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己等人一路北上来接应陆染秋他们,虽然走的是官道,但是一路上的百姓似乎都被什么东西感召了一样,一窝蜂的朝陆染秋的队伍赶去,即便明明已经离徐青城不远了,都没有人继续往城里赶,都是朝着陆染秋的方向跑去,就好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样…
想到这里,陆建州眉头紧蹙的看了看已经隐隐可见的西屿粮仓,只见那处占地颇广的营寨,此刻依旧是那般的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完全看不出与它同在一道之内的其他地区,都被阳河泛滥给害的苦不堪言了…
“走,先去把西屿粮仓控制住,我们才能掌握一定的主动权!这件事情无论是谁在背后搞鬼,只要我们正面能够堂堂正正的压压倒敌人,即便他们有再多的阴谋诡计,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虽然面前是一团迷雾,但是陆建州却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眼神微寒的看着西屿粮仓的方向沉声道。
闻言,无论是倾鸢,宁羽,还是赶来报信的史进锋,都是微微一愣,随即才释然下来,只见史进锋朝着陆建州抱了抱拳沉声道:“康王殿下好气魄,小人还要去徐青城报信,就不多耽搁了,殿下保重,告辞!”
看着拍马离去的史进锋等人,陆建州又朝着身后的宁羽吩咐一句:“宁羽,传我命令,让兄弟们都赶上来,这种时候,多一些人手,就多一些把握…”
闻言,宁羽点了点头,就去发信去了,而此时,陆建州身旁的倾鸢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殿下,您是在担心什么吗?”
陆建州顿时轻叹一声皱眉看着西屿粮仓的方向道:“谁知道呢…反正,我从一进入淮阳道的地界,心中就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希望这次是五弟和我杞人忧天了吧,否则,恐怕一场大劫将在所难免…”
…
听完了陆建州的话,倾鸢柳眉轻皱,心中也是思索一阵,然后目光坚定的立在他的身后…
而在淮阳道与闽越道交界的一处绿意盎然的山涧旁,李香雪和柳相生,鱼子瑶正一路优哉游哉的在一片树荫下乘凉…
“李师姐,我们就这样下山,是不是不太好啊…”柳相生这时候,表情有些犹疑的看着李香雪问道。
闻言,李香雪只是摆了摆手笑道:“放心吧,我给师父留纸条了的,她老人家看到了自然也就知道我们来干嘛了…”
看着一副浑不在意模样的李香雪,柳相生和鱼子瑶互视一眼,同样苦笑一声,不再说些什么,只是,二人此时眼底的那份隐忧,却没有逃过李香雪的眼睛…
虽然当年她们二人被静慧真人带回来的时候年岁尚轻,但是却也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了,李香雪看着面前这两个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太多变化的人,心中对她们当年一身是伤,被静慧真人救回来的原因更加好奇了…
不过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在整个水竹涧都是禁忌,当年静慧真人那么疼爱沈锦蓉,还不是因为探究此事而被罚去静崖思过了好几个月…
她可不想去静崖那种鬼地方发霉,但是心中的好奇却也不会因此而减少,不过真要说起来,她现在更感兴趣的是,柳相生和鱼子瑶明明已经在水竹涧住了快二十年了,这次怎么会自己一说,她们二人就答应自己出来的,而且还是回到凌涧城这个对她们来说可能是个禁忌般存在的地方!
一旁,柳相生和鱼子瑶虽然看起来似乎在交谈些什么,但是二人实际上也将李香雪的神态都尽收眼底…
鱼子瑶此时柳眉轻皱的看着面前英气不减当年的柳相生,有些担忧的小声问道:“柳姐,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出来的,我真的害怕会连累的李师姐和水竹涧…”
闻言,柳相生同样眉头轻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此事二十年前就已经注定,既然那人没有追究,想必还是念及百多年前的情分,也不愿意自己背负这藐视先祖的骂名,你我还是看开些吧…何况,二十年过去,他早已是天下之主了,即便我们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想必,他也不会在意我们了…”
…
鱼子瑶依旧是一副愁眉惨淡的模样,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还是被柳相生一把握住有些冰凉的素手沉声道:“再说了,我们这次回去也不过是看看义父,那些权位之争,于你于我,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柳相生的这一番宽慰应该是起到了效果,鱼子瑶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终于染上了些许红润,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缅怀的看着凌涧城的方向呢喃道:“也不知道义父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一旁的李香雪大概是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一跃而起,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放心吧,我前几天从小芸儿那里得到消息,严老大人虽然不在朝堂之内了,但是因为我那个好师侄近来声名鹊起的缘故,小日子过的也是怡然自得,听说现在一顿饭还能吃一斤牛肉,半斤烧酒呢…”
闻言,柳相生和鱼子瑶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李香雪,见她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二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尴尬,尤其是鱼子瑶,脸颊绯红,整个人都微微的往后缩了缩,半躲在柳相生的身后…
见状,柳相生倒是无甚所谓,不过还是眼睛一亮,看着李香雪问道:“李师姐说的可是真的?”
“这种事情我骗你们做什么,等你们回到京城,不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闻言,李香雪朝着她们二人翻了翻白眼,语气调笑的说。
听到这话,二人心中大定,虽然以前也曾经有托人去看过严昭,但是因为很多原因,她们并没有得到关于严昭什么有用的消息,这让二人心中都有些担忧,而这种担忧,一晃就是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