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钟光景。舒家村头一棵大樟树下。
一个青年急匆匆向等候在大樟树下的胡志豹等十几个人跑来。
“怎么样?看见我儿子了吗,开明?”胡志豹迈步向前问道。这个叫开明的是胡志豹的亲侄子。
“看见了。开心真被关在房间里。”胡开明很肯定地道。
“是夏华兴的老房子里?”
“是。”
“他妈的,那咱们按计划行事。开明,你还是从后屋进去带开心。你们几个跟我从正门将那两个看门的摁住。”胡志豹吩咐道。
几个跟随纷纷应和。
大概两分钟后,他们来到夏华兴破房子的西面一棵枣树下。胡开明在胡志豹的授意下先行。十几秒后胡志豹便带着剩下的人走到破房子的前头。
两个年轻人正百无聊赖地抽着烟。看见胡志豹这一伙人他们立即警觉起来,其中一个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胡志豹一伙并不答话,而是继续向他们走近。
“诶,问你们呢,你们是干什么的?”另一个问道。
“干你们的!”胡志豹瓮声瓮气地道。
在他说话的同时,那十几个人分为两伙,直接向年轻人扑去。两个年轻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扑倒在地。
“绑了!”胡志豹沉着脸。
“他妈的,敢到我们舒家绑人,你们——”其中一个犹自挣扎着。
胡志豹一脚踩在这个年轻人的脸上,道:“你们敢去蒋村绑我儿子,我们为什么不敢到舒家来绑人?”
“你,你是豹哥?”年轻人痛苦地睁大了眼睛,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时,胡开明抱着胡开心从里面走出来。
“爸爸,爸爸!”胡开心看见父亲,双手往前伸,激动地叫起来。
胡志豹接过儿子,将儿子紧紧地抱在胸前,双眼湿润,但也就几秒钟,他又将儿子送到胡开明手里,道:“开明,你立即将开心带回去,告知家里所有人,让大家放心,但有一点,绝不能外传知道吗?嘱咐每一个人都不外传。”
“为什么不能外传?”胡开明很是纳闷。
“因为我们还不知道绑我儿子的幕后人。”
“知道了。”
胡开明带着胡开心离去。
随即,胡志豹一伙押着两个年轻人来到夏华兴门口。
“夏队长,夏队长!”胡志豹扯着嗓子喊,“我是豹子,蒋村的豹子。”
在竹床上午睡的夏华兴一个筋斗坐起来。听见胡志豹的喊叫他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不明白胡志豹怎么会找到他这里来。他连忙推醒媳妇。
“你这是干嘛呢?”媳妇睡眼朦胧。
“叫你起来就起来,”夏华兴压着嗓子,“有人来找事了。你赶快去找矬子,让他带人来。记住,把工具都带上。”
媳妇的睡意顿时全无,道:“我这就去。”
“从后门走。”夏华兴嘱咐道。
“夏队长,夏队长在家吗?”胡志豹再次喊叫。
“谁呀?”夏华兴绕到堂前,“哟,这不是豹子兄弟吗?怎么还将我两个兄弟绑了?”
“绑夏队长的两个兄弟,我多有得罪,只是,这戏我希望夏队长不要再演了。”胡志豹往前迈了一步,却并不进夏华兴的房子。
胡志豹知道,如果一伙人进了夏华兴的房子,待夏华兴的人来了,他们就被动了。
“哈哈哈,豹子兄弟果真直爽,”夏华兴走到大门处,“儿子已经接回去了,是不?照顾不周,还请谅解。进屋喝口茶,豹子兄弟好久没来舒家玩了。”
“这么说夏队长是不想解决事情喽。”胡志豹道。
“你儿子都接回去了,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你他妈的……”胡志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豹哥,他们的人来了。”胡志豹的一个兄弟提醒道。
东西两个方向,各有一伙人快速向他们冲来,手里都带着家伙。
“快,大家都快点!”领头的招呼着。
“咔,”胡志豹瞪大了眼,“这就是夏队长招呼我们的礼道?”
“来而不往非礼——”
夏华兴“也”字尚未说出,突然感觉脖子上凉凉的。胡志豹的一个兄弟不知怎么就窜到了他的身边,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你,你……”夏华兴脸色煞白。
“夏队长,我们没有别的目的,只要知道真相。”胡志豹跨过门槛,转过身面对大家。
从两侧冲上来的人将胡志豹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原本闹哄哄的,见夏华兴的状态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不要逼我。”夏华兴看见矬子带了人过来稍稍镇定了点。
“是你在逼我,”胡志豹一字一顿,“你赶快放话让那些人撤掉,我兄弟手上的匕首是不长眼睛的。”
胡志豹的兄弟握匕首的手稍稍动了动,夏华兴的脖子便见了红。
“他妈的,你真要跟我动真格吗?”夏华兴忍着痛骂道,“豹子,你想过没有,你跟我动真格,你们这些人能走出舒家吗?”
“我还是那句话,匕首是不长眼睛的!”胡志豹沉着脸道。
“快将夏队长放了!你是哪根葱,敢到舒家来撒野!”一个矮墩墩,胡子拉碴的人突然叫起来。
“敢动夏队长一根汗毛,我让你们有去无回!”另一个手里拿着锄头的小伙子叫道。
紧跟着十几个人叫起来。
胡志豹见状,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知道,匕首仅仅起着吓唬人的作用。他那兄弟并不会真的抹夏华兴的脖子。他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让自己没有退路。但是,他又确实想知道幕后黑手,因为,夏华兴不可能无缘无故诱拐他儿子。
胡志豹的脑海波涛起伏。忽地,一个念想在他脑海中升起。
就见他附在夏华兴耳畔说了几句话。
“你敢?!”夏华兴气得脸都紫了。
“对不起,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要你儿子还在蒋村中学,我要做这件事是不是很容易的事?”胡志豹气定神闲。他知道他的话击中了夏华兴的命脉。
“矬子,把人都撤了。让大家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夏华兴冲那个矮墩墩的人命令道。
“是真的吗,夏队长?”矬子不明夏华兴的话是真是假,是以再问了一句。
“现在就撤,马上撤!”
“那我就撤了,”矬子很不解地道,“队长叫我们撤,我们都回去了。”
几十秒,过来围堵的人全都撤去。
胡志豹一示意,他的兄弟也将匕首从夏华兴的脖子上撤去。
“是孝泉兄弟让我做的。”夏华兴极为沮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