟在他左右的蒋子义摇头表示不知:“许是一些小摩擦吧,无伤大雅。”
陈华眯眼看着那个位置,见已经有人开始推搡:“未必吧!老蒋,我走这段时间,你们之间应该发生了不少故事吧!”
蒋子义支支吾吾的道:“没,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故事发生。将军你可能误会了,每天都是训练,没有故事发生。”
陈华意味深长道:“我一直以为将你们几个带到青蛟军是无比正确的选择,我只有一个人,无法管这么多人。有你们在,我会轻松很多。
但是现在看来,我应该是做错了。
你们在青蛟军,似乎没有在乞活军那般开心。
想想也是,我太自私了,觉得你们帮我我自己能够轻松些,却从未想过你们的感受。”
“服章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当初来青蛟军是我们自愿的,你也不曾有半点逼迫。”蒋子义急忙道。
陈华扭头看着蒋子义的眼睛,目光十分怪异:“自愿的吗?这么说你们合起火来骗我,也是自愿的?”
蒋子义老脸一红,想要争辩,看到陈华那双眸子之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陈华道:“前几天我就看出你们之间有些不太对劲了,老谢是个直性子,要不是你拉着,恐怕他早就已经爆发了。
你们对辛幼安的不满,大可跟我来说,为什么都要憋着呢?”
话音未落,却见那边传来了吵嚷声。
不知何时,激动的谢绝已经对辛幼安拔刀相向了。而那些新兵很显然都是听辛幼安号令的,见有人对辛幼安拔刀,一个个新兵也抄了武器在手上。
情况,对谢绝等人很是不利。
陈虎气不打一处来,提起身边的断刃招呼了一声:“抄家伙,跟我上!”
一阵风一般冲过去,抬脚将一个拿着武器跃跃欲试的士兵一脚踹翻在地,陈华破口大骂,手拿刀柄一顿乱砸:“他娘的,老子的部队,竟然还有人敢同室操戈,翻天了你们!”
新兵们对他这个都尉大人可没有那么多敬畏,眼见有人挨揍,其他人竟然齐刷刷拿着武器对准了陈华。
辛幼安连忙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他能够叫住那些想要动手的士兵,却叫不住陈华。
陈华一个人拿着刀鞘狠狠打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所有拿出武器的人全被他给揍了一顿,包括谢绝在内。
怒气并未发泄完毕的陈华气冲冲的走到辛幼安面前,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低吼道:“辛幼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辛幼安十分淡定的辩驳道:“将军明鉴,是谢教习先动的刀子,下面的兄弟只是出于不忿而已。
将军若要责罚,请自幼安始。”
“好好好!”陈华气得连说三个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同室操戈,兄弟相残,按青蛟军军规,情节轻微者,杖三十,军官贬为军卒,军卒驱逐出军。情节严重者,杖一百,送乞活军敢死营。
谢绝,你说你们是情节轻微还是严重?”
“将军,未见鲜血,情节轻微。”谢绝立刻接口道。
他跟柳七变和蒋子义一起来的青蛟军,且不说一百军棍他这身板是不是扛得住,便是扛住了,让他灰溜溜的回乞活军敢死营,他将没有丝毫面子可言。
更何况,他已经习惯了青蛟军的生活,并不愿离开。
陈华冷哼了一声,又问:“辛幼安,你说呢?”
辛幼安哪里敢说情节严重,只得顺着谢绝的话说:“回将军,情节轻微。”..
陈华大手一张:“拿军棍来!”
他这次是真的气到了,花费那么多心血,耗费那么大的代价,他可不是让他们来自相残杀的。
朝廷给青蛟军的补给是西北边军中最好的,哪怕是乞活军都比不上他们顿顿大鱼大肉的生活。他们的军械是最新的,他们的铠甲是最为坚固的。
而这些士兵,脱离的死囚的范畴之后,竟然做出这等事,这是陈华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的事情。
既然这个时候爆发出来了,他觉得有必要借这个机会给这些人一个教训,顺便告诉他们谁,才是青蛟军真正的主人。
很快,儿臂粗的军棍就被人拿来了,都知道陈华要亲自动手,没人敢劝半句。
就连蒋子义,几次想要张口,最终还是把求情的话咽回去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辛幼安的某些做法,有利于青蛟军的成长,但是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辛幼安就有些不懂规矩了。
两人被脱光上衣捆缚在木桩上,光溜溜的脊背曝露在空气中,陈华毫不留情一棍子打在谢绝身上,谢绝发出一声闷哼,却没有叫出来。
他随即又甩手一棍子打在辛幼安背上,疼得对方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