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言罢,目光诚恳地看着项羽,希望他能理解情况的严重性。“她说的没错,我们不该再停留在这里了。”刘邦也同时说话,双眸看着项羽,语气非常认真,“以现在的情况固执与烛龙一战,完全置生死于儿戏。”
“走吧!项羽。”一旁的虞姬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出声。但她心里其实也觉得是该离开了,至少项羽他应该离开了,毕竟一身那么重的伤势,就这么强撑下去,实在是太胡来了。
然而苍穹之光项羽,他面对着花木兰和刘邦两个人的目光,白金色瞳孔中眼神的坚决却未变分毫。“不能走,至少我不能走。”他最后坚定地说道,声音重如大石落水,不给别人一点劝告的机会。
“项羽!你怎么这么固执呢?现在是固执的时候吗?”刘邦显然是急了,眉头一皱就朝项羽扬声质问道。现在的情况明明那么危险,处在这烛龙的攻击范围之内,迟疑片刻都可能要遭受到一场灭顶之灾。而他实在不明白在这这样的情况之下,项羽到底是在固执什么?
“在千江岭的外面!”苍穹之光项羽抬起目光,声音忽然拔高,“正侯着上百头暴声音一出,不论刘邦还是花木兰,神色都明显变了。“它们,全都是响应着烛龙的号召前来的——烛龙就是它们的领袖!”苍穹之光项羽伸出左手,用力地坚定地指向了数百米远外的金红巨兽。“如果让烛龙从这里出去,让它集结了整个暴君龙群……那对秦楚——不!是对整个世界,都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如果这一切都成为现实,到时候你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来阻止它们吗?”苍穹之光项羽喘着粗气,声嘶力竭地执问着他们,一时用力过猛,嘴里竟喷出了一口瘀血。血迹从嘴角一直落到颈下,但苍穹之光项羽的目光却无比坚定。他连自损生命强行觉醒这样的事都做出来了,又还会畏惧个人的生死吗?
这就是他的态度,他决绝的态度。他可以以死相拼,身死此地,也一定要阻止烛龙与暴君龙群的汇合。这不只是因为他答应过神秘人,更是因为他要保护这个国家!“这……”刘邦的目光都凝滞了,面对项羽述说的一切,他显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怎么会这样?”
刘邦只能下意识发出这样的疑问,毕竟事态的发展,实在超越了他们的理解范畴。如果事实确如项羽所言的话,那么秦楚当下发生的一切变乱就都被联系起来了……并且一切疑问都指向了那个最关键的人——嬴政!刘邦不敢再往下深想,只是在心中对嬴政这个人又更生出了一丝畏惧。
到底是千年一遇的龙之明瞳啊……这个时代,要大变了!而苍穹之光项羽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后,又继续沉声说道:“现在那一百头暴君龙,已经在千江岭外被一个不知身份的高人全力封印住了,短时间内无法向烛龙“而烛龙一直召唤不来暴君龙群的话,势必会亲自动身去往千江岭外寻找——如果这样的话,一切都完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在千江岭内全力拦截住烛龙。不论发生什么,哪怕葬身此地,也不能让它出去。”“这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苍穹之光项羽昂起坚毅的面庞,面朝数百米外那片无比宏伟的金红,决绝地挺起了伤重的身躯。虞姬在一旁默默听着这个才相识不久的男人,也没有道出自己和那个封印住暴君龙群的高人的关系。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项羽,觉得他那刚毅的背影,仿佛山岳一样高大。
于是她也没有出言阻拦,心里想着,也许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吧。哪怕满身伤痕,也要为了心中的信念,踏上战场。再者说,老爷子的话就是要他们在千江岭内拦住那怪物的。现在老爷子拼尽了性命在外面封印着暴君龙群,不管怎样他们也要珍惜老爷子全力创造出的机会。
