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铭哪知道杨煌这副天蚕元体,有着世上最强的包容性,而且还曾经用冰血魔功的元气,平抑了一头喷火兽热腾腾的内元丹,补天丹这点热质元气,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大影响。
所以,时铭以为杨煌正好拥有那种耐受热质元气的元体。
“拥有这种元体,有什么用?”明白个中缘由,杨煌好奇地问道。
“用处可大着,至少它意味着你或许可以修练点特别的武学。”时铭瞟了蓝净依一眼,对杨煌说道。
此刻,蓝净依正一周天一周天运转着体内的元气,虽然把两人的话听了进去,却无暇开口来说话。
“什么特别武学?”杨煌顿时两眼发亮。
时铭想了想,起身道:“这样!净依丫头要把元气运转三十周天,只怕还得很长一段时间,你跟我到一个地方去。”
两人离开了青木别院后,时铭带着杨煌沿着金巢城中间一条石阶,拾级而上。
不多久,两人来到一个大洞门外,只见门口匾额写着四个大字:武藏洞天。
不用说,杨煌也知道,这里是天武门的武学馆藏了。
武藏洞天里,空间颇大,足有十丈见方。洞内中间堆着一大堆玉灯石,将里头照得一片通亮。而洞内四壁则是被凿成书架状,上面密密麻麻放着许多武学秘笈。
这些武学秘笈形式多样,有的跟普通书籍没两样,有的是可在竹简上,还有的刻在陶瓷、玉片、石头上。
这让杨煌不由想起那藏在鸡蛋状玉石里的冰血魔功秘笈。
“原来是时长老啊,想借阅武学秘笈吗?”洞室一角里,坐着个老头子,看到时铭带着杨煌进来,懒洋洋问道。
杨煌认得他,也是二十长老之一,好像叫王长老。不过,看他那倨傲的样子,对时铭当真是殊无敬意。
时铭也不多说,点点头,在四壁书架上转了一圈,拿了几本各式各样的秘笈,放到那个王长老面前。
王长老拿起纸笔,记录着那些秘笈的名录,当记录到一串用石板页拼起来的秘笈的时候,他不由抬头看了时铭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在杨煌身上,笑了:“火之气元,嘿嘿,时长老,你这是要拿那小子来赌一把吗?”
时铭淡淡道:“顺便借一下看看,说不定有用呢。”
“哈哈,那是,不然你新守的这两个徒弟,只怕到天道之争的时候,丙等都未必升得上去咯。”
时铭不理会对方话里的嘲讽,拿着秘笈转身就走。
两人出了武藏洞天,却没有回青木别院。
时铭带着杨煌,径自到金巢城后面的一个火坑山头上。
“时老,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杨煌不解地问道。
时铭拿出那串石板做成的书,道:“我要你在这里,修练这门秘笈。嗯,火之气元,听说它是最基础的了。”
“听说是!最基础的?”杨煌一脑门的雾水,“时老,你没练过吗?”
“确实没练过,事实上,整个天武门也没多少人练过!因为,它本来就不是天武门的武学了。”
时铭顿了下,不等杨煌多问,又道:“你别问,就在这里,先练练看!有什么疑问,回头我来了再问。”
说着,时铭拿着其它本秘笈匆匆地走了。
杨煌不好再问什么,只得在那个山头火坑边坐了下来,把那串石书打开,一页一页翻开看。
这本石书看起来很有年头了,边角都磨得圆平了,上面还有许多刻痕。所幸里头记载的文字,都入石三分,看起来尚且不吃力。
“天地有灵气,荟萃成世间万物。人为万物之长,乃天地灵气之所钟。是以,人之元体,亦有灵气,且复杂多样,如中和灵气、阴属寒气,阳质元气……”
杨煌不由点点头:“这大概就是时老所谓的寻常元气、冰质元气、火质元气了,只是称谓的不同罢了。”
边思考边阅读,统览下来,杨煌对这门《火之气元》总算有个基本的了解。
说这门武学是很基础性的东西,倒也是不枉,因为它上头所记载的主要两部分,一部分是最基本的练气,一部分是在练气基础上进行的元劲修练。
体生气,气生劲,一脉相连,以一贯之。
让这门基础功法显得与众不同的是,它里头主修的“气”,是阳质元气。
要修练这种阳质元气,首先得有阳质元体!简单点说就是阳气偏盛的元体,所以,元体的特质要求,首先就是它横亘在修者面前的门槛。
怪不得时铭会说,整个天武门没几个人练过它,这种基础性的东西,有时候反而更难修练。
杨煌却是眉开眼笑,因为他有九转天蚕诀第一诀,可以顺应任何一种武学对元体的改造需求,随意改造和蜕化元体,而且,他还刚吸收一头喷火兽强劲的内元丹,体内阳质元气,正当雄浑澎湃,数量庞大。
《火之气元》的前半部分,连篇累牍,尽是讲解如何运转体内最多的中和元气,从而激活潜伏状态的阳质元气。
这部分,杨煌只是略作修练,便放弃了,因为发现它对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用。它的天蚕元体虚怀广阔,所蕴藏的阳气数量极其庞大,稍加催动,立即就激荡而起,似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因而,杨煌只是掌握了功法后,便马上进入第二部分:练劲篇。
气成而劲到,在武道上是个自然而然的事。
不过,元气要化为元劲,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必须经过一系列的功法修炼,散漫的气才能集束成劲,并且发挥出强大的威力来。
杨煌依照上面的功法,勤练了好久,终于成功地把数股阳质元气凝聚成束,变成火热的元劲从掌心打出去。
“咔嚓!”
此刻,杨煌的掌心就压在一块石头上,被火热元劲一冲,那石头竟从中裂为数块,裂痕边沿均出现了明显的灼烧痕迹。
“似乎也不难嘛。”杨煌刚想笑,却在这时候,掌心突然一烫,然后一股热流从那里逆冲回手臂里。
整条手臂,瞬间像要烧起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