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青黛便让平钏避开人去太医院偷偷取药,然后在她自己的小屋子里亲自煎药,送到曹氏手中。
曹氏端着一碗黑兮兮的中药,欲哭无泪。
她颤抖着手迟疑不肯喝下,平钏见状只能撇过头去,强忍住泪抽泣。主仆两人都舍不得这个孩子,可是都清楚这个孩子迟早是保不住,能被皇后利用反而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贵人,还是快喝了吧,药凉了就没有药效了……”平钏安慰道,曹氏咬着牙,闭眼一口喝了下去,然后直接将碗甩给平钏,自己则难受得奔到门外作呕。
平钏赶紧上前扶住曹氏,不停的安抚后背激动道:“贵人,贵人没事吧?”
曹氏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扶住自己的肚子,仿佛孩子立刻就会消失不见,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平钏道:“贵人别哭了,小心伤了眼睛……孩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曹氏伏在平钏的肩上,悲痛欲绝地哭了半天,从这以后,每日平钏都会去太医院取回何太医调制好的药,然后煎熬出来送给曹氏服下。
几日后,丽答应突然闻到曹氏屋内传来一股子中草药的味道,疑惑曹氏难道生病了?便喊住身边的丫鬟鸳儿问到:“曹贵人这几天可是身子不适?”
“回答应的话,曹贵人没有生病……”
丽答应这就奇怪了,重新嗅了嗅,惊异道:“难道你没闻到什么味道吗?”
鸳儿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窗外,惊奇道:“是好像闻到了什么药的味道,虽然淡淡的可是好像就是从曹贵人屋内传来的!”
丽答应起身看了看曹贵人的院子,皱眉道:“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喝药干什么?走……去看看!”
于是丽答应就扶着丫鬟鸳儿的手来到了曹氏这边请安。
曹氏见丽答应来了,忙叫她进了屋。经过一番寒暄后,丽答应终于忍不住问道:“曹姐姐可是哪里不舒服?咱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姐姐有什么可一定要跟妹妹说啊……”
曹氏慌神地看了一眼平钏,平钏立刻笑着上前假装给曹氏换茶,笑道:“我家贵人身体很好,多谢丽答应关心!”
曹氏也强装镇定,抚摸自己的肚子轻声道:“丽妹妹怎么会这么问呢?”
丽答应一愣,看了看桌子上,的确没有药碗,便打趣遮掩道:“你瞧我这疑神疑鬼的,就是闻到了些中药的味道,担心姐姐生病了……”
丽答应说罢,拉住曹氏的手紧张道:“姐姐现在怀着身孕,切莫乱吃什么药,倒到时候……”丽答应盯着曹氏的肚子,迟疑道:“万一伤着了孩子可就不好了……”
曹氏心惊,没想到平钏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让丽答应察觉到了。
曹氏抽出手,尴尬地扶着肚子,站了起来。害怕自己身上遗留的中药味道被丽答应问出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淡定道:“多谢妹妹关心,或许妹妹闻到的不是中药的味道,而是我让太医特意开的安神的熏香吧……”
丽答应一愣,熏香?不像啊……可是见曹氏神情淡定,不像是说谎,便又打岔说笑了半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