虽然尚且不明白人类的世界里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但是虞姬,她也决定要在这里,贡献出自己的的一份力量了。“可是……”花木兰紧凝双目,表情显得很艰难,“可是我们身上这么重的伤,该怎么去和烛龙为敌?”听了项羽的话以后,她就明白了,他们现在已经不可能再说离开的话了。
在这个特别时间特别地点出现的他们,肩上无疑承担了太多的责任。不论如何他们也要去阻止烛龙的行动,但是——但是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他们身上的伤都是不争的事实,拖着伤势与那样的怪物强行为敌,这完全就是送死的行径。就算他们的决定再多么高尚,多么正义,冲上去就死这样的下场,也一样无济宁盛满了他那刚硬太久的内心。
与此同时,更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他从左肩直到腰腹上的无数伤痕,竟然都在那青光沐浴中显露出了治愈的迹象。淌落的脓血开始自然飘散,发炎的痕迹也开始消炎消肿,最后撕裂的伤口缓缓连上,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自发愈合!太神奇了,这简直太神奇了!苍穹之光项羽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一身上下正在治愈的伤口,瞳孔中凝满了疑惑。他觉得自己仿佛身陷了一种美好的幻觉,但是却又真真实实地感到了伤势在减弱,自己的身体,又重新焕发出了活力与生机。
除了项羽以外,其他被无形涟漪荡过的人也出现了同样奇异的境遇,当青绿色的光芒沐浴过身体,无论刘邦还是虞姬,都陷入深深的惊奇体验。甚至就连白夜龙,也在青绿色光芒的涤荡中安宁了声息,蔚蓝色的瞳孔中落满了午睡在大椿木下一样的悠然,一双雪白的双翼张开在身后,却迟迟没有扇下。至于花木兰,她的感受可能是所有人中最特别,最深刻的了。
可是……她还不能死在这里啊……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想到这里,花木兰的目光就不禁闪烁了一下。她于是沉下气息,感到自己体内一直自耗的魔蓝能量已经所剩不多。而更重要的是,生命能量也被莫名抽空,一股饥饿感又从腹中腾起,好像之前她吃下的那几十人份的食物全都是假象一般。
然而这时,一声威严深重的长吟声忽然又从远空中爆发,乘着一时呼啸的大风,回响遍了整个千江岭的地界。听到长吟声的瞬间,所有人的意识都震颤了。于是凝滞的目光立即抬起,他们看到,在数百米外的中央山岭上,那头金红巨兽又一次震动了姿态,向天地发出了长吟。
烛龙已经收敛住了身上生出的七蓬金红莲花,光芒流转间,将一切融进了身体的无象金红中。千米长的身躯伏在山岭之上,两只黑色瞳孔也沉寂地凝望着远方。显然它还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以为那些渺小的敌人都已经葬身在了那场七重龙火的冲击中。“烛龙它没有发现我们!”刘邦眼神略显欣喜地说道,“距离太远,目标太小,它现在根本注意不到我们的存在,一定还以为我们都死在了江岸边。”
“这也真勉强算个好消息了。”“确实。”花木兰也舒展眉头,感叹一声,“烛龙没有发现我们的话,至少我们现在就掌握了主动权。”“现在该怎么做?”花木兰下意识地一问后,在场的人却又都再次沉默。毕竟他们没有一个人真正了解烛龙,谁都是第一次面对这怪物,所以就算他们掌握了短暂的主动权,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出手——该如何先下手为强。
