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中,周王行宫里。
马去病正在与白马开复商议军中大事,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好事,大好事啊!”
人还未到,声已先至。
御林军统领马仲羽一脸喜色的闯了进来:“陛下,大好事啊!”
白马开复停止了话语,看向马仲羽,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比他族人还鲁莽的粗糙汉子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马去病脸黑了下来,他呵斥一声:“你这家伙,怎么还是如此不懂规矩。”
马仲羽看了一眼白马开复,摸了摸后脑勺,咧嘴笑道:“哎呀陛下,这不是忘了有外人嘛!”
说着,他还不忘挑衅的撇了撇嘴角。马仲羽可不喜欢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前不久还是敌人了,现在莫名其妙又成了自己人了,还占据了陛下这么多时间,比他和陛下在一起的时间都多,让他如何喜欢。
白马开复没有理会马仲羽,马仲羽讨了个没趣,屁颠屁颠的跑到门外,拱手大叫道:“启禀陛下,臣御林军统领马仲羽求见。”
“进来。”
马仲羽乖巧的走了进来,然后笑道:“陛下,好消息啊!”
“说吧,什么好消息?如果这个消息不够好,你抄10遍军规吧!”
“肯定是好消息。”马仲羽一脸自信的说:“秦国的援军到了,两万边军,三千老秦军,还有500铁鹰卫。领头的,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秦国大公子秦平,就是秦国那个老不死的曾孙。”
确实是好消息,马去病大喜过望,甚至忍不住站了起来,快步的走下,抓着马仲羽的衣领大声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还不止如此……”马仲羽笑得眉飞色舞:“昆仑的人也跟着来了,足足500多号道士,领头的我滴个乖乖,一丈多高,拿着一根铁棒看起来好生威猛,好遗憾这样的好汉子居然当了道士。”
“好好好,确实是好消息!”秦国来人,可不仅仅只是带来几万精兵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其中结盟的意味。大公子亲自率军,更表达了那个秦国老不死的诚意。
昆仑来人,带来的也不只是500拥有妖气的道家真人,还有昆仑他们的支持。
如此一来,面对秦国那边的压力大减,他也就可以抽调更多人手了。
虽说这些事早已商议好的,甚至马去病已经和使者商议好了,已经颁发了国书,但只有等他们真的到了,马去病心头的那块大石才算真正落下。
“太好了。”马去病背着手来回走了两步,朗声道:“仲羽!”
“在!”马仲羽一脸兴奋的拱手,等待马去病的命令,他带来了如此的好消息,想必陛下会大赏他吧!说不定还会准他喝几坛酒。
“就罚你抄军规十遍吧!”
“诺!”马仲羽刚要答应,突然觉得不对,连忙叫道:“陛下,俺带来的是好消息啊,为啥要罚俺!”
“大胆马仲羽。”马去病神色一肃:“竟敢直呼友邦国君为老不死,此乃大不敬之罪,如今孤以从轻处罚,你还有什么不满?”
“怎么能这样?”马仲羽瞪大了一双牛眼,使劲的看着马去病:“陛下,咱们可不能不讲道理啊,平日里您也不是这么称……”
“闭嘴!”马去病眯起了眼睛:“尔要抗令?”
马仲羽立刻怂了,委屈巴巴的一拱手:“是。”
“对了,大公子到哪里了?”
马仲羽有气无力的说:“启禀陛下,他们已经经过了朝歌城,想必就是这两三天,就能到达咱们这儿。”
……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11月就这样悄然流逝,转眼就来到了这一年的最后一月。
月亮圆了又缺,星光暗了又亮,先锋营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挣扎着前行。
这一夜,正值隆冬,天昏地暗。
将士们被裹成了球,可依旧挡不住那要命的寒冷。
痛苦的呻吟声,在营地中徘徊,哪怕是铁打的汉子,突然来到这陌生之地,在野外遭受致命严寒的折磨,也扛不住了。
先后有人病倒,就连陈虎头,也没能躲过,就在前几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怎么也看不清了。
面对这种病的,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好在鬼哭的刀面对这种病还有用,治好了他的眼睛,但是没过多久,他又犯了这种病。
这种病在军中频繁发作,哪怕鬼哭也扛不住了。他的刀的确神奇,哪怕被北风一削再削,也依旧是一个奇迹。可是,鬼哭的体力并非无限,每使用一次都要消耗大量体力,以至于他因为体力消耗过度陷入虚弱之中,差点因此病倒。好在南宫采薇及时发现,钱长老又配了草药,鬼哭在休息了一天后又生龙活虎起来。
但是这个病,却因为鬼哭的休息在军中更加猖狂的肆虐起来。
好在后来找到了一个当地的猎户,这才解决了这个病。
原来,要预防这个病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一块半透明的黑布就能解决。
陈虎头连忙派人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后方的大军,接着继续赶路。
可是,解决了一种病,很多的病铺天盖地的袭来。
冻伤、风寒接踵而至,一群来自巴蜀的汉子们饱受折磨,嘴唇开裂,手指脚趾残缺,盔甲被冻成了冰坨,也也不知道什么信念支撑着他们,他们始终没有停下,咬着牙,咳着嗽,一路穿过雪地冰河,到达了洛阳。
面对洛阳的繁华,他们依旧没有多做停留,一直走到了现在,现在,眼看已经靠近大河了。
夜晚的军营并不宁静,一连串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到了黎明时分更甚。
好不容易挨过了黎明,先锋营上路,一个好端端的汉子,走着走着就倒下了。
鬼哭第一时间上前查探,随后摇头,即便是他的刀,也无能为力。
又走了一个兄弟,周围的汉子们红了眼眶,悲伤之中又带着麻木,就这样又艰难的挪动了二三十里路,然后被迫停下安营扎寨。
埋锅做饭,炊烟袅袅。
而这时候,南宫突然开口道:“快过年了吧?”
鬼哭愣了一下,对此他不是很清楚。
“是啊,快过年了。”说话的是刚好来到这里的陈虎头,他一屁股坐在了鬼哭旁边:“这个年,看来咱们是过不成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