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黎等人听见声音后就赶了过来,可最终还是来晚了。
杨凯脑袋裂开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红黄白那些脑组织,让一些刚吃了饭的人吐了出来,饶是定力好的人也脸色发白心中不舒服。
卫黎看着身前杨凯的死状呆住了,已经连反胃呕吐都忘记,心中实在不敢相信身前的尸体就是杨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他还记得这些天杨凯在他们寝室有说有笑,因为大帅打点滴不方便,每天都会来帮忙,杨凯一个特别开朗的人,虽然会开一些成人的玩笑,不过对别人真的很好。
杨凯是他在这里除大帅外最熟悉的人,虽然年龄差距大,但是这里干活都会无视,可以说已经成了好哥们。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刚认识的好哥们,才几天就离他们远去了,又是被那杀人凶手推下了楼。
这时大帅了跑了过来,当看见地上的杨凯后也呆了,当即失声哭喊到:“凯子!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
大帅这几天被杨凯照顾,加上两人以前就认识,感情自然比卫黎深厚的多,平时猥琐的他,这时也哭的稀里哗啦。
“你不是都搬走了嘛!为什么还会死,为什么!”大帅不明白的哭喊着。
卫黎站在一旁也不忍再看,就在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又忽然抬起了头,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而且这次因为是白天更明显。
抬头看着大楼七层处,那种盯着他的感觉就是来自那里!
“杀人凶手?”卫黎眼神一凝,看着还是框架的七楼,悄悄走出人群后上了楼,他要再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他不信那个邪!
悄无声息垫着脚尖来到了七楼,可是这里很空旷得连个影子都没有,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但是仍然没有发现。
“这大楼的结构要是想藏人根本就找不到……”无奈的说道。
站在七楼往下看了看,下方的人已经越聚越多了,全都赶了过来。
“整个寝室中现在就我平安无事,下一个难道是我?又或者是受伤的大帅?”不由的思考道,毕竟现在这事绝对不是事故,连续死了那么多人,是个猪都明白不简单。
在七楼找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就下去了。
刚下去正四处闲逛的时候秃顶老板就找他了:“小卫啊,你先休息一阵,放几天假。”
卫黎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模样自然知道因为什么,毕竟整个寝室就他一个人了,他干活这么强力,要是他也死了老板又会有损失。
想了想后他说道:“恩,行……”
秃顶老板也不在多说,急急忙忙的就离开了,又死了人他肯定又会忙一阵。
卫黎得到了放假休息,虽然没有工资不过他也没抱怨,来这里已经快一个月,整天都是苦力活,他正想休息休息。
杨凯的尸体被盘走了,他的家人也哭的死去活来,大帅也跟了过去,此时寝室就只有卫黎一个人,他抱着头躺在床上休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过了一会儿他坐起身来把鞋子脱了,换上拖着后走出寝室,离开了工地,他想去外面逛一逛散散心。
一个月他都没有出过工地,整天就是干活睡觉,出来之后看着新天地,那阴沉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头上的绷带依然缠着,毕竟银色妖异的右眼,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看见,头发长了他也没有减,只为悄悄隐藏显眼的绷带。
但那也只是心理安慰,因为头发是盖不住显眼的绷带的,路边经过的人还是会好奇的盯着他看。
他也并不在意,手揣进裤包里在城市中走着,一路上打量着这不一样的城市。
今天他去了很多地方,有去城市中的公园玩儿一玩儿,有时候还站在跨江大桥上吹吹风,还经过一些贫民区,有些感慨思恋的看着这种地方。
“哎,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龙胖子死没死。”叹了叹气转身离开勾起他怀恋的贫民区。
“也不知道罗婷她怎么样了……”他心中还是忘不了。
他知道罗婷看似冷淡,其实并不是那样,还记得有一次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看见罗婷救过一窝流浪狗,刚好看见了罗婷喂流浪狗吃东西时的微笑。
那微笑仿佛融化了冰山的阳光,让他的心都融化了。他与罗婷也是那一天相遇,从那天起他心中就多了一个人,而且无论现在走的再远,脑中罗婷的身影也挥之不去。
“哎,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看着自己的双手,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青春的气息,反而多了干苦力活工人的那种悲凉。
现在任何人看见他,都不会觉得他是十六岁的少年,如今的模样简直就像二十四五的年轻人,而且日子过的很苦的那种。
但他也不在意,反而笑了笑,因为现在挺自由的,不会受学校的约束,也不会给那家庭带来麻烦。
“身不由己啊……”不由感叹了一句。
就在他感叹之于,他看见了前面有一群刚放学的小屁孩,正扔小石子打一个靠在墙边乞讨的叫花子。
心中不由的骂道:“这些小屁孩怎么这么没教养,别人乞讨容易吗?”
