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南金州城,孙传庭等一行使节被软禁在客舍附近,已经过去三日。楚云矢口否认暗中援助李自成他们后,又不愿意放孙传庭去,就干脆将他们一行人强留在金州城。
“孙大人,这次出使辽东,我们都是要听你的话,现在复辽军将我们强留在此地,楚云又不愿意透露任何东西,我们该如何是好啊?“有使节郁闷地说道。
“我听说出使辽东的官员,能全身而退者不到五成,其余的人要么莫名其妙失踪,要么被楚云留下做官,现在亲身体验以后果不其然。我们这事凶多吉少了!“另一个使节说道。
“有没有这么悬乎,将我们留在这里对复辽军有什么好处?他们人口百万,又不缺少我们这么几个人。“孙传庭坐在庭院的石椅上,与另一个官员相互对弈。
“说不定楚云就有这样的癖好呢,喜爱欺负我们这些关内到来的官员为乐。”一个使节来踱步,“我说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博弈?明天楚云将我们丢到大海里喂鱼的话如何?”
“现在人为鱼俎,我为鱼肉,我们再操心也没用。”孙传庭仍然镇定自若地别着一颗白子。
“其实这一次好像楚云十分看重孙大人您,如果您留下,说不定他们就会放我们其他人走了呢。”有个乘凉的官员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一起到来的,当然要一起去,怎么能留孙大人再辽东受罪?”另一个官员反驳道。
孙传庭听着不是滋味,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就像是风月场里的女子一样可以任人买卖了。
这个时候,一个楚云的亲兵来到使节所在的房舍。
“孙传庭孙大人可在?”这个亲兵问道。
“我在。”孙传庭答道。
“那实在太好了。我们军主有请您一同前去大连港,巡视我们的船坞。”亲兵说道。
“那我们呢?”其余使节问道。
“我们军主这次只请孙传庭孙大人一个人,其余大人先再这里静候吧,我们会好酒好菜招待各位的。”亲兵说道。
其余使节见楚云只找孙传庭一个人,纷纷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孙传庭。
孙传庭感受到同僚异样的眼光,心里那个苦啊。楚云来这一手,无非就是在挑拨孙传庭和同僚们之间的关系。只叫他一个人过去,那么楚云不管和他说了什么,其他人都不知道,叫他来以后怎么和同僚解释?百口莫辩,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各位,我去去便来。”孙传庭无奈苦笑着和同僚告别。
楚云早就在火车站等待孙传庭。此时辽南铁路开通,金州城和大连港之间也有铁路相通,有的坐火车自然是十分幸福的一件事情,特别是楚云长期忍受了马车的颠簸之苦。
此次出行到大连港巡视,主要是大连港船坞的一个大项目有了结果,楚云十分重视。
“孙郎中,你终于来了。我们启程吧。”楚云带着几个负责这个项目的官员一同上火车。
孙传庭之前坐过火车,现在有了点经验,虽然还是有点忐忑,但已经没有那么惧怕。暗自给自己壮了胆后,跟着楚云他们一同上火车。
“总兵大人,这次您招我单独前来,这是要害我啊。”孙传庭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对面就是楚云和他的亲兵,不由向楚云大诉苦水。
“‘我害你?何出此言?”楚云问道。
“大人只单独招我前去大连港,而故意冷落其他使节,岂不是在离间我们?若有些流言蜚语传去,我孙传庭就成为复辽军的人了。大人可知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孙传庭苦着脸说道。
“哈哈,那不是正好吗。我留你们在金州城,说实话,对于那群腐儒我是看不上眼的,就算扔他们去挖矿也只会妨碍我们的工人。所以即使他们在朝廷中是有品级的官员,但是在我眼中生产能力还不如我们的一个学徒工。我只想要你留下。”楚云说道。
“大人何苦要执着于留我下来?小官也只是一介生,读个四五经,和辽东这边的思想格格不入,大人就放我们离去吧。”孙传庭说道。
好不容易一个历史上有名气的人物来到这里,自己怎么会轻易放他离开。楚云看着孙传庭,却是不想要让他离开自己的实力范围了。如果将孙传庭打磨一番,以后会称为一个极其优秀的本土统帅。
“不知道孙郎中有没有想过弃文从武?“楚云没有直接答孙传庭的问题,反而旁敲侧击。
“下官罢官在家的几年时间,心念天下大乱,学文未必救得了大明,所以对于兵颇有研究,以图有机会报答朝廷。”孙传庭答道。
“这就对了。我们复辽军从无到有,经过一次次血战,才有了如今在辽东无敌的位置。一个普通平民经过三个月的训练就能上战场,我们拥有数万精锐的士兵,但是却一将难求。我们的军官多是从普通士兵获取战功一步步提升上来的,奋力作战自不言说,只是他们担任将才有余,帅才恐怕不足。如果你愿意留下,经过我们精心的培养,以后也许能成为一代帅才。”楚云说道。
这是他迄今为止抛出去的最大的橄榄枝,就连一路追随他的杨太、昌义、徐继等人,楚云都未曾许诺过他们有朝一日能成为帅才。
“大人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让我一个从朝廷到来的文人成为复辽军的将军?”孙传庭神情复杂,这算是怎么一事。
“我是看你有这样的天赋,才起了爱才之心,要是别人还需要我这样低声下气吗?跟你说吧,就是皇帝陛下亲自到来要我给他一官半职,我理都不理会他。”楚云说道。
“你竟然敢诋毁圣上!”孙传庭激动地站了起来。
不过他旋即尴尬地发现车厢内除了他,没有一个人对楚云的话语作出反应,似乎楚云所说就是天经地义一般。气氛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