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玲珑居出事了!”
“什么?!”听到残阳说的,江焕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到底怎么回事?”
残阳听见屋子里传来异动,本能的推门而入,在看见摔倒在地的江焕时猛然一愣,而后伸手准备扶起他。
“公子,属下扶您起来,我们慢慢说。”
“不必。”江焕摇头,拒绝了残阳的好意,“我自己会起,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就行。”
江焕说着,站起了身,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炯炯的看着残阳。
“婼雪姑娘给属下传信,说玲珑居对面新开了一间青楼,青楼里有一位从异域来的美人,将玲珑居的生意全部抢去了。不光如此,昨天还来了一批不知道身份的人来玲珑居闹事,将原本就不多的客人吓跑了一大半不说,还把桌椅砸了。我们的人为了将他们那些闹事的赶跑,死了几个,剩下的则被抓进大理寺了。”
“什么罪名。”
“打架斗殴,损坏财物,强抢...民女。”
“强抢民女?”
在听到前面的时,江焕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在听到后面的话时,气的笑出声来。
“玲珑居有的是姑娘,他们吃饱了撑着抢民女做什么,闲的慌?”
“属下不知。”残阳眉毛微微颤了颤。“但属下觉得,这事可能有人在背后操纵,或者是隔壁青楼见玲珑居生意这么好,收买其他人刻意给他使绊子也未可知。”
两个同样的店铺为了争生意确实会做出使绊子的事情来,但都是一些无伤大雅之事,也没什么要紧。只是使着使着把人使去大牢就该好好计量一般了。
江焕眼睛微眯,伸出了一只手。
“把信给我看看。”
残阳见江焕坐怀不乱,猛的松了一口气,而后将东西递给他。
“公子。”
江焕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几分钟之后,交还给了残阳。
“你去下大理寺,把大理寺少卿手里的档案拿过来,就说我要的。”
大理寺少卿方圆,虽是安太傅的人,但因江焕偶然间的一次相救,让他背叛安贤转而投入自己的怀抱。
找他要卷宗,比找其他人好很多。
“属下知道了。”
“这个是令牌,拿着。”江焕见残阳知道,也没有再多说,而是从盒中拿出令牌,交给了他。
残阳不比自己,又随意出宫之权。他的身份,仅限于得宠之臣的下人,出宫进宫,和其他办事的宫人一样,都要令牌。若没令牌,就会被人灌上私自出宫的帽子。
这顶帽子一戴上,轻则打板子,重则,掉脑袋。
另一头。
残阳拿着江焕令牌,畅通无阻的出了宫。一出宫,就直奔玲珑居而去。
在看到眼前之景时,残阳猛的一愣。
我的天啊,这里真的是玲珑居么?怎么比贫民窟还更惨啊。
这倒不怪残阳有这种反应,而是此刻的玲珑居比他第一次来时,多了几分破烂,甚至说,惊悚。
凳子桌子横七竖八的歪倒在一旁,大厅里的红纱撒了一地,门上地上还被人写满了死等等字眼。
什么仇什么怨。
残阳额头冒起三根黑线,而后走了进去,并将门关上。
他凭着记忆,找到了婼雪屋子,并敲响房门。
“婼雪姑娘,我是公子身边的残阳,我能进来嘛?”
门内没有声音。
残阳不由得有些纳闷。
这里头是没人么?
他正准备再次敲门,确认有没有人在时,屋子里终于传死了声音。
“是残阳公子么?进来吧。”
“打扰了。”残阳缓缓推开了门。一开门,便看见为了玲珑居忙的心力憔悴的女子,婼雪。
只见婼雪眼底有黑色的眼圈,眼睛也很疲惫,看得出来,她没有好好休息。见残阳到来,婼雪强撑起一个笑容。
“婼雪身子不适,不能亲自相迎,让残阳公子见笑了。”
“无事。”残阳本就有恐慌女子的毛病,但因为担忧这边的情况还是过来了,他寻了一个相对于远的地方坐下,并道:“婼雪姑娘,你能和我说说那些闹事的人特征还有当时的情况么?”见婼雪面露尴尬,残阳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忙道:“在下只是觉得信上有很多说不清楚的地方,不如面对面说的更清楚些,没有恶意的。”
婼雪听此一言,眉头渐渐苏展,“是婼雪多想了,婼雪在此给残阳公子赔个不是,望公子见谅。”
“无妨。”
不知是因为屋子里没有脂粉味,还是因为别的,残阳没有了以往碰到女子时想吐的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
“姑娘能和我说说么?”
“自然。”婼雪颔首,将当时的情况说出。
“一个月前,我发现对面多了一栋正在修建的楼,那个楼很高,用直达云天来形容也不为过。我以为其他人买来做客栈的,便没有在意,直到十天前。”婼雪顿了顿,又道,“十天前,那个楼开张,我才知道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做这种生意。开始时我觉得没有什么,也就没有在意。毕竟京城里做青楼的不止我们一家,或许是看玲珑居收益好,在对面开店还能分一杯羹,就开在了对头。可是自从他们开业,意外不断的来,先是准备来我们这里的客人都被他们拉走,再则是有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汉要了几个姑娘陪他们唱曲喝酒,嫌唱的不满意,便砸场子,还强抢了她们回去。我们店里的武夫都是半路出家,根本打不过他,只得任由他们抢人。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那些人如同疯了一般和武夫打起来,弄得我们这些武夫死了大半。”
“这么大的事,你没有通知官府,让他们来解决么?”残阳沉声询问。
这个玲珑居的前身虽是一间首饰店,但因为样式老旧,没有人买,所以怎么也火不起来。但火不起来是一回事,他的位置还是很好的,不然江焕也不会买下铺子开青楼了。
“找了,怎么可能没有找。”婼雪苦笑,“可是,没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