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
安贤暗自咒骂着。
凌琛这不是故意难为他么?
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越国的君王。他若是将安以位置说的低了,被自己一派的某个嘴碎的人告诉了他夫人,或者小妾,他小妾又将其告诉自家母亲,那自己的境遇可想而知。
可若说的太高,那些和他关系不好的绝对会借题发挥。而且自己这一派的人会觉得自己这个党首只重视自己家人,而不重视他们,到时候绝对不会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唯命是从,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忠心耿耿。
看样子,只能将皮球踢回去了。
安以思罢,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微臣任凭主上安排,主上如何吩咐,微臣就去怎么做。”末了,还说了句,“安以虽是微臣侄子,但归根究底,还是我大越之臣。既是大越之臣,那都是主上的臣子。主上如何安排,都是臣侄儿的服气,臣不敢有半句怨言。”
好大一顶高帽子。
唐郝暗自咋舌。
他微微抬眸,看向了思索了凌琛。
这位年轻的君王面对安贤的这顶高帽子该如何做呢?
他有些好奇起来了。
果不其然,凌琛听到这个脸色变了变。安贤忠君爱国的理论说的可真好的,说的他都快信了。
让他做决定是么?
没问题啊。
凌琛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
那就让他“好好”的做决定吧。
凌琛思罢,轻咳一声。
“既然爱卿说了,那孤就安排了。”凌琛说着,摸了摸下巴,“安以是孤派去建安的没错,只是,孤记得他在建安什么贡献也没有,而且还纵容前任太守当街打人,还将事情搞得一团糟。这样的人,若在他死后给他特别大的哀容,怕是某些不思进取之人都会效仿,这不妥。”
对,所以快点,将这件事反驳下来。
安贤想着,附和了句:“圣上所言甚是。”
所以呢?
江焕嘴角抽了抽。
主上,你能给个准确点的答复吗?这样看着我都很着急啊。
或许是听到了江焕的呼唤,凌琛再一次开了口。
“安以做了这么多错事,按理不该追封他什么。但太傅为国奉献了这么,孤念其劳苦功高,就追封为右司吧。”
右司?
安贤眉头挑了挑。
安以原本就是已郎中的身份被提为钦差,处理建安之事。如今被追封于右司,那就差不多进了两个位置。
这和没进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好听一点罢了
不过算了。
安贤冷冷的笑了笑。
左右自己也没有真的想给安以追封一个国公,就这么办吧,左右娘问了就把事情推到凌琛头上就好了。
“微臣多谢主上。”安贤说着,回到了位置上。
凌琛见事情解决,猛的松了一口气。
“众爱卿可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就退朝吧。”
众人沉默了三秒,而即,一句话都没有。
没说那就是没事。
凌琛思罢,道了声:“退朝。”
听到凌琛说的,众人其其跪下,高呼了句:“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琛并没有看他们,就这么走了出去。只不过,他在走到江焕面前时停留了几秒,而后匆匆离去。
江焕不傻,他虽是跪着却能感受到旁边的那道目光。他的眸子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安贤事情办完,开心的不行,奔奔跳跳的出了殿回家去了。
其他人见安贤回去,也没了待在这的心思,各自散了。
顿时,整个大殿只剩下江焕一个。
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主上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
是的,刚才凌琛的动作,是他们以前就约定好的,当所有人都在,又有事叫他来偏殿,却不能明说时就在离去时在他位置站一会。
江焕眉头紧蹙,而后走向凌琛的殿中。
“见过主上。”江焕看着塌上半眯的人,缓缓开口。
“快起来。”
凌琛睁开眸子,对着江焕说道。
“是。”江焕依言起身,用那一双狐狸般的眸子看向凌琛,“主上叫我来,可是为了安以的事?”
江焕何等聪明一个人,在凌琛未开口时,就知道了他叫自己来的目的。
安以,还有安贤。
刚才安贤殿内说的,明显是刻意的,因为他知道家中老母偏心安以,但他又不喜欢,所以才会将皮球踢到凌琛身上。
为的就是在不得罪老夫人情况下解决此事。可凌琛不知如何硬生生的接下了此事,并给安以了一个看似很高却没有很高的位置。这般作为,恐惹安家老夫人不快。
凌琛和江焕是挚友,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猜出对方所想。
他从塌上起身,笑意盈盈的说道:“和阿焕说话就是不用费力。”
作为君王,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擅自猜测自己的心,但在凌琛这里,显然并没有什么顾忌,而是任由着江焕猜。
这其中虽有他政权不稳需要江焕帮助的原因在里头,但也不乏真心。
“主上请说。”江焕依旧保持着那副悠悠的笑容,令人琢磨不透。
“今日孤这么说,大部分都合了安贤的意。”凌琛蹙眉,“但合了他意,却没有合安家老夫人的意。”
凌琛说着,指节微微弯曲,他敲击着桌面,“安家老夫人重女轻男,人尽皆知。安以作为她女儿独子,绝对不可能只是孤封他一个郎中就可以解决的。加之老太傅在先王时期为其立下不少功劳,所以他的夫人,也就是安贤的母亲,是有着进宫的权利,到时候,又要在孤面前啰嗦个没完。所以,孤来找你商量对策。”末了,又道一声,“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要她能够离开,这事情就能圆满解决。”
“主上需要我怎么做。”江焕道,“将安以在建安还有朝廷所做之事说给他听,还是别的。”
“这个随便你。”凌琛道,“只要能把她弄走,又能让她记恨不了孤,怎么做都无所谓。”
怎么做都无所谓么?
江焕沉思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