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市东南角,一处风景秀丽的庄园中,宁少华斜躺在藤椅上,两眼惺忪的看着面前被园丁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园林,瞥了眼头顶高悬的月亮,叹了一口气,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揉着太阳穴说了一句:“不是说这周浩只是一名散修吗?怎么紧凭一个人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他先前对昆市并不熟悉,凭什么,一夜之间所有昆市的势力都跟疯了似乎的听他差遣?”
一旁的银发青年苦涩一笑,咬了下嘴唇,解释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天晚上那小子就跟发了疯似的走遍了昆市的大小势力,几乎将所有头目都拜访了一个遍,而就在今天早上,刑老大更是发了疯似的替他放出消息,说是能得到一张金甲符。”
宁少华不耐烦道:“我们下面的那些人有什么异动没有?”
银发青年眼睛一亮,赶忙解释道:“哥,我们劫持了那女人,原本知道的人就少,况且这两天那些知道的人都被我盯得死死的,这你完全放心。”
神情疲惫的宁少华还是担忧道:“这周浩,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呵呵,先是威逼,试探了一下各方的反应,紧接着就是开始利诱,一个巴掌一口糖的刺激各大势力,第一次我们就没有任何动作,已经处于被动,而这第二次,我们的反应仍旧是比别人慢了半拍。”啧了一声,宁少华继续说道:“这周浩,是个人才。”
边上的青年一脸轻笑,回道:“大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刑老大那消息一出来,我便让下面的人也跟着发布寻人告示,做出了一副找人的架势,我想,即便那什么周浩再聪明,也绝对不可能猜到是我们!”
忽然间,狠狠的咳嗽一声,看着面前漆黑一片的庄园草木,宁少华眉头紧锁,随了一句道:“我怕的就是这个。”
“怕,为什么要怕,第一次跟我们一样对他的威胁无动于衷的大有人在,又不单单只有我们,而今天,我们也跟着别人一起派发广告印发卡片,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宁家的这一系列反应十分合理也十分自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而银发青年的所作所为,也十分得当合理,可就是因为太合理,所以宁少华才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哥?”
宁少华不由得问道:“表面上,第一次我们不做任何理会,这倒也说的过去,第二次为了那张传说中的金甲符,我们出力寻找小雪的消息,也没有任何问题……可我隐隐觉得,似乎问题就出在这上面。”
“问题?不会吧,第一次也有十九个老板和头目对他不理不睬,即便是现在,从我了解到的情况上看,目前也仍有三方势力对此不闻不问,看不起这外地佬,很正常啊!”
再次咳嗽了几声,宁少华眉头紧锁,似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可无论他如何思考,也解不开心中始终萦绕的那一股焦虑。
“安啦,哥,三天之内找到人简直是痴人说梦,这一次,我一定让那什么周浩无功而返!等江伯回来时,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宁少华眉头一展,岔开话题道:“
刑老大本身就有些玄门的渊源,而且这一次如此卖力,看来,那一张金甲符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哥,那玩意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可以抵挡三次二境巅峰武者、玄修的全力一击。据说连传说中三境修士的攻击也能挡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符箓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周浩身上居然有这么一张金甲符,这是我们所知道的,而且透过这张金甲符,背后意味着什么,呵呵,想不到这周浩居然如此奸诈,一个能随意拿出金甲符的人,身份会简单?也难怪孔伯会死在这家伙手上。”
一旁的青年脸色逐渐凝重,说道:“哥,你可别忘了,江伯后面站着的,可是整个都真观。哪怕那周浩在厉害,也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小毛孩子,修为再高,好东西再多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敌得过整个都真观?”
被亲弟弟这么一说,宁少华脸上的笑容舒展开来,叹了一句说道:“是啊,不管多高深的阴谋诡计,在真正的实力面前都是虚妄。”
说完,身子忍不住颤抖,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哥!”
“我没事,就是最近病情加重了一些,等到江伯回来后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看着远处暗沉的天色,银发青年期许道:“要是爷爷和老爸都还在就好了。”
兄弟两沉默许久,末了,宁少华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苦笑道:“这一次,小雪怕是会记恨我一辈子了。”
银发青年也是一脸苦涩,忌惮道:“哥,我实在想不明白,天下间的女人这么多,可为什么你却偏偏喜欢上她?”
