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找你。”崔正珉唇,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塞到丫鬟手里,而后匆匆离去,竟是看也不看她半分。
“怎么回事啊,到底。”丫鬟眉头微蹙,一脸蒙蔽的看着崔正离开。待崔正有的越来越远,甚至于背影都看不见之后,才将纸条打开,认真的看起来。
可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纸条塞到了怀里。这倒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纸条上写的话过于惊悚,惊悚的她都不敢相信是与她们家小姐交好的凌琛做的。
丫鬟本能的想把纸条撕掉。但一想起自家小姐,还是犹豫了。
凌琛这个法子虽冒险了一点,但若是成功,自家小姐便能脱离苦海,不用在安家受这种罪。
“先给小姐看看吧。”丫鬟轻叹一声,将纸条塞入怀中,继续去大街上闲逛。
逛了半天之后,拿着一大堆东西回了安府。因着主子受宠,她又是贴身的丫鬟,没有人敢检查她带回来的东西,就这么回了贝可的屋子。
贝可自全家遭遇“灭门”之后便喜欢待在佛堂里念经,除非晚上,或者念完了出来。否则等她主动出来?做梦去吧。
佛堂。
贝可身穿素服,手拿佛珠,闭着双眼,面对着佛像喃喃的念着。丫鬟提着吃的用的,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在走进去时,还不忘记把下人支开。
待下人全部散去,才走到了正在念经的人面前。对着她行了个礼,
“小姐,我回来了。”
念经之人的木鱼声停顿了片刻,而后继续响起。
她悠悠出声:“人都清走了么?”
“已经走了。”丫鬟珉唇,将纸条从怀里抽出。并蹲下身子,放在木鱼上面。
“这是“那里传来的消息”小姐您慢慢看。奴婢就在外头守了,您有什么事就叫奴婢。”
丫鬟也是个识趣的,知道自家小姐这是故意打发他走,也没多说,就这么退下。
“嗯。”贝可轻轻点头,也不顾人家看到没,就这么坐在跪着的塌上,看起那个纸条。只是只看了一瞬间,脸色瞬间变得白了起来。最开始,只是比白纸好那么一点。到最后,变得和女鬼一样,煞白煞白的,煞是恐怖。
若是那个丫鬟在这,八成会被吓死。
但这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而后,她淡淡的笑了笑。
“如果这是琛哥哥你的愿望,可儿就算拼尽全力,也会帮你完成的。”
贝可想罢,将纸条叠好,放在自己胸口处。她喜欢凌琛,这是以前在她身边人伺候的人都知道的事实。
只可惜,那只是单相思。凌琛并没有表现出一点喜欢她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把人当成妹妹来看待。
贝可知道自己已经被安贤玷污,配不上高洁亮丽的他,只能将心思隐藏在心底。
但她的内心还是希望能和凌琛一起的。即使不能在一起,只要能帮着他一点,就会尽全力去帮。
贝可想罢,离开了佛堂。她推开门。她眯着眼,看着外头刺眼的阳光,令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春风。”
“奴婢在。”春风,也就是刚才去买东西的丫鬟旁边的人福了一个身。
“五姨娘有什么吩咐?”
贝可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太傅回来了没?”
“回五姨娘的话,太傅大人还在祭天大典之中未回。”
“这样啊。”贝可若有所思着看着她,而后露出一个对自己来说很虚伪,对别人来说真诚的不得了的笑容,“太傅祭天归来,肯定是辛苦了。若在回来之时能够喝到一口热汤,肯定会很开心。这样,你随我一起去厨房,帮着我给太傅做汤。”
“是。”春风虽有些诧异这五姨娘为什么突发奇想要给安贤做汤,但也没有多问。毕竟这位五姨娘得宠,又掌着中馈,得罪她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走吧。”贝可见丫鬟识趣,也没再多说。而是真的将人带到了厨房,做起了汤。
厨房的下人见贝可做汤,惊的下巴都掉了。这是太阳从西边起来了么?五姨娘竟然会为太傅大人洗手作羹汤?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这也不怪他们会这么想,要怪就怪贝可这人虽然很得宠,但除了有事,或者安贤来她房间时例行公事讨好,便再也没了后续。
如今既然在没人吩咐的情况下为安贤洗手作羹汤,我的天啊。
所有人心里受了一万点暴击。
可这只是一会,很快就暴击不起来了,因为贝可发火了。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贝可为嫁,还在待字闺中之时,还是一个温和的不得了的姑娘。说话细声细语,所有人都喜欢她的不得了。
可如今在安太傅府,一切都变了个样。贝可开始学着府里其他姨娘一样,摆官太太架子。除了礼佛为家人祈祷之外就是喝酒玩乐那些了。或许是贝可有天分,这些东西她样样精通,对自己更是放纵的不得了。
更别说下人犯错连好言相劝都不用,就直接大声训斥了。
“是是。”那些下人听到吩咐,惦着脸走过来。他们帮忙切菜的帮忙切菜,烧火的烧火,热闹极了。
很快的,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鸭肉汤就准备好了。
贝可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把汤用小火炖着,等太傅回来送给他吃。”贝可说罢,带着春风离开。
另一头。
寻到第三样神器,但却没法靠近它,这件事成了苏祁白最大的心魔。故他将自己的魂魄附回江焕身子时,还在想这个问题。但他与江焕两个人情绪不互通,江焕并不知道这事。他和凌琛一会在那看着安贤一群人将祭天大典收拾完,然后回宫休息。
至于参与祭天的其他大臣,也得了凌琛这个主子的许可,各自回府休息了。
安府。
守门小厮见安贤回来,条件反射的跪下给人请安,并高呼什么,“太傅大人千岁。”
这话是平日里安贤最喜欢听的。可今个不知怎么,他并没有听,就这么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