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件,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解救走私大王——亨利·琼斯!放走那些神奇生物,一方面可以混淆我们的视线;另一方面,也是在宣泄他们的不满,给我们国会制造麻烦,分散我们的精力。”伦纳德·诺克斯虽然已经被下放了很久,但回到原本的职位上后还是照常敢于发表自己的见解,“我们这次又丢脸了。”
“伦纳德·诺克斯,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一个体形壮硕的金发老头跳了出来,指责伦纳德。
“唐纳德,收起你党派斗争那套,现在不是激进和保守之间的斗争!但是我是最清楚这件事情来龙去脉的人,我有责任将我看到的、了解到的事情讲给主席听。”伦纳德努力克制着自己,以免自己上去将对面那张可恶的嘴脸揍扁!
“正是由于你的失误,才让亨利顺利来到了我们美国!”金发老男巫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你胡说!有人透露了我们行动的计划,才导致功亏一篑!”伦纳德的眉头紧紧皱起来,双拳紧握,重重地捶在了桌子上。
老头还想继续讽刺伦纳德,被皮奎利主席打断了。
“够了,唐纳德!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三点可以肯定:第一,必须抓回亨利·琼斯;第二,竭尽一切手段,抓住逃散的神奇生物;第三——控制局势,我们不能在几十年之内就再次惹上可能会暴露巫师界的麻烦!我们已经够丢人了,但不能再继续丢下去了!”
皮奎利主席目光坚定,他对手下使了使眼色,一些烟雾被下属用熏香盒施放出来,最后一副纽约城的全息地图蓦地出现,悬浮在空中,不断有光点亮起,显示着魔法活动密集的地区。
“看看情况有多糟吧。”皮奎利主席在大家的簇拥下围上前来:“前所未有的活跃!我们必须马上行动!按照国会防暴露二号计划立刻行动!去亚利桑那州弄几只雷鸟过来,蜷翼魔们逃跑没有?如果跑了伦纳德我记得你侄子有一只,去弄点它的毒液过来。”
“报告,蜷翼魔是最先被抓回来的!”
“很好,行动吧!”
“是!”
在皮奎利主席的命令下,傲罗们立刻展开了行动,整齐的声音响起,显示着他们想要雪耻的决心。
“诺克斯,请你留下。”伦纳德也想离开,被皮奎利主席叫住了。
“主席?”伦纳德停住了脚步,疑惑地看向皮奎利主席。
“低谷只是暂时的,这次行动中,如果有一个人可以信任,那一定是你。”皮奎利拍了拍伦纳德的肩膀,“本来你这次又立了功…甚至可以担任安全部长,但这突如其来的劫狱和你又有关系…我看只能再拖一阵了…”皮奎利沉重地说,“但正如你之前私下告诉我的担忧,我也认为我们的队伍又出现了叛徒或者被夺魂咒控制的人,所以我要给你单独布置一项任务。”
“是!”伦纳德神色严肃,但是内心激动莫名,简直像一个刚刚入职的新人。
皮奎利转过身来,紧紧凝视着伦纳德的双眼:“清队行动,揪出队里的叛徒,恢复国会的秩序!这也是在你晋升的时候,用来说服唐纳德那些急性子的资本!”
弗立维教授和艾伦在国会等待了好一些时候,一切才看起来开始恢复正常,国会官员们不分官职,不断地施展修复咒。
周围建筑物和汽车都修复如初,街道恢复了正常。
雷鸟把蜷翼魔的毒液稀释开始让城市中下起了大雨,不管室外还是室内的麻鸡们糟糕的记忆被抹去,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除了在外面呆着有些埋怨天气预报又不准让他们没带伞外,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情况。
“嘿,菲利乌斯!”伦纳德开完会,从修复如初的伍尔沃斯大楼走出来,本来心事重重的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矮小的弗立维教授。
“太好了,你没事…混蛋放开我!”弗立维教授咧开了嘴,狠狠地踢向了又要将他举起来的伦纳德。
艾伦觉得这两个人打招呼的方式真是别致,但作为弗立维学生他又不好直接笑出声,只能咬住自己舌尖,让疼痛压制笑意在旁强忍着。
“现在,你们国会应该非常忙碌吧,要不——”弗立维教授还没有说完,急性子的伦纳德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可以先去我家里,我们还有紧急行动。我把地址告诉你,我的侄女杰西卡和侄子伊恩应该都在家里,和伊恩不同她是个好相处的女孩,可以替我招待你们!”说着,伦纳德将地址告诉给了艾伦他们,“抱歉,我这边估计还要忙好一阵,就不送你们过去了。”
然后就急急忙忙地又钻进了电梯中,不知道跑到什么楼层去了。
这次出了国会的大门,弗立维教授又开始故技重施,根据伦纳德给的地址召唤出了魔法光标,带着艾伦又开始跟随着光标开始前进。
不过这一次,两师徒一直走到了夜幕已经拉下来了。
天色阴沉,仿佛随时都有下暴雪的可能,弗立维教授和艾伦还继续埋头赶路,由于对美国的街道和位置完全不熟悉,弗立维教授告诉艾伦不能随便幻影移形,并且解释了具体原因——预言占卜也许能直接探查这些他们没去过的陌生位置,但这是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使用的手段,因为如果出现误差,又直接使用幻影移形的话,可能会出现过去后身体一半卡在石头里之类的致命情况。
路灯下面一张张过往行人的面孔引起了艾伦的想象,这些人让他觉得,他似乎永远也走不出这繁华又隐藏着落后的麻鸡城市环境。特别是在艾伦身旁的那些房屋,心里揣测着那些灯光柔和的窗子后面都在上演着怎样的节目。
这些柔和的灯光让他有点想念哈里斯太太那些美味的食物、他那间温馨的卧室,还有他的家人。
黑暗中一股股寒风迎面吹来,天色已经很晚了。
“教授…美国没有类似骑士巴士的东西吗?”艾伦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我是说,我知道为什么不能用幻影移形了,但我们为什么不能召一辆魔法巴士之类的东西?它不对我们这些外国人开放吗?”
