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成看到他们,心里忍不住就颤抖了一下。
可是,白文成知道,这是不行的,他不能在自己的父母前面表现出半点震惊的表情,不然的话,他会受到阎罗王的冲击的。
阎罗王等得就是他在自己的爷爷和父母面前崩溃,然后最终被他抓住手心之中。
可是,白文成马上又看到,这件事似乎不对,他的爷爷和父母连半点精神都没有,就好像,他们统统都只有一个形体而已。
白文成马上对着阎罗王高声大吼道:“阎罗王,你到底对我的父母做什么了,他们现在到底怎么了?”
白文成知道,他的父母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哪怕是鬼魂,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一时之间,白文成就算想要装作老成,也没有半点城府了。
阎罗王看的,就是白文成的这点表现,他马上的,整个人就振作了起来,对着白文成说道:“呵呵,白文成,你的父母就在这里,可是你要是想把他们从我这里抢走,那是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白文成却根本就没有听到阎罗王的这么一句话,反而更加歇斯底里地说道:“难道,你就没有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吗?”
阎罗王终于微微笑了起来,说:“我听到了,你问的是,我对你的亲人做了什么吗?”
阎罗王看了看判官,又看了看白文成,十分得意地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的亲人都被我用油锅炸过了,你知道炸油锅的滋味吗?”
白文成听到这里,脸色一变,说:“你竟然让他们去炸油锅,真是岂有此理,你应该知道,你应该知道他们对我的重要性。”
白文成脸色一变,对着阎罗王高声大吼道:“如果让你在油锅里炸一下,看你能有什么反应。”
白文成说到这里,在他的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油锅,而且锅里面浓烟滚滚,不断地冒泡。甚至,还有一个油泡就这样飞溅了出来,不少油点就飞溅在白文成脚边的地上,地上直接就被滚烫的油水烫出了一个小小的窟窿。
阎王爷看见白文成就这样凭空突然出现一个油锅,登时就傻眼了。
“白文成,你,你这个油锅是哪里来的?”
判官也是马上就脸色大变,说:“对啊,你,你这个油锅是哪里来的?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口油锅。”
白文成看着阎罗王,冷冷地笑,说:“当然是从你们这里弄到的!”
阎罗王马上就疑惑起来了,“我们的油锅?我们的油锅为什么会被你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弄过来了?”
白文成微微一笑,说:“为什么不行,你们这里的油锅,我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你们就都看着办吧!”
阎罗王看着白文成,盛怒而起,说:“竟然阿鼻地狱都拿你没有办法,那我只好把你送到那个传说之中的地方了。”
判官看着阎罗王的神情,顿时就害怕了起来。
“不行,阎君,不行,那是不行的……”
可是还没有开始,阎罗王便已经动手了。
这一动,白文成整个人顿时便被白光给覆盖了。
判官马上叫了起来,“那是修罗界,那是修罗界啊!”
白文成只感觉眼前一片光亮,等到光芒消失,视线清晰之时,他已经脚下一空,跌落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这里山岩拔地千尺,危峰兀立,怪石磷峋,一座接着一座,而且往往是一块巨崖直立,另一块横断其上,山壁陡峭,山势险峻。重重叠叠的高山,看不见一个村庄,看不见一处住所,只感觉它们更像是沉醉的老翁,一个挨着一个,共同做着一个不知几千万年都无法苏醒的醉梦。
山上树木繁茂,翠绿成阴,无数苍老的擎天大树,带着古老的气息,显然是从远古一路走来的;无数枯老的树藤,蔓延于漫山遍野之间,看似没有了生机,可是却散发着幽灵一般的阴湿,叫人看了之后不得不产生肃然的敬畏。仰视天空,成群的鸟儿展翅高飞,在千山万壑之中,渺小得更只像无数只飞蛾在翻飞抖动。而崇山峻岭的最深处,是不是有一两声野兽的咆哮声,声音震动树林,翻动天上的云雾,叫人一听便有一股心神俱灭的颤然之感。
“这里,就是大青山?”
白文成疑惑着,感觉眼前的境况确实符合他关于“蛮荒”二字的原始见解。这里荒无人烟,四周莽莽,除了山就是树,除了树就是各种野兽的低吟,这确实就是传说中的大青山。
白文成马上用他的神智感受着自己的情况。
这一次,他竟然附身到一个天极宗的弟子身上。
这个弟子在宗门里犯了错误,被送到一个叫大青山的地方,接受惩罚,惩罚的任务便是收集一万只吾目果。
最重要的是,这名弟子的身上修为才只有凝气。
又是凝气!
“这……”白文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谁说地球上没有修仙者,这些可就都是真正的修仙者啊!
阎罗王把他送到来的地方,可就是正真的修仙界啊!
原来,地球上所有的修仙者都用一个独立的空间,把自己隔离起来了。
人类真的太渺小,被所有修仙者摒弃了。
白文成现在才不得不佩服阎罗王的强大。
那个家伙貌似非常猥琐,可是却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修为肯定不会在他的下面。
既然这样,白文成只好在这里待下去,好好想办法怎么离开。
可是,很快的,白文成就觉得不对。
据他所得的资料记载,天极宗在这大青山长年驻守着大约一万多弟子的,可是现在看来,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
一万多弟子啊!
白文成发现他所处的位置并不在高山之上,也不是崇林之中,不应该没有人烟出现的才对。
这才想到这里,白文成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后呼啸而过。他连忙一个转身,忽然看到一只眼睛,只有一只眼睛,孤立无援地悬挂在树杈之上,正直愣愣地看着他。
白文成全身一阵鸡皮疙瘩,几乎是触电的感觉,而且是被电触得几乎无法动弹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连脚步都变得沉重而难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