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穷和苟爷就在波斯湾,半个小时后便从迪拜港登陆。
接待他们的是当地的外围人员,穿着白衣,乃是一家世界知名安保公司的负责人赛德文。
在他们赶到之前,就是这些人负责保护哈曼的安全。
“哈曼王子殿下在他的行宫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他得知有人要杀他后,推掉了今天所有的行程,哪也没去。我们的人以及他自己的保镖,严防死守,构建了一个密室环境保护他,刺客即便没有存在感,也不可能穿越墙壁去杀他。”赛德文说道。
苟爷说道:“那就好,就怕我们来之前他就已经被杀。”
墨穷也道:“不过这样一来,小兄弟会肯定也已经警觉,意识到刺杀目标有所防范了,并且猜到是我们插手了。”
“无妨,这是迟早的事。”苟爷笑道。
两人乘坐豪车来到哈曼王子的行宫,这其实是一栋位于沙漠中的奢华宫殿。
其占地极大,他们开车进去,沿途还能看到马场,骆驼场,鹿场。
经过这些后,他们才来到被包围在花园中的宫殿。
赛德文介绍道:“这里共三百一十七间房,住了超过一百名佣人,以及管理马场、骆驼等为王室工作的人员。有四部电梯,但没有一部可以到达第五层,那是哈曼结婚时所住的地方,现在倒是不常住了,只是住在第四层。”
“对了,现在住了一百八十人了,其中六十是我们派得保镖。”
说着,他下了车询问了一下门卫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门卫表示一切安好。
墨穷跟着赛德文走进去,同时四处打量。
这周围一览无遗,没有可以遮遮掩掩的地方,如若有可疑人靠近,安保人员可一目了然。
更别说里面还戒备森严,哈曼本人更是直接躲在密室中,一般的杀手直接就绝望了,这根本没法刺杀,只能等他出宫才行。
但小兄弟会显然不是一般人,即便是外围人员如此严密的保护,也不能保障哈曼能活过二十天。
那群超级刺客,最好还是由社员亲自对抗才行。
见到两位社员的到来,哈曼立刻从苦闷变得兴奋,他从沙发上立刻站起来迎接,然后非常热情地与苟爷墨穷分别拥抱。
“你们就是蓝白社派来的救兵吗?”
“我们是奉命来保护你的,接下来你的安全由我们负责。”墨穷说道。
“十分感谢你们的到来,在你们来之前,我都不敢离开这间屋子。”哈曼微笑道。
“那还请你继续留在这间屋子里,如此我们能百分百保障你的安全。”苟爷说道。
哈曼神色一滞,对于苟爷的话有些失望,甚至有些不满。
在他看来,小兄弟会的刺客犀利无比,只靠安保公司的人根本不保险,让他留在这间屋子里也就认了。
可社员来了,还是让他留在这间屋子里,既如此社员来了又有何用呢?
“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我也不可能二十天都待在这里不出去,我相信你们蓝白社是有办法的。”哈曼认真道。
“你想在刺杀下,跟过去一样生活?”苟爷笑问道。
“没错,我知道这会给你们带来困扰,我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但至少也不要让我如坐牢一样吧?”哈曼说道。
“可以,但仅限于这宫廷之内。”苟爷答应了。
哈曼立刻露出笑容,他知道蓝白社的本事,社员既然答应了,就自然是有把握的。
于是欣喜地邀请两人共进晚餐后,大跨步地离开了这间连窗户都没有的豪华卧室。
“为什么要答应他?这卧室仅有大门一个出入口,只要把门锁死,刺客想要进去就必须采取破坏行动,而那怎么也不可能避开我们。这是最完美的保护方案,至少杜绝了隐秘刺杀的可能。”墨穷说道。
苟爷说道:“以他的身份和性子,是不可能老老实实在这里枯燥的待上二十天。不要以为四亿美金这么好拿,可以轻轻松松地到手。如果只要他活命,上头何不让我们直接把他带到安全级别爆表的收容基地?”
