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抬起了头。
“真的什么都可以?甚至于我把那位老夫人得罪了也没问题?”
“没问题。”凌琛不假思索的说道:“只要你说的有理,让老夫人说不出话,得罪了也没问题。孤,有的是办法给你开脱。”
有的是办法给我开脱?
江焕嘴角止不住的颤抖。
主上,您这么说真的好吗?
“怎么,不相信?”凌琛冲着江焕挑眉,“放心吧,就算孤没办法给你开脱,安贤也会帮你的。回你屋子换件衣服,然后在过来。孤和你打赌,不出一个时辰,老夫人就会过来。”
凌琛说的肯定,似是一个时辰之后老夫人若不来就会天打雷劈一般,令江焕无法不相信。
“我知道了。”江焕悠悠叹气,“我马上回去换衣服,然后再过来陪主上等那位老夫人过来。”
“这就对了嘛。”凌琛满意的笑笑,“快回去换衣服吧。”
“是。”江焕说罢,拱手退了下去。
在江焕离去的那一秒,凌琛敛起了脸上的笑意。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最近很依赖江焕,甚至于将大事小事都交给他去做。
这下子,可有些不太妙啊。
凌琛倒不是怀疑江焕的忠诚,而是觉得自己将所有事情扔给他,自己则什么都不做,会给江焕惹来麻烦。
而且,自己是越国的君王。处理政事,本就是自己的职责。将事情扔给江焕,有重视来历不明之人之闲。而且,说不准还会联合其他人将他推下皇位。
梧桐居。
江焕换了一件青绿色的袍子,并让残阳陪自己去会会这位老夫人。
这倒不是他不想让子钰两个原本待在太傅府的前去,而是他从凌琛的话语中感觉,这位老夫人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残阳听罢,会意的点点头,跟着江焕走到了迎风殿,并在迎风殿等着那位老夫人到来。
太傅府。
安贤回到府里后,就去了一趟老夫人的院子,并将朝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老夫人听罢,气的红一阵白一阵的,他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荒谬!”
“娘说的对,确实很荒谬。”安贤并不想和母亲吵起来,于是便顺着她的意思说了下去。
老夫人瞪了安贤一眼,而即道:“以哥儿什么德行,我这个做祖母的还不清楚吗?他是皮了一点,但却没有做出什么过分之事,更别说当着一个小太守的面丢了气度,连百姓死在自己面前都不敢管。要我说啊,肯定是以哥儿不想管那事,故意不管的。我的以哥儿为国做了这么多的贡献,怎么可能只封一个郎中给他呢?这肯定是江焕小儿在主上面前说了什么,才让主上改变了主意。不行,我得进一趟宫。”老夫人思罢,对着门外说道:“来人啊!”
紧接着,一个丫鬟走进。
“老夫人有何吩咐?”
“把我那套诰命夫人的衣服寻来,我要入宫一趟。”
丫鬟诧异了片刻,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她拱手道,“是。”
不光是她,就连太傅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这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自家娘本来就喜欢安以,为他入宫完全不奇怪。安贤本来想阻拦,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说。
也罢,就让她去吧。凌琛也不是傻子,他肯定猜到娘会去找他,并想出相应的办法对付。老夫人进宫,占不到便宜,只会吃亏。
她这个位置做的太久了,太闲了,不给她一点记性,就记不清自己是哪家的老夫人。
她在京城贵妇圈的位置,是谁为她争取到的。
迎风殿外。
疾风看着安家老夫人穿着一品诰命夫人的制服,手拿一个拐杖,和一个大约十四五左右的丫鬟走来,额头上冒起三根黑线。
自家主上果然神机妙算,不经过脑子想就能猜到老夫人会过来。这个本事,自己可是差多了。
疾风思此,脸上笑意更甚。他迎向前,朝着安老夫人行了个礼。
“见过安老夫人。”
“起来吧。”见着疾风,老夫人强扯出一抹笑意。
“疾风公子,敢问主上可在里头?民妇有点事找主上。若他在里头的话,麻烦您帮我通报一声。”
老夫人虽然进宫的少,但对于凌琛旁边的这个疾风还是有一定的印象的。
那可是凌琛的心腹,不能轻易得罪。思此,老夫人的话语中也带了一丝客气。
“自然。”疾风笑的和善,可却把安夫人旁边的丫鬟弄得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天不冷啊,怎么会这样?
丫鬟疑惑的望着天空,如此想到。
殿中。
疾风朝着一边下棋一边等着老夫人过来的二人拱手,“主上,江大人,安老夫人到了。”
“请他进来吧。”
凌琛并没有抬头,而是不急不缓的说了句。
“是。”
疾风说着,没有丝毫犹豫的抓身,踏出了殿中。
待疾风走后,凌琛才将头抬起,“阿焕,等一下就靠你了。”
呃。
江焕嘴角抽了抽,终是硬着头皮点头,“阿焕明白了。”
疾风除去之后,又恢复了刚才见到老夫人时露出的笑意。
“安老夫人,主上正在和江大人下棋,您进去吧。”
江大人?莫不是江焕?
老夫人思此,眉头不可察觉的颤了颤。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不太对,甚至萌生了一种想要回去的想法。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自己已经到了凌琛的宫外头,突然退缩,旁人会如何看?自己的脸面,又放在何处?
老夫人想到此,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她不知道的是,走进殿里,是她人生中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让她脸面无存,甚至逃似的逃出了殿中。
不过,那是后话了。
“民妇安孙氏拜见主上,主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老夫人说着,微微屈膝。
“老夫人请起。”
凌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笑着说道:“老夫人自从先太傅去世,很久没入宫了。今日前来,孤着实诧异了好一会,不知老夫人来此,有何贵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