将手中已经渐显冰凉的咖啡重新放回桌上,宁少华仰头看着头顶高悬的月亮,轻轻吐了一句:“这,你不懂。”
边上的青年翻了一个白眼,欲言又止,可终究没再继续说话。
凌晨三点,数公里外,昆市市中心,盘膝坐在索菲斯酒店楼顶的周浩缓缓睁开眼睛,同样仰头看着头顶的月亮,轻声吐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想对付我!”
等周浩回身自己的豪华套房,焦浩和刑山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按照周浩晚上的吩咐,两人手中各自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等待着周浩的出现。
等到三人坐定在房间内,刑山神情庄重的看着面前这位不似二十出头的青年,想着短短两天来周浩的一系列动作,原本略显轻蔑的眼神不由得多出了丝丝敬畏。
将平板电脑放在桌上,刑山首先靠口道:“按照您的吩咐,第一天一共十九位老板对您的警告不闻不问,而今天下午开始,只剩下三家。这是资料,您看一下。”
周浩摆了摆手,说了一句:“就这十六家了,刑山,你们昆市地面上,乃至是整个云省,如你这样拥有武者、玄修背景的世家、势力、集团老总,有多少个?”
对面的刑山面露苦涩,心道:你这二世祖不是有意为难人吗?这事情我哪里清楚?
想起大前天周浩那风卷残云似的,一一拜访过昆市各个帮派势力的头目,各大有名有姓的集团老总,即便连那些少有名气的
个体户都没放弃,心头一震恶寒的刑山至今都想不明白,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二世祖,到底特么的是怎么在短短九个小时内如同老牛犁田一般将这些人挖出来的。
刑山和边上的焦浩对视一眼,一脸的不知所措。
手指在平板电脑上轻轻滑动,周浩饶有深意道:“或者说这十六方势力、组织当中,谁才有这个背景。更或者直白点,这几家之中,这阵子谁和修炼界的人接触过?我想,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对面的刑山猛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浩,略带庆幸且不可置信道:“前辈,您,您的意思是,凶手就在这十六家当中?”
周浩轻笑一声,略微点头道:“如果推测没错的话,那么就应该在这十六家当中了。所以这么晚召集你们两,当然,也只需要你们两就足够了,为的就是这事。”
“那个,前辈,您为什么断定凶手就在这十六家之中?”
对眼前这名黑瘦青年的印象大为改观,甚至于是钦佩的刑山,实在很想知道,究竟凭什么断定凶手在这十六方势力之中的!
须知,眼前这青年本就是一名深不可测的武者,且随身携带可遇而不可求的符箓,来历十分神秘,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即便你一身武艺高强,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总有失手身死的那一刻!
本就属精英一流的刑山对此洞若观火,在其数十年的人生阅历当中,一般天才之流,总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行事多以家室门派开道且十分随性,很少会去筹划算计,而那些武艺本就超凡脱俗的强者,更加不屑与善于奇技淫巧之人为伍,多半都是一些直来直去,喜欢用拳头说话的人。
所以,那些天骄多数夭折,而传说中真正屹立巅峰的强者,也就那么几位!
但眼前这青年不同,按道理说,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成就还有来历神秘的符箓,身后肯定有一方大势力大靠山,然而由始自终,眼前这位二世祖全然凭借自己的拳头行事。
正当刑山以为这黑瘦高人也是一名粗俗莽夫时,却在数个小时前接到了他要求整理资料的消息。
正满腹疑惑,直到听了周浩的话,刑山敏锐的感觉,眼前这人不简单,不单有超绝的实力,神秘的背景,更有让人望而生畏的算计和谋划能力!
刑山扪心自问,即便自己也无法在短短三天之内将凶手的大致范围确定。商海浮沉数十载,从无数精英中脱颖而出的刑山,自认自己的智慧和能耐并不输于常人,不说整个华夏,即便放眼整个云省,也鲜有人能在他这一双识人无数的双眸下跳梁。
而眼下,刑山却发现自己猜不透这青年。更被这青年一系列的动作所折服!
周浩莞尔一笑,说道:“那就让我来帮你们做一下排除法吧,从资料上看,这十六家当中,扣除势力稍弱的那十一个,其实也就剩下五个了。所以你们要回答我的问题很简单,这五家当中,在这短短一个月内,是否与任何门派、世家接触过。”
说话的内容看似随意,却十分肯定,甚至于,带着一丝冷漠和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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