“我们并没有权力强行要求他怎么做,因为他存活与否,并不是牵扯人类集体利益的事。我们尽力保护他,而他有多配合,取决于他对自己的生命有多负责任罢了。”
墨穷点点头,蓝白社不是为了保护权贵而存在的。
此次任务,仅仅是有人雇佣刺客要杀他,而被雇佣者具备异常特性,牵扯到了一个收容界组织,所以蓝白社要保护目标。
保护目标分为两种,一种是不管对方怎么想,强行保护,我保护你与你何干?
一种是能保护就保护,并不干涉目标的自由。
这两种方法,取决于目标死亡的后果。如果哈曼有个特性,是他一死,有若干与他绑定的人也死。毫无疑问,强行保护,管他乐不乐意。
反之,哈曼死于小兄弟会之手,和死于普通杀手之手,结果一样的话。那么就没有必要强行干涉他人自由了,做好自己的事,对方不接受容错率最高的方案,那是对方的事。
“总之尽力而为,他非要做的事,我们把后果告诉他,然后也就只能随他了。”
连续两天,在墨穷和苟爷的坐镇下,宫廷内都相安无事。
这两天,哈曼处理公事,骑马游园,会见宾客,甚至大排筵宴,都没有出现任何刺杀事件。
哈曼起初还有些提心吊胆,但随着他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后,渐渐也不在意所谓的刺客。
他可以不在意,但墨穷和苟爷却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排查每一个人的身份,并且轮番守夜,尽量把所有刺杀可能考虑到。
但是没有,小兄弟会似乎根本没有行动。
“情报不会有误吧?”这天晚宴,看着哈曼在花园里邀请诸多名媛聚会,墨穷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道。
苟爷倚靠在一旁,抽着烟说道:“不,情报来源十分可靠,除非小兄弟会连试都不试就直接放弃任务。”
“可那并不是他们的风格对吗?”墨穷说道。
“看着吧,第一波刺杀不会等多久了,这两天风平浪静,恰恰说明小兄弟会知道我们的存在,不敢用对付普通人的,近乎于一路横扫的粗糙暗杀。”苟爷平静道。
墨穷点点头,这个时候,他看到哈曼正在与一名名媛调情,两人越说亲近,最后哈曼竟然要带她上楼。
“那人是谁?”墨穷皱眉道。
“当地的名媛,昨天的聚会也来了,是哈曼本来要下手的对象,最近一个月都一直在联系。这两天因为刺杀的事,哈曼都没跟她亲近,昨天来时哈曼还很克制,今天看来是忍不住想跟她为爱鼓掌了。”苟爷说道。
墨穷无语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亲热?”
“亲热我们不管,但如果是刺客,我们就要管了。”苟爷说着,直接走了过去,墨穷紧随身侧。
哈曼本来笑容满面,带着美女脱离聚会正要上楼。
见到斜刺里墨穷苟爷二人走过来,顿时叹了口气,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两位,这位的身份我想你们很清楚啊,没有必要连这种事也要插手吧?”哈曼叹道。
这女人哈曼早就认识了,那个时候小兄弟会还没接到任务,自不可能提前布置。
除非,这女人是刺客假扮的,小兄弟会的人手段众多,直接整容出一模一样的人,也不是做不到。
墨穷沉吟道:“抱歉,为你的生命负责,我们需要确认她不是刺客。”
“她怎么可能是刺客?”哈曼一开始还觉得社员保护他很酷,但渐渐又觉得无趣了,这两人想得太多了!
墨穷打量着女人,确实没看出来有任何整容的痕迹,别说整容,连受过训练的痕迹都没有。
这时那女人奇怪道:“殿下这两位是?”
“嗯是我父亲请来保护我的,最近有人要杀我。”哈曼说道。
“啊有人要杀你?”名媛顿时吓了一跳。
哈曼拍了拍她的背心说道:“不用怕,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他们怀疑你是刺客呢。”
名媛茫然地看向苟爷道:“我?刺客?”
