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菠∮萝∮小-说”
坦白来说,左丞府的丫鬟被吴绵教的不错。可不是不错麽,说话简洁明了,做事毫不拖泥带水,甚至他才说这么一句话,人家就直接冲着自己行礼问好,还说了一句“是”,这可是其他府的人学都学不来的。毕竟,教一个丫鬟可是要花很长时间,很久的功夫,那些个大臣府上的一等丫鬟,大多都是经过三四年的培养才出来的。可那只是其他人府里的丫鬟,和左丞府,可是半分不相及的。毕竟人家府里的丫鬟培养的再好,也不可能送到他们府上,让他们供自己使唤。自己府上的丫鬟再差,也不可能送到别人的府上,让别人去使唤。更何况,他的丫鬟并不差。不光不差。而且还很好,非常好,好的所有人都挑不出来毛病的那种举世无双的好。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做这些呢?
再说了。府里的丫鬟跟了自己这么久,帮助她做了这么多事,他也是有感情的好么?要是说把人家送人就把人家送人,说把人家咋的就把人家咋的,那未免也太伤别人的心了。吴绵理解,正确的说是他知道这种苦,所以才没有动过这种想法。
当然,就算她动过,贺朝也不会肯,毕竟贺朝虽然为人木讷了一点,但人还是很好的。最起码,他在看到人家出事时会帮,看到人家家里人如何如何时,也会帮,看到那些个丫鬟因为家里穷,而揭不开锅的时候也会帮。这么一个好的不能够再好的老好人,怎么可能会同意他做这件事。
吴绵想着,意味深长的看了贺朝一眼。
而贺朝呢,他从头到尾都在看着吴绵,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吴绵这个很奇怪的举动。不过他素来不是一个会多话的,见吴绵把人家弄走,也是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人家被她弄走。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屋子,吴绵又从自己坐的那张凳子上起身,又把门关上。
这些事情做完之后,她才回到了贺朝身边。
“夫人有什么话要说?”贺朝虽然为人木讷,但他确是一个聪明的,见吴绵做出如此举动,更是猜到了问题所在,所以才会出来这么一句。
“是。”或许是因为信任,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七七八八的缘故,总而言之,吴绵并没有犹豫,也没有否认,而是痛快的点头承认了下来,“我确实有话和你说。”
“夫人可以说说究竟是什么话和我说吗?”贺朝不愧是属于温柔类型的人,哪怕心中在着急,也没有把自己的着急表现出来,而是依旧维持着他那个温润如玉君子端方的面孔,笑意盈盈的看着吴绵。
而贺朝这么看,吴绵便越愧疚。良久,他才从愧疚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又对着人道,“我王兄来信了。”
“王兄来了信?”因为贺朝娶了吴国公主为妻,所以他称呼吴王,也要按着吴国的规矩来,也要按照吴绵所称呼吴王的话来,哪怕他有着身为越国人的自豪,对越国有感情,那也得这么说。毕竟吴国,可是越国的交好国,身为交好国,最重要的就是对人家保持基本的尊重,基本的礼让,以及他们越国男子对待妻子的兄长时所称呼的规矩礼仪之类的。
不过坦白来说,贺朝对这个便宜哥哥没有印象,也和他没有什么接触,甚至于他连面都没有见过。不过从江焕那儿,他得知了吴绵的这位哥哥并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应该远离他,不要和他过多接触,到头来只会适得其反。也就是说,他们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把自己弄进去了。
可江焕是江焕,吴绵是吴绵。
江焕是他的好友,说话否凭着自己的感觉,不过他的感觉在很多情况下都很准,所以贺朝很听江焕的话。这也难怪,毕竟江焕是他们这群人之中的首领,是领头人,又得凌琛这个王宠,说话做事都有条有理,让人家弄不出一点破绽,也挑不出他的刺。当然,鸡蛋里挑骨头的是一个例外。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江焕就是仇人,而且还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仇人。
身为仇人,鸡蛋里挑骨头是常事。相反的,他要是不挑,江焕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或者咋的,把东西看错了呢。
可江焕那儿一回事,吴绵那儿,又是一回事了。吴绵是吴王的亲妹,是吴国太后的女儿,是吴国的长公主。她说的话,自然是处处偏帮吴国,偏帮自己哥哥,自己母妃了。
对于这种情况,贺朝也表示理解。毕竟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人。这要是换成了他,别人嘴里的自己亲人,和自己印象中的自己的亲人,他也愿意相信自己印象中的。
“这是好事啊,为什么摆出这幅表情。”贺朝听完吴绵的话,打心眼为自己夫人高兴。可在看到吴绵那个可以和煤炭相媲美的脸色时,便察觉到了这件事可能并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
“你好像很不开心?”贺朝从自己坐的位置上站起,又走到自己夫人面前,“是王兄那儿写了什么东西吗?”吴绵没有回应他,而是将一封信递给了他,贺朝面露疑惑的接过信,在撇了旁边人一眼之后又把那封信打开。而在看到信上写的那些个内容时,他再也维持不了刚才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了。
“你可是他的亲妹子,他怎么可以对你这样!”贺朝说着,又道,“阿绵,吴王他既然不认你,你的母后也说什么不认你就,那我们也不认他们好不好?我是你的相公,你还有我,万事都有我撑着,你不用怕。只不过不联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就在这儿过属于我们的生活好不好,你不要回吴国,我也不要回去,我们就留在越国,留在这个风景优美的地方,直到生命的终点,好不好。”贺朝说着,轻轻的摇着面前坐着的吴绵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