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忠腾?刘羽微微清醒一些,陶小风可是对此人下了评价,有官相没官能,看上去一表人才,实则腹中草包,去哪里哪里就怨声载道。怎么江心月单独把这个人拎出来提醒一番?
“这个,还好。”刘羽就没觉得紫忠腾多厉害,就拿那份警用高科技设备来说,紫忠腾还间接帮了他一道?就这种政治头脑,还不如他刘羽呢!
江心月脸色红彤彤的,却使劲摇摇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认真道:“不要小看他!从他的履历上来看,似乎去过的地方都没有取得太大成就,甚至不少地方都闹得意见沸腾,但仔细调查会发现,他呆过的地方从来没有发生过突发事件。”
“这个是巧合?突发事件又不是常发生,再说了,就算发生,他紫家的能力还不能让其捂住么?”刘羽不太相信。
江心月摇摇头:“不,他闹得沸腾的地方一个接一个却从没出事,这绝不是巧合!至于说紫家出手的,没必要,齐建华在风山管辖的摊子出了事,他会找家族么?磨砺,什么叫磨砺?别以为看紫家不顺眼,人家就一无是处,对待子弟的培养,这些大家族都有自己一套的。”
刘羽这下凝重了:“你是说,紫忠腾是个很善于隐忍和伪装的人?给人外强中干的印象,实则肚里精明?”
江心月很认真的点头:“这是我搜集资料分析出来的,他非常会掌握大局!就拿你这次搞的高科技警用设备,看起来。是你利用了他。借了他的力。但我猜,其实他也借了你的力,你搞的是高科技警用设备,也许他要的也是这个东西,不过他着眼整个风山乃至全省。”
刘羽轻吸一口凉气,说实话,他对紫忠腾打心眼里确实有几分小瞧,种种渠道都显示。紫忠腾不足为虑。可此刻看来,此人下了好大一盘棋!
那份申请书,上面有刘羽的名字,也就是齐家的意思,紫忠腾附上了紫家的意思,联合要下了一个中队的经费,可如果拿着这份申请书做文章,省里什么态度?这齐家紫家都表态,意思是不是让我们再跟中.央财政要钱?这时紫家在上面吃吹风,没准真就拨款了。
“紫忠腾是盯上了这笔大额拨款。还是为自己政绩添光彩?”刘羽皱着眉道。
江心月抿了口酒:“紫家好财,齐家好权。这是出了名的,再说,以紫忠腾的履历来看,他不是一个注重政绩的人,否则不会闹得鸡飞狗跳,倒是在好几个地方,在鸡飞狗跳的掩饰下,他给紫家拉下了好几块肉,他来风山,多半也抱着类似的目的。”
竟然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刘羽轻轻抽了口气,紫忠腾,真的太小看他了!所谓紫忠腾为那份申请书丢了面子,气得脸色发青的传言,有可能是他故意撒出来的烟雾弹。
如果真给紫忠腾从中.央要到钱吞掉,刘羽一头撞死得了,妈的,秦桧都没这么资助敌人。
“既然知道他想用这份申请书做文章,那就好办了嘛,缺了我,这文章他做不起来!”刘羽冷笑一声:“我琢磨得没错,他很快会以我的中队为样板,进行宣扬,间接表明我也就是齐家的立场!哼,可如果我在公众场合表示一些相反的态度,他一只巴掌拍不响,少了齐家的态度,紫家再怎么折腾也是多余。”
江心月两眼发亮:“你真的成长许多了,还以为你明白不透里面的道理呢。”
刘羽摸了摸鼻子,就在刚才他还以为自己长进许多,都能反驳江心月的话了,可此刻短短数句便能看出巨大的差距来,有些玩意儿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
岂不是齐建华也知道了?刘羽忽然想到,对于高科技警用设备,齐建华未置一词,一直沉默,任由刘羽瞎闹腾。看来,齐建华也想看刘羽的笑话,让他吃个教训,到关键时候才伸手。
“谢谢你心月。”刘羽真心感激,他的一举一动,江心月都了解,甚至他的敌人紫忠腾,江心月也搜集信息,这其中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关心?