苟爷双目幽然问道:“你是刺客吗?答是。”
“是”名媛茫然道。
哈曼顿时惊怒道:“你在做什么!有这样强行让她承认的吗?”
苟爷继续问道:“自己答,你是刺客吗?”
“不是”名媛又茫然道。
哈曼瞪眼道:“你什么意思?”
苟爷一笑道:“抱歉,不要激动,刺客理应能抵抗我的心灵暗示,无论她想不想,所以她确实不是刺客。”
哈曼愣住,随后也过味来道:“原来如此,好吧,既然她不是,请不要打扰我们。”
墨穷在一旁也是惊叹,苟爷竟然用这种方法甄别刺客。
这确实是非常有效的方式,蓝白社与小兄弟会交锋多年,很了解对方的一些收容物特性。
就比如那二十日的刺杀状态,其中具备心灵抗拒那一点,就跟大卫一样,是自己没法选择的。大卫巴不得自己被人催眠,可是做不到,他的心灵抗拒太强了。
刺客也同样如此,虽说远远比不上大卫的绝对性,但苟爷这种心理暗示,是肯定能免疫的。
眼前名媛瞬间就被引导了,意味着她就只是个普通人,而且还是意志力很差的那种。
墨穷见苟爷沉思,不说话,于是代为说道:“我们也只是谨慎罢了,请便。”
哈曼点头道:“你们也是为我的安全负责”
说着,就要带着美女上楼。
然而刚走两步,苟爷突然说道:“等一下,我没说她安全的。”
哈曼终于怒了,首说道:“你还想搜身吗?”
墨穷瞥了眼苟爷暗中问道:“怎么了?不是确定她不是刺客吗?”
苟爷笑看向墨穷道:“你觉得不是刺客,就肯定安全了吗?”
墨穷思索不语,就见苟爷一招手道:“小英,过来。”
只见从一旁走出一名女保镖,隶属于蓝白社旗下的安保公司,是负责对宫殿里女眷检查的人之一。
哈曼愕然,没想到苟爷真想搜身。
那女人浑身上下就一条裙子和几件首饰,既然不是刺客,那么没有凶器仅凭徒手有什么威胁?他本人也不是草包,还会被一个普通女人杀死?
“你是认真的吗?”哈曼眼神愠怒。
苟爷说道:“我很认真,我希望你能许可我派人检查她的私处。”
“哈!”哈曼顿时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神色变得极为狰狞。
苟爷说道:“请珍惜你的生命,王子殿下。”
哈曼凝视着苟爷,竟忍了下来,说道:“如果没有问题呢?”
“没有我当然不会再打扰你们。”苟爷笑道。
“如果没有问题,我希望你们能展示一下你们的力量如何?”哈曼说道。
苟爷耸耸肩道:“可以,你在权限允许范围内。”
哈曼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名媛推了过去。
小英心领神会地带着这女人进入一个房间检查身体。
那名媛都懵逼了,惊讶地看着哈曼,他第一次见到哈曼都那么生气了,还能忍下来。也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他面前如此无礼,他都不当场发飙报复。
“哈曼?我不可能害你啊!这这太失礼了!殿下!诶?”名媛惊呼道。
哈曼头都没道:“你当然不可能害我,亲爱的,证明给他们看吧。”
几分钟后,小英与名媛一同走出来。
众人都看过去,就见小英平静道:“她没有携带任何凶器”
哈曼露出笑容,苟爷微微皱眉。
但是墨穷却注意到,名媛的神色有些不对,似乎不敢相信某个事实,神情都有些恍惚。
只见小英继续说道:“不过在她私处里,我发现了剧毒,中毒者没有任何症状,但三到四天后才会突然毒发身亡。我们曾有社员死于该毒素,可以确定是小兄弟会常用的一种延时性毒药。”
听到这话,苟爷露出微笑。
哈曼和墨穷都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