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副会长说笑了,这道听途说岂能为信?”
萧启一代枭雄,自然不可能被于雪的几句话激得失态,听得他沉声说道:“相信各位都知道,在寒铁军的时候,朕和那叶冰将军有些嫌隙,是他认为朕登上国主宝座,就要清算当初之事,实在是小人之心了!”
“叶冰将军绝世之姿,正是我寒月帝国砥柱中流,没想到竟然行这倒行逆施之举,实在是让朕所料未及啊!”
萧启的口才无疑是极佳的,诸多的细节绝口不提,在他这两番话的渲染之下,要是来一个不明内情之人,恐怕真要认为叶冰是一个心胸狭隘,自大多疑的小人了。
“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无用,叶冰欧阳冲阴谋叛国,就连朕也绝不能因为爱才而坏了大义!”
这位新任的年轻国主话锋一转,然后脸色变而严肃,沉声说道:“我知道叶冰的父母就在贵会之中,这种乱臣贼子理当诛灭九族,否则何以正我寒月国法,若是人人效仿,我寒月帝国岂不完了?”
直到此刻,萧启终于是真正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事实上他就算是拿到了叶冰的父母,一时之间也是不会杀的,他只是想将这一对夫妇,当作要挟叶冰的筹码,至不济也能让那少年将军自乱分寸。
萧启清楚地知道,叶冰对自己父母是如何的看重,当初就是因为姬家将叶秉夫妇掳走,既而整个姬家被灭,连姬如龙这个冢主都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由此也可以见得,从叶冰父母这条路走,应该是最为正确的,所以哪怕萧启知道铸器师公会不一定会就此妥协,但至少他得试一试。
“萧启,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铸器师公会的客人,又岂是你想拿就能拿的?”
这个时候的于雪,仿佛成了铸器师公会的代言人,又或许是孔石默许之下的默契,毕竟孔石作为一会之长,他要是说话,一切可就没有转寰的余地了。
轰!
然而于雪话音刚刚出口,她就看到站在萧启身旁的皇叔萧庭跨前了一步,然后一抹磅礴的气息席卷而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竟然将她给生生震退了一步。
“天王强者!”
萧庭露出这一手,诸多铸器师公会的长老们都是心头一凛,早就听闻这位皇叔已经突破到了一品天王的层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这些铸器师公会长老们,更听闻了那在帝都北门外的一战,这个叫萧庭的一品天王,在数万寒铁兵士的面前,被凌云军将军叶冰,生生用一个水晶球轰成了重伤。
那一战诸人不曾亲眼所见,但也从这件事之上,对叶冰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此刻萧庭爆发出如此强横的天王之力,那能将之轰成重伤的叶冰,又达到了何种层次呢?
“萧庭,你敢在我铸器师公会撒野?”
被天王气息震退一步的于雪,一张脸上已满是愤怒,虽然她只是一名九段地冰力巅峰的副会长,但此刻却是半点不让,声音也是充斥着一抹异样的威胁。
“于副会长稍安勿躁!”
这个时候萧启再次开口了,只不过他只对着于雪说了这么一句,便将目光转到了会长孔石的身上,沉声问道:“孔石会长,你们铸器师公会,真的开始管我帝国俗事了吗?难道就不怕铸器神殿怪罪下来,你担当不起?”
或许这才是萧启今日敢来这铸器师公会的最大倚仗,作为寒月帝国的新任国主,他也曾经去了解过铸器师公会来历的。
而据他的了解,铸器师公会在每个帝国都有,目的只是为了吸收铸器人才,对于各大帝国的俗事一向不管,而且一旦出手管了,还会受到铸器神殿的惩罚。
也是因为这样,外冰域各大帝国皇室更替,铸器师公会却依然坚挺的原因所在,只要这特殊的势力不多管闲事,各国皇室也不会狗急跳墙地轻易招惹,谁也不想为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可是现在,萧启认为铸器师公会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这根底线了,他也相信自己用铸器神殿的处罚来威胁,孔石说不定会投鼠忌器妥协。
果然,当萧启此言一出之后,包括于雪在内的所有铸器师公会长老们,尽都不说话了,或许在他们心中,也认为这一次有些越矩了吧,要说会受到铸器神殿的处罚,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这个就不劳萧启殿下费心了,若是让你将人从我铸器师公会带走,那我铸器神殿颜面何存?”
孔石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生姜伟老而弥辣,这几句话出口,让得于雪等人眼前不由一亮,暗道会长大人果然还是会长大人。
如果按萧启刚才所说的话聊下去,那铸器师公会确实算是破坏了一直以来的规矩,但孔石直接将话题一转,转到了铸器师公会的面子上,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诚如孔石所说,如果今日真让萧启这一伙人将叶秉夫妇带走,那无异于在打铸器师公会的脸,甚至是在打铸器神殿的脸。
如此一来,孔石等人据理力争不退一步,就变成了维护铸器神殿的威严,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不仅不会受罚,还可能获得奖赏。
能坐上会长位置的人物,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别看孔石平日里一副待人和善之相,真遇到了这种事情,翻云覆雨之间,便是将局面给扳了回来。
“那要是我们一定要将人带走呢?”
这一次说话的并不是萧启,而是一品天王萧庭,此言出口后,他身上已是涌现出磅礴而压迫的天冰力气息,而且有意为之,让得一众铸器师公会的长老们,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你们可以试试,看看到底是你寒月皇室神威无敌呢,还是我铸器神殿更加坚挺?”
孔石可也不是吓大的,即便他只是一名半步天阶的强者,可是这几句话说出来,萧启的脸色就有些变了,他忽然发现,自己今日恐怕是来得有些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