然而长吟声后,烛龙却率先作出了行动。只见远空之外,那头金红巨兽猛地昂起头颅,千米长的身躯顺势就向上一腾。然后一阵天摇地动的震响后,烛龙直接脱开了自身伏守的中央山岭,无所羁绊地游舞到了虚空之中。“不好!烛龙要飞往千江岭外!”苍穹之光项羽见势色变,顿时惊呼道,“它是要去集结暴君龙群了!”“那我们怎么办?”问话的人是虞姬,她看到烛龙腾游到天空中后,也是神色立变。一时紧张过度的,就下意识将目光放向项羽。
“只能硬上了吗?”刘邦浅声侧问,右手已经抓住了腰间利剑。他和花木兰凝望着又被烛龙渲染成金红色的天际,目光都变得愈发焦凝。“直接上!无论如何也要拦住它!”苍穹之光项羽急吼着,双手已经紧握起神翼大剑。同时他身后光之羽翼猛地一展,就想直接腾地飞起。可惜他动作刚刚打开,身上的伤势就立即迸发,从左肩到腰腹的各种伤口撕出剧烈的痛楚,逼迫着他的身体收敛,无法再强行冲出。
“骑上来吧!我和小白送你上去。”正当苍穹之光项羽在伤痛中痛苦挣扎时,身旁的虞姬忽然对他说道。苍穹之光项羽回眸看了一眼那个才相遇不久的女子,没有多语也没有迟疑,直接收敛双翼就跨坐到了那头白龙的背上。“小白!走!”白夜龙于是昂起圆润的脑袋,蔚蓝色的双瞳狠狠一凝,仰天就发出了一声长啸。
长啸声起,越过狂风肆掠的虚空后,一直回响到了烛龙身边。由是天穹之中的金红都凝滞了一瞬,烛龙倏然间就停住了千米长的金红身影,然后转动着两只黑色龙瞳,从天穹之中远远俯瞰到了那只伏在地面上的白夜龙,以及它身外站着的那几个人类!长空之外,怒火熊燃,烛龙的双瞳中顿时又盛放出那种极致的帝王明光。而白夜龙凶狠地张开了雪白的双翼,毫不畏惧地就要迎风飞起,直上苍穹。但就是这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忽然发生,宁静了正要爆发的形势。
毫无预兆的,沉寂的虚空里就荡起了一层无形的涟漪。那层涟漪从北面的天际外拂起,轻轻然地,荡过了远空中未被金红染及的纯白云雾,荡过了漫山遍野里群群的花草芬芳,荡过了乌江流外远离着危难的清澈波澜,荡过了中央山岭前被龙火焚烧过的江岸残骸。无形的涟漪就这样轻缓的荡过了整个千江岭,在一瞬里安宁了一切的纷扰与焦虑。
最后当它拂荡过众人的身体时,奇异而梦幻的事情就发生了。无形的涟漪荡过,苍穹之光项羽的身上忽然就散发出了一层青绿色的光晕。那光晕清新怡人,仿佛自散芬芳。像露天雏菊点开的花蕊,又像青柳曼下水面的柔波,还像细雨春田幽静的陌上。若一定要一语概括那感觉的话,那就是一种生命的气息,一种唤发生灵与自然的气息!沐浴在那溢满生命气息的青绿色光晕中,苍穹之光项羽感到无比的悠然,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盛满了他那刚硬太久的内心。与此同时,更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他从左肩直到腰腹上的无数伤痕,竟然都在那青光沐浴中显露出了治愈的迹象。淌落的脓血开始自然飘散,发炎的痕迹也开始消炎消肿,最后撕裂的伤口缓缓连上,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自发愈合!
太神奇了,这简直太神奇了!苍穹之光项羽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一身上下正在治愈的伤口,瞳孔中凝满了疑惑。他觉得自己仿佛身陷了一种美好的幻觉,但是却又真真实实地感到了伤势在减弱,自己的身体,又重新焕发出了活力与生机。除了项羽以外,其他被无形涟漪荡过的人也出现了同样奇异的境遇,当青绿色的光芒沐浴过身体,无论刘邦还是虞姬,都陷入深深的惊奇体验。
甚至就连白夜龙,也在青绿色光芒的涤荡中安宁了声息,蔚蓝色的瞳孔中落满了午睡在大椿木下一样的悠然,一双雪白的双翼张开在身后,却迟迟没有扇下。至于花木兰,她的感受可能是所有人中最特别,最深刻的了。
青绿色的光芒从涟漪里浮现,沐浴过她失血伤重的无力右臂,一点一滴褪下了臂袖上斑斑的血迹,又无声无息地愈合了深长的剑刃伤口。时间随着光晕缓缓拂过,她的右臂终于又生发出了鲜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