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传令兵过来通知,说是高团长通知开会。我和许世友相视一笑,知道出击的时机到了。
等我们到了团部,其他两个营长已经到了。高团长说,
“军首长已下达命令,预备队马上出击。全歼三十四师,活捉岳维峻,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三位营长立正齐声答道。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拿下当前的阵地,哪个营愿打头阵?”
“我!”
另外两个营长齐声答道。
见许世友没有抢功,高团长很是疑惑不解。但军情紧急,没时间详细了解情况。高团长让二营打头阵,大手一挥立刻让大家回去带队出击。
当前的这个高地高度不高,坡度也不大,但却扼守着入镇的唯一通道,地理位置非常关键。可这个高地面积也不大,每次冲锋最多以连为单位,不能集团展开,这也是造成双方反复拉锯的原因所在。
当二营和阵地上的敌人接上火后,我陪许世友来到高团长面前,立正敬礼之后说道,
“报告,一营请求出击!”
许世友把我们商量的方案向高团长进行了详细汇报。高团长听后,沉思了一下,果断地一挥手,
“出击!”
同时命令三营跟上。
于是,在高地上的敌人眼里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两个营的红军竟舍弃攻占高地,直往镇里*进去。高地上的敌人慌忙调转机枪急于封锁路口,可这样做又一下子减轻了对当面红军的压制,马上阵地大乱,被二营一个冲锋占领了阵地,阵地上的敌人很快被全歼。
许世友带队冲在最前面,我也在冲锋的阵营当中。对于远处的敌人就举枪射击,扔*,近身的敌人就用大刀劈砍,很快就杀开了一条血路。
这时,一大群敌人从街角拐过来,双方猛地照面,顿时混战一处,只见许世友大刀翻飞,一下子砍到了好几个敌人。这时,一个敌军端着持刀直直地冲我冲过来,我举起盒子手枪扣动了扳机。
这是我第一次向人射击,但间不容发,根本给不了你考虑的时间,只能举枪就射。但是,但是,枪没响。我才想起来枪里没子弹。
我愣了一下,那敌人也愣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一个跨步向我刺来,我已躲闪不及。在刺刀即将刺入我身体的瞬间,一把大刀“当”地一声把刺刀磕飞上了天,同时,刀身一平,往前一推,那敌军的脑袋已搬了家,鲜血立时从脖腔喷出。
定睛一看,救我之人正是许世友。第一次看见一个人在我面前被削了脑袋,我胃内一阵翻滚,几乎要呕吐出来,连想答谢许世友救命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当然,许世友不需要我答谢,他一举刀又杀入了敌阵。
在消灭了沿街直接抵抗的敌人后,我们营并不恋战,把横向的敌人留给后续部队,我们却直扑镇中心的镇公所。情报显示,岳维峻的师部就设在镇公所。
敌人根本没想到我们会进展得这么快,岳维峻的师部未及组织有效抵抗就全部作了俘虏。
脑满肠肥的岳维峻举起手,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红军,要知道远处的枪声还十分密集,而这支红军已如神兵天降冲到自己眼前。
许世友让一个排看管岳维峻,我们又冲出指挥部继续分割围歼敌人。这时,越来越多的红军队伍从四面八方冲进镇里,高喊着口号,“全歼三十四师,活捉岳维峻”。
看到镇公所的屋顶上立起了红旗,敌人顿时军心大乱,四散奔逃,要么继续扺抗被歼,要么举手投降。
不到一个小时,岳维峻师被全歼。
清理战场时,徐向前参谋长和几个军师首长走进镇里。
见了许世友,徐向前握着许世友的手说,
“你们营很会打啊,一下子打乱了敌人指挥系统,活捉了岳维峻。”
许世友并不贪功,挠了挠头说,
“这都是张参谋教我的,斩首行动,中心开花。”
这次中心开花的斩首行动不是秘密行动,因此必须等到敌人丧失战斗信心、战力损失大半时才行,如果一开始就贸然冲入镇子里,一定是会被围歼的。
打仗如同高手过招,一定要把握好出击的时机啊。
见许世友把功劳推给我,徐向前冲我伸出手来,
“我们又见面了,张参谋。你参谋的很好啊。”
我握着徐向前的手说,
“哪里哪里,是首长指挥的好。”
这时,徐向前旁边的一个英武的红军也向我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
“久闻张参谋大名,十一师师长许继慎。”
许继慎?黄埔一期生,红军时期杰出的军事家啊。
我慌忙握着许继慎的手,客套但又很真诚地说,
“久仰,久仰您的大名。”
置身于这些名耀千古的红军前辈之间,望着兴高采烈的战士们以及双桥镇四周山头上飘扬的红旗,我不禁大声吟诵起主席的诗词来:
“万木霜天红烂漫,
天兵怒气冲霄汉。
雾满龙冈千嶂暗,
齐声唤,
前头捉了......”
停顿了一下,但说出来的还是“张辉瓒”,因为“岳维峻”实在是太不押韵了。
“张参谋,好文采啊!”许世友凑过来说。
“不是我写的。”我实事求是地说,丝毫不敢剽窃主席大作,“这是主席诗词。”
“主席?什么主席?”许世友一脸不解。
“等将来你们就见到了。”我说。
同时心中暗道,你和主席是不打不相识,而且他将把你“许仕友”的名字真正改成“许世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