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曦长得和凌琛很像,这就是他在认不得凌曦,也不可能连凌琛也认不得。
而就是因为两个人都认得,所以才沉下了性子,用他平身用过的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堂下何人。”
只可惜,大理寺卿这样子的语气说的话并没有什么用,台下的凌曦两个依旧是在吵架,而且吵的越来越烈,导致于堂下的捕快以及门口站着的那些围观升堂的百姓眉头紧蹙,略带不悦的看着凌曦他们两个人。
而他们面前的师爷虽然没有跟着他们一样面容紧蹙,脸色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从自己的位置走上前,又小声的说道,“大人,拿出你的威严来,您若是不拿出,咋们这儿半辈子都办不完。”
大理寺卿意识到了自个师爷说的话听起来确实有几分道理,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又拍了拍案板上放着的木头,又道,“肃静。”
和师爷说的无差,那些人见到大理寺卿发火,见到他冷眼相对冷声训斥的样子,瑟缩了一下,可只是一下,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正当大理寺卿感觉现在整个天空都安静了,正准备和面前跪着的两个人说话,问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时,便听到了一句“大胆”!这不说还好,一说,那可是真真的把大理寺卿吓了一大跳。
而发出这句大胆声音的不是别人,而是凌曦,越国的晨曦公主,凌琛的王妹。
“很好。”凌曦听到手下人说的,满意的点了点头,本宫告诉你,本宫可是公主,是先王亲封的晨曦公主,主上见到本宫都要给几分薄面,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对本宫颐指气使,还敢让本宫肃静,这是谁给你的胆子,啊,谁给你的?”
她说自己是啥子?公主?!
大理寺卿吓得一个不稳从凳子上摔下。
这个大理寺卿真的是太窝囊了,也不知道的凌琛这个越王是怎么看中他的,居然答应让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旁边的师爷无奈抚额。
可他就是在无奈也没有用,因为大理寺卿是正位上坐着的,而不是他。
他就是对人家在不满,那也只能在心里抱怨,说,却是不能够说出。
不光不能够说出,甚至于还得装成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儿,还得当别人的另外一张耳朵,另外一张嘴,让别人不至于下不来台。
总而言之,他们这种做师爷的要是遇到这种情况,那就必须要帮着大理寺卿,这是他们这些人的职责所在,这不是,在大理寺卿尴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时,再一次开了口。
“你说你是公主,那你身为公主,应该也听说过口说无凭的道理,那你既然是公主,我问你,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公主身份的东西?”
师爷说的话句句在理,无论怎么看,从那种角度看都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而且就是因为这句话,这句话竟然真的,真的有效了。
师爷的这一句话,居然真的,真的把正在走神的大理寺卿带回来了。
“是啊,你既然说你是公主,那身上肯定有信物什么的,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大理寺卿这么一说,吸引的在外头的所有人都这么说了。
“拿出来就拿出来。”凌曦抬起头,就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可正当大理寺卿做好了准备,只等待那个人一把东西拿出来就跪下高呼公主万岁时,凌曦的脸突然变了。
“我的东西呢?王兄给我的玉佩呢,他给我的玉佩哪里去了啊!哪里去了啊!”凌曦抓着安老夫人的衣服,大声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的东西在哪里?”安老夫人冷哼一声,道,“你可别信口雌黄,胡乱攀咬,这胡说八道,那可完负责的,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拿的么?”
“搜身,搜身。”
凌曦已经陷入了奔溃的边缘,此时的她,看不到外头的百姓,看不到堂上坐着的人,只看到了安老夫人,那个讨厌着她,她也讨厌她的人。
“够了!”大理寺卿本身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要不是因为凌曦说自己是公主,就他那个性子,早就把人家打到爪哇国去了好么?
这不尊重别人,还摆出一副天大地大自己最大的做派,那可真的是非常的讨人厌。
所以,在听到凌曦作的不能够在作的话时,双眸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甚至于想也不想就直接让人把这位目前还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的公主和不知道和哪位不知道是“真的”又或者是“假的”的公主的亲戚还是啥的人一起扔到了天牢。
当然,尽管这么做了,人家却是为了防备这个自称凌曦的是真的公主,特意写了奏折把这件事报给了凌琛,越国的现任的越王。
然后凌琛这个越王在看到奏折时,立刻就知道大理寺卿本上写的那就是凌曦,除了凌曦会有这种坏脾气,其他人都不会有这种坏脾气,而那个跟着凌琛一起来的,八成就是安老夫人,朝廷曾经的一品夫人了。
因为凌琛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在大理寺卿那儿看到的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事就觉得闹得非常的厉害,要不然大理寺卿也不会写一大堆的话。
可不巧的是,凌琛是一个看不得奏折上罗里吧嗦一大堆的,也就是因为他看不惯这个,所以在看到大理寺卿写的一大堆足以用罗里吧嗦来“媲美”的话,并认认真真看完了一遍,并找到了其中几个重点词汇之后,就把这个奏折带去了梧桐居,带去了江焕那儿。
江焕听完了凌琛的解释,立马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感情,感情这是因为凌曦和安老夫人闹了矛盾,安老夫人不服气,所以和凌曦打起来,而这打起来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从自己家里打到大理寺府,一路上可谓是人山人海,基本上所有在那条路上经过的,那里买东西的,都有碰到这么盛大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