江心月红着脸,半醉不醉,打着晃站起来:“我……洗澡睡觉,你随便。”
“嗯。”刘羽点点头,没有要亲近她的意思,话语里能看出来,江心月刻意保持的距离。
天色已晚,在她这里休息一晚,第二天买了点早餐给她放电饭煲热着就匆匆回风山。
江心月起床时,望着刘羽离开后空荡荡的房间,微微叹息,吃着他买回来的早餐,心头隐隐不太是滋味——房子大了就空了,人孤单久了,也空了。
在高速路上,刘羽给赵莲打了个电话,要让紫忠腾扑个空,电视新闻无疑是最好的武器。
因为刘羽的缘故,高速公路彻底开放了,取消了收费,除了还保留着高速公路巡逻交警,基本见不到什么执法人员了。
在快出风山口时,前方明显拥堵起来,车辆行进速度大大缓慢下来,执法的工作经验告诉他怕是前面发生车祸了,车容道变窄,车辆出现轻微堵塞。
果不其然,开了五分钟后,远远就能看见一辆运猪的大货车倾倒在路边,压垮了高速公路的护栏。车上的三层铁装箱全部掉落下来,其中一层被车半压下下面,当场碾死了两头猪。
另外两层,其中一层完好无损,猪儿们欢乐的哼哼直叫。
但是最后一层完全破损,里面的猪全都不知去向。再看那被压垮的护栏下,络绎不绝的有不远处的村子村民来往,有些人赶着猪往自家跑。
刘羽靠边停下,先给队里打了个电话,上前找到抱着满头血,脸色悲苦的司机。
“伤势怎么样?还有没有别的伤?”刘羽随手出示自己的警察证。
那中年司机登时激动起来,气愤的指着那远去的村民,以及周围围着不散的:“警察同志,你可来了!我的猪,我的猪都被抢跑了!”
眉尖一挑,刘羽诧异道:“你说清楚,真是抢?”
中年司机急得跺脚:“警察同志,我骗你干什么?真的是抢走的,本来就跑了一头猪,给他们村的人牵回去后,引来一大批人,我刚补好的笼子给他们撬开,把猪都牵走了!”
“你看,我头上的伤就是拦着他们时给人打的。”中年司机指了指冒着血水的脑袋:“我出了这么大车祸没事,却在保护自己货物时给打伤,这是什么世道啊!”
刘羽望望他头上的伤,再扫视一圈围绕着不肯散去的村民,目光眯起来——靠,单凭你们这个举动就能判你们抢劫罪知不知道?
“这些猪是我帮朋友送的,没保,丢一头我赔一头,这一笼子丢了三十来头,我要赔4、5万才够啊。”中年司机心如急焚。
刘羽微微颔首:“稍等等,警方马上就来……”
就在刘羽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两个围着不散的村民,趁着司机跟刘羽说话的功夫,居然拎着铁钎撬开那被撞歪的笼门,其中一个四十出头的撬开后,用准备好的麻绳,一把套住猪的肚子,拉着猪嬉皮笑脸的往坡下赶。
这下好了,**最怕的就是有人带头,见有人这么做了,那些围观的就都冲上来,有一学一。
“靠!”刘羽想骂娘!有你们这么不讲良心的?人家司机猪死了好几头,还受着伤站在一边,你们光明正大抢人家东西!
司机反应快,大吼一声冲过去拦,却冷不防的被哄抢的人挤翻在地,生生被乱哄哄的人踩了几脚。
“妈了个巴子!”刘羽恼了,上前就是拳打脚踢,任由这些汉子手脚再快,在刘羽拳脚之下,全部放翻,起来一个刘羽踢一个。
“你们他妈的良心给狗吃了?这叫趁火打劫知不知道?”刘羽怒喝一声。
有那年纪轻胆子大的,兀自不服气怒吼一声:“你他妈谁呀,管我们村儿的事!”
刘羽亮出自己的警察证:“你说我谁?再跟我逼叫一句送你去派出所!”
那年轻的登时熄了火,悻悻住嘴,不甘的望着一笼子的猪。
“这位警察同志,不管我们事啊,人家这么干,我们跟着干而已,不是我们带的头。”其中汉子咧嘴憨笑道。
刘羽就听不得这种混帐逻辑,同样咧嘴一笑:“噢,照你这么说,别人强.jiān你老婆,我也可以强.jiān了是?反正不是我带头,对不对?”
“这能一样么?抢东西跟强.jiān我老婆不一样嘛。”这农民汉子气了,有你这么比喻的么?
刘羽冷笑森森:“不一样?我看就一样!抢人家东西就带头的有罪,你们跟着干的就是冤枉?有种告我你家在哪?老子带人连你家砖头瓦都给抬走,带种的你就说他们该这么干。”
这下汉子没话说了,说一千道一万,不是自己东西不心疼。
“你看着,谁再抢东西,让他们抢,把脸给我记得清清楚楚,他们抢一头猪,我罚他十头!”刘羽冲堪堪堵好笼子的司机哼道。
瞧见那拿着铁钎,牵着猪还没走远的中年汉子,刘羽远远的怒喝一声:“牵猪的,给你三个数,马上给老子把猪迁回来,不然让你把牢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