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不出声音,只是嘴唇乱动,因为口吐血沫的原因,我也无法从她唇语中得到什么信息,她的目光越来越涣散,不久目光便失去了神采。
“她死了?”
我喃喃自语,这本就是一个无需别人回答的问题,她的身子软在了鬼兵怀里,血却未曾停下流淌。
“冷霜!你在哪?”我的吼声回荡在公墓里,似乎因为女子的去世,整个公墓又回到原来的模样,虫鸣声骤然响起。
鬼兵把女子放在地上,两人矗立直勾勾的看着我,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挥挥手准备将死魂符灵阵解除,叮叮当当的声音却从女子的身体里发出。
“躲开!”
我拉着邵华后退几步,两个鬼兵将我俩护在身后严阵以待。
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响,女子的身体也开始颤动起来。
“她又活了?”
邵华透过鬼兵的胳膊肘看了看女子的身体说道:“不是她,她身体里有东西。”
细看之下只有女子腹部的颤动最剧烈,带动着身体其他部位一同运动。
她的腹部随着响声的越来越急促,渐渐的隆起一个鼓包,鼓包越来越大,真有一种怀胎十月的样子。
“那东西在吸收养分!”我顺着邵华手指的方向看去,首先是女子的脑袋迅速干瘪,其后便是四肢,只剩下一层皮包着她的骨头。
“难道她怀孕了?要生孩子?”
邵华伸手使劲拍了下我的脑袋,“你丫见过不到五分钟就生孩子的过程?”
别说五分钟,十个月生孩子的过程我也没见过啊,那这该如何解释?
“趁那玩意还没出来,先灭掉!”
尖锐的狐狸吼声传来,邵华化作一道白影冲了上去,我也不怠慢,指挥着手拿巨斧的鬼兵首当其冲冲着女子的腹部砍去。
“当……”
下劈的巨斧受到了阻碍,居然被弹开,鬼兵用力过猛,斧头直接没入女子身旁的土里。
女子腹部的衣服已经破了,露着锃光瓦亮的皮肤,皮肤之下似乎有一个东西在努力撑着那薄薄的障碍,俨然有一种破茧而出的趋势。
“妈的!上!”
鬼兵再次抽斧已经来不及了,我指挥着另一个鬼兵挺着长剑刺了过去,邵华锋利的爪子也同时抵达。
但一切都是徒劳。
那薄如蝉翼的皮肤长剑与爪子不能行进半寸,似乎比钢铁还要坚硬。
“啊……”
怒吼声从持斧鬼兵口中发出,这次他腾空而起,将全身力气压在斧柄之上,对着女子的腹部看了下去。
“嘣……”
巨响传来,地上的尘土顿时飞扬起来,能见度顿时低到极致,我努力捂着口鼻,但还是有种被泥土封住口鼻的窒息感。
那盏墓碑上的烛光却异常明亮!
巨响过后一切归为平静,并未有何异常声音响起,只是在烛光照耀下,一个人影黑影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知是背向我还是面对我。
我趴在地上不敢乱动,捻动手指想让鬼兵一探究竟,可完全没有反应,看来鬼兵是因为刚才的爆炸化为了灰烬。
那黑影一动不动,难道在感知这个世界?莫非这玩意就是从女子腹部破体而出的东西?
邵华也不知所踪,我不敢大声呼唤很怕惊动面前这个家伙,没有了鬼兵保护的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不!比秀才还差,我没文化!
尘埃毕竟比空气要重,能见度恢复的异常迅速。
“你打算趴在那等死啊?”
面前的黑影突然开头,是邵华!
说不出的喜悦,管不了那么多我雀跃着跑向邵华。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用衣不遮体来形容特别的恰当,那修长的两米大腿,还有细致的腰肢,只是我想看的地方都用破布包了起来。
“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咳咳……谁看了?老子没看!老子对动物没兴趣。”
说虽说,但衣不遮体终究不是个事,发挥我身为绅士的时候到了,我把外套脱下来给邵华套上,刚刚能遮住大腿根。
我在很多爱情小电影里看过无数次这种造型,放在现实里还真刺激!
“还没看够吗?”一张精致的面庞突然变成一张满是白毛的狐狸脸,那龇牙咧嘴的样子让我兴致全无。
“咳咳……刚才到底怎么回事?那女子呢?我的鬼兵是不是炸成灰了?哎?这是什么?”
地上早已经没有了女子的尸体,在本是尸体的地方一个被破布盖着的凸起物放在那里。
我伸手就要去扯上面的白布,被邵华一条满是白毛的尾巴扫到了一旁,这丫力气真大,差点被抽断!
“你丫有毛病啊?我又没摸你,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我捂着发疼的手大声咒骂着邵华,手肘肿得跟铃铛一样,要是力气再大一点估计已经断了。
“不想死的话你就扯开,我没什么意见!”邵华叉着手面带嗔怒的看着我,三条白毛尾巴在身后飞舞着。
“算了算了!姑奶奶您来吧!”
邵华舞动着一条尾巴,卷起阵阵风,不一会凸起物上的破布便被卷走了露出凸起物的原貌。
我做过很多思想准备,生个孩子也罢,出来个怪物也罢,我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破布下是居然是一个普通的坛子。
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坛子,其上挂满了血污,不是很大的坛子口正阵阵冒着黑烟。
“操他吗!怎么又是这玩意!”
我恨不得飞起一脚踢翻这个玩意,不过想到这玩意带着血会对我脑子不好,我还是打消了这个暴力的想法。
“你见过这东西?”邵华用尾巴试探了几次并未对她有何伤害便卷起来放在手里。
“何止见过!真是她妈太熟悉不过了!”邵华手捧着坛子,我赶忙后退几步离坛子远远的。
千躲万避不想把自己扯进这个坛子事件里,没想到还是进来了!冷霜丢了,张飞也不见了!冷霜到底是被带来了还是没带来这完全又是一个未知数!
这个坛子成了唯一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