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鲁的话,让处在迷蒙之中的文起,心头一震,他猜想过乌鲁伦萨与祖石的关系,不过,他并不认为这两个家伙是认识的,至少乌鲁伦萨是鲜活的,而祖石只不过是一块没有情感的石头。
最多是一块存在上万年的石头,有没有灵性,他就不得而知了。
但祖石的奇妙之处,文起多少觉得诡异,从最开始的寻找原矿石资源,到现如今封禁媒介,虽然最终以这般惨痛收场,并没有用到祖石,且他手中的那块祖石,也在大爆炸之中,被吸入空间间隙中,消失不见,但其特殊的作用,不得不让文起重新审视。
“这东西难道真的是活的?”迷蒙之中的文起越加冷静与清醒,他不在迫切睁开眼睛,而是对老乌鲁的话产生了质疑与深深的迷惑。
不过,同时对他的话有所认同,因为他在得到这块祖石时,就是一件看似以外,仿佛被人可以安排,且在得到祖石之核的过程中,哪怕之后,都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按照多多罗安的说法,祖石是摸不得碰不得的神圣之物。
而这所谓摸不得碰不得,不单单是它的尊贵程度,以及山石族对待它的态度,而是它有诡异的能量,根本不允许让人靠近。
当时的文起在靠近祖石时不一样出现了一个漩涡,将他们一行人吸扯撕裂,却在靠近它的一瞬间,本来完好无损的祖石,在文起触碰它之后,竟然拿到了一块从它身上脱落,只有拇指大的石头。
这块石头并没有散发出任何可以让人察觉的能量波动。
或许这也是因为那时候的文起并没有燃烧印记,从中获取能量,所以无法察觉,只是认为它是一块比较神奇的石头罢了。
毛球得知后,它的分析是用来寻找原矿石资源用的,通过之前发生的一切,文起这块石头的看法,已然转变,只是现在他有的并不是自己那块,却是眉心印记中,凌奉这块虫核精华。
但虫核精华不过是祖石石核的残渣,与他手中丢失的那块,相比起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想想看,就凌奉这块并不能称作祖石石核的石头残渣,可以为其提供能量,让他的精神体不灭,存活着多少个岁月,那块丢失的,还有山石族那大圆湖底的祖石,又会有多么精纯且澎湃的生命力。
只是想到这里,意识已然清醒的文起不由得苦笑起来,他没有睁开眼,且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却嘲笑自己想的太多,现在的他身在空间间隙之中,什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都是个极大的难题,思考与猜测,关于祖石的问题,不过是寂寞与恐惧之外的聊以**而已。
文起并没觉得这种自嘲是多余的,至少现在的他,就连掌控他身体的乌鲁伦萨也没有说出如何走出空间间隙,天知道他们还要在这里停留多久。
先前的那场爆炸,引动了空间乱流,空间与空间的夹缝,产生了无数裂痕,而想要回到稳定的空间之中,且是原有的那片空间树屋群或实验室,至少要等到空间乱流平息,将大爆炸所撕裂的空间裂缝愈合,才有这个机会。
当然,文起并不知道,他这不妨碍他的猜测,虽然对他是种胡思乱想,但又有谁敢说这种瞎想是假的。
事实往往根据胡思乱想而变成现实,这种奇思妙想,让文起那伤痛不在激烈,竟隐隐减弱了下来。
这对文起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用在经受那般痛苦的折磨,且无休止,没有尽头的折磨,终于有了一丝喘息与修养的机会,而机会也要归功于那枚发光的大地之种。
若不是乌鲁伦萨掌控他的身体,并用大地之种所剩无几的能量滋养他,抗衡空间破碎后对身体的摧残,文起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他那里还有时间和清醒的意识,去思考祖石石核,以及空间间隙的事。
“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文起下意识地叹了口气,将心里最想说,同时挥之不去的“阴霾”说了出来,却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老乌鲁的回答。
他似乎可以说话了,且不再是内心的思索。
这让文起不禁心中振奋。
“出去吗?再等等吧。”老乌鲁没有感情,缓缓地回答了文起的自言自语,但却为他的叹息与惆怅,给出了一个具体且令人期盼的答案。
“你能听到我说话?”文起不禁兴奋起来,话音都有些急促起来。
“为什么不能。”老乌鲁慢吞吞地反问一句,似乎很不在意的样子,就好像早知道文起会这么问,自己会这么回答,对这件事漠不关心,而是将它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出去上,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文起不禁追问了一句。
这种能够开口说话,且有回答的感觉,令他焕发生机,那股死气也从他的身上渐渐消退了,迫不及待想要了解更多的他,在空间间隙,这种近似混沌的地方,多有话语的交流,是一种最温暖的陪伴。
“是在思索你所说的那个老朋友,还是……”文起见老乌鲁没有再回答他,忍不住又多问了句,且将先前老乌鲁的话,当做问题,问了出来。
这是他现在最关系的问题。
虽然他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能从这里出去,但总要希望,而一旦出去,那么他很可能会回到“乔纳尔的肺”,也就是山石族的家,去见那块诡异的石头,而且他也很好奇,老乌鲁要如何从这里走出去。
这里指的并不是空间间隙,而是那间实验室,或者说这片天地。
老乌鲁沉思着,不知道现在的它目光看向何方,但那种孤寂与落寞却传入了文起身体,被他的精神体所捕捉。
“祖石真的是个鲜活的家伙?”文起变得冷静,缓缓地问出自己第三个问题。
这个问题并不像之前,只是出于好奇,随口说了出来,却没想到一直没有回答他,陷入沉思的老乌鲁竟然开口了,不过开口后的话语,令他有些莫名的古怪。
“算是吧!我的一位好朋友,或许比我活得更加久远。”老乌鲁略有含糊,似乎它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与不对,而从它嗓子中发出的低沉气息来看,老乌鲁对它的这个老朋友,抱着更多的疑惑与不解,它也很想弄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