“呱?!”发出一声怪叫,弗立维教授看上去整个人都呆了一下,然后整张脸涨得通红,事实上菲利乌斯·弗立维在霍格沃茨已经呆太久了,平时的爱好也不过是去三把扫帚酒吧喝几杯——他完全忘记了这种巫师到陌生地方常见的旅行方式。
英国巫师的骑士公共汽车是从麻瓜的夜车一词转化而来——英文中“骑士”和“夜间”拼法不同但读音几乎一样;而麻瓜的夜车,是指伦敦通宵服务的夜间公共汽车,在地铁和火车都停止运行(通常都在午夜左右)之后,这是唯一对公众服务的交通工具。
当你在深更半夜苦苦等待之后,看到一辆老式的红色双层汽车终于出现载你回家时,是一种相当温暖的感觉,仿佛是一位穿着闪亮盔甲的骑士在危难中前来搭救。
在那个时候,街道上已经没什么车,所以不管骑士巴士还是夜车离开市中心之后跑得相当快——至少,对它们各自同类的参照物来说相当快。树枝拍打着车顶,而你总是确信那司机转不过那个急弯,而且他每次都会完好无损地转过那个弯。
不过坐麻瓜夜车的时候,跟骑士公共汽车的经历也不是完全不同——麻瓜的车里没有舒服的床铺、华丽的墙板和水晶吊灯。
作为拉文克劳,聪明的弗立维教授在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种巫师的交通工具后,立即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只是想用走路的方式能更好地观赏一下美国麻鸡的城市风光,不过抱歉艾伦,显然我忘记你还是一个孩子让你陪我做了这么远。”
说完,一脸正经地弗立维教授抽出了魔杖,就在艾伦狐疑着自己院长理由的时候,黑暗中一辆双层巴士闪烁着灯光从那些麻鸡的车流中以各种扭曲变形的模样高速倏忽而至。
巴士车门“叭”地一下敞开了,一个穿着破洞牛仔的青年男巫做出了邀请的姿势,礼貌地说:“先生们,是你们要上车?请问去什么地方?”
弗立维教授将地址报给了对方。
注意到弗立维的口音,青年报了价:“啊,两位英国绅士,我们这里收银西可!一个人十五枚,你们两个人只需要…呃,我算算,抱歉,我数学不太好,对英国货币不太熟…”
他有些卡壳地掰着手指。
艾伦知道看到对方似乎打算脱下还没脱就散发着怪的靴子数脚趾时,才意识到对方不是开玩笑,他试探性地说:“十五枚银西可,两个人,那也许应该…是三十枚?”
“哇,你一定是天才!”青年没有验证,但似乎很信任艾伦给的数字,或者只是他自己也不想计算找了个台阶,他高兴地说,“另外只要如果你愿意每个人多付三个,我们可以提供热狗和咖啡!”
弗立维教授拽出了钱袋,阻止了艾伦想要阔气地直接付一个当地货币卓锅,掏出了三十六枚银西可,仔细数了一遍后才递给了售票员。
车里面没有座位,在拉着窗帘的窗边,摆着六七张黄铜架的床,不过看干净样子让艾伦和弗立维怀疑负责清洁它们的是另外一批更负责的巫师。
很快,双层巴士以惊人的速度在暴风雪中穿梭前行,飞一般地狂奔,穿过了一条条干净整洁的街道和一座座房子。
在咖啡在高速行驶中被洒飞完前,还算喝到几口的艾伦感觉自己身子暖了暖,用清理一新把这些撒得到处都是的饮品和食物碎屑清理干净后,他干脆放任自己倒在了床上,随着巴士的剧烈移动颠簸起伏。
很幸运的是,这辆巴士在这段时间里只接待了艾伦他们两位客人,这让旅程变得并不算长,只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这辆双层巴士拐了一个大大的弯儿,停在了一条又长又宽的道路旁。
门刷地一声,开了,驾驶员扭头用他的大嗓门喊道,“两位英国先生,你们到了,希望你们旅途顺利和愉快!”
艾伦和弗立维教授的双脚刚落在道路上,还没有站稳,那辆双层巴士就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顺着原来的路线摇摇晃晃地往回驶去了。
在白茫茫的风雪中,路边一栋小别墅灯火通明。弗立维教授和艾伦走上前去,仔细核对了门牌号,确定了这就是伦纳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