叹叹气他就离开,虽然看不惯,但这也轮不到他管,别人的事与他毫不相干。
但当他刚要离开的时候,那叫花子抬起了头,混浊无神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本来是很普通的一个叫花子,可是他被看得一震,那混浊无神的眼睛似曾相识!
短暂的一愣之后他回过神来,此时的叫花子已经低下头去,那些丢石子砸他的小屁孩也玩儿够了,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回家去。
“奇怪……”心中狐疑一下就想离开,但是见那些小屁孩走后,想了想他也朝叫花子走了过去。
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叫花子少了一条腿,手里拿着根竹竿,一头蓬乱灰白的头发,看不清其面容。
看着那少了一角的土瓷碗,在口袋中摸索了一阵拿出了十元钱,看着十元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弯腰放进缺了一角的土瓷碗中。
刚弯下腰叫花子开口了,声音很轻,但仿佛钻进他的耳中:“想变强吗?”
刚松开钱的卫黎一愣,看了看低着头眯着眼的叫花子,站起来后心中有些纳闷:“还是个疯子?怪不得任由那些小屁孩欺负……”
心中嘀咕了一句没有停留,转身直接离开,丝毫没有在意一个叫花子说的话,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个可怜的叫花子。
他回去了,出来逛了一天心情了好了很多。
另一边,工地上已经全是警察,那眼角有颗小痣,身穿黑裙的慕语寒也在这里,所有的工人也全在这里集合。
一个年轻的警察喘息着来到慕语寒身前,把手中的资料递给她:“慕局,找到了,楼上唯一的脚印是这双鞋的!”说着将一双破烂的鞋丢在地上。
慕语寒瞟了一眼那破鞋,平淡的问道:“这双鞋谁的?”
那人拿下帽子扇着风,见慕语寒问话之后立即戴好并回答道:“是一个叫卫黎的工人的。”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员工都是一愣,最吃惊的莫过于那秃顶老板。
他疑问道:“不太对啊,应该不可能啊……”
慕语寒再次问道:“那工人呢?”
秃顶老板一听,很有疑问的说道:“寝室就剩他一个人没事,我怕他也出事,让他休息一阵,不过不应该是他吧……”
那年轻的男警察说道:“是不是我们自有判断,况且上面除了他一人的脚印,还有谁的?而且上次调查他也没在,这人嫌疑非常大!”
慕语寒继续问道:“他人呢?现在在那里?”
“这不知道……”秃顶老板摇摇头。
不过旁边的门卫说道:“那小兄弟出去玩儿了,他说外面走走。”
年轻警察一听,着急的一拍手道:“坏了!他要逃!”
慕语寒沉声问道:“那工人长的什么样?有没有照片?”
秃顶老板说道:“那小伙子比你高一点,瘦瘦的,照片没有,不过他脑袋缠着绷带说是眼睛不能见光,总之一直缠着。”
慕语寒停后在脑中想了想,不过随即问到:“缠着绷带?年龄多大?”因为她忽然想到一个见过的人。
“年龄嘛……”老板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才急忙说道:“二十六!二十六岁!”他想了想决定多说十岁,招童工可是犯法的,况且这几天卫黎他也看在眼中,一个月的磨练任谁看起来都二十多岁。
“二十六?”慕语寒轻喃一句,发现并不是脑海中那人,因为她脑中的那人非常的年轻。
“出发,先找到那人!”慕语寒一声令下,转身向警车走去!
“是!慕局!”所有警察来了干劲,一个标准的敬礼后全部快速出动。
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一辆辆车飞快驶离工地,留下呛人的灰尘。
秃顶老板看着今非昔比的警察,不由的摇摇头感叹道:“乖乖,这小妞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