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袁长文正想吐槽,你明白了,倒是给我讲啊!
我自己都不明白,你究竟明白了啥!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天色异变,以及老张悬空而立。
卧槽!
修真这玩意,是真的!
瞬间,袁长文就将这种看法抛之脑后,看见就是真实的?
它存在,但真实性无法确认。
不过,这种感觉好拉风,一束光打在老张身上,就算是身穿病服也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那些医护工作者,更是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而老张面带笑容,似乎已然明了。
但下一刻,天空的异变消失,老张直直坠落地面。
死了。
这算什么?
袁长文摸不着头脑,是灵魂已走,留下无用的*?
还是整个过程,就是死亡?
仅仅凭借“我存在”,那份觉察这几个字,老张就瞬间觉醒。
为何自己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喂,掉线了吗?
老天,你是不是该打束光在我身上啊!
袁长文仔细回想着老张的话语,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话语。
结果,除了感谢,似乎没有其他的。什么化神返虚,这个世界又行不通。老张自己都没法修炼,更别说我们。
至于“无我”,这个我早就知道,任何自我定义都是虚假的。唯一的真实就是那个傻逼背景,也就是“无我”。
然后呢?
为什么自己没有飞起来之类的!
靠!
究竟忽略了什么?
是因为臣服不够吗?
是因为自己还想掌控生命之船吗?
迷信!
袁长文有些不明白,难道说臣服这条路是错的?
不对,老张也讲了无为,而且是我内心决定放手臣服之后,他才出声恭喜我。
所以,臣服没错。
但是,这个矛盾又怎么解决呢?
袁长文站在那,思绪在翻滚,丝毫没有注意整个精神病院已经乱作一团。
跑下楼去检查老张尸体的,负责尖叫的,根本不在意的精神病人,还要觉得好玩想要爬窗户跳楼的病人。
还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坚信修真是真实的,还有跑到图书室拿走老张功法的。
总之,此刻医院乱作一团。
老张悬浮在半空,以及天空的异变,都给所有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修真者三个字,重重印在灵魂深处。
也许为了避免荒谬,医护工作者们会闭口不谈,或者互相分享功法。一旦医护工作者承认这种超自然力的存在,那么他们也必将被判定为精神病。
什么脑叶细胞刺激产生集体幻觉,或者磁场影响导致镜像神经元大规模激活,以至于全体产生相同幻觉。
这些东西,科学家要多少有多少。
但没人会怀疑自己亲眼看见的东西,就像没人会觉得这个世界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所以,袁长文才会被送到这里。
医护工作者更明白医疗体系的工作流程,他们不会讲,至少不会当作事实来讲。
也许这个故事会变成这家精神病院的噱头,或者又是一个民间传说。
除了荒谬,还有什么?
袁长文不知道,他现在的思绪一直处于高速翻滚中,臣服这玩意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决定臣服之后,那种轻松自在感绝非幻觉,而且很明显,这种轻松自在感才应该是人生。
如果人生就是焦虑恐惧,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一定要对抗,然后取得胜利,最后死亡,才是人生的正确开启方式?
难道人生真的是苦海吗?
袁长文越想越远,问题早已不是臣服的话题。
“喂,刚才怎么回事?”
惠子医生过来,有些紧张,有些无助,还有些彷徨。
袁长文:“没什么,就跟他聊了会天。”
惠子睁大眼睛眼:“你把他说死了?”
袁长文:“什么说死了,是他自己修到真实,所以……你也看到了,他又不是跳楼,而是悬空一阵之后,才摔死的。也许灵魂早就离开了,不是么?”
惠子摇摇头,抱紧自己,略带哭腔说:“我不知道。”
袁长文不明白:“你怎么了?在害怕什么?”
惠子:“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幻觉。老张就是跳下去自己摔死的,没有什么亮光,没有什么悬空。”
袁长文:“拜托,走廊的窗户都是特制的,外面是防护栏,你告诉我怎么跳出去?”
惠子捂着耳朵,尖叫着跑开:“我不听我不听!”
这女人,疯了吗?
不就是超能力吗?
至于这样吗?
我大天朝,什么没见过,连马桶侠这种东西都可以出现,区区修真者有什么承受不了?
亲眼看见,有这么大反应吗?
有些时候,就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也会彼此遥相呼应。
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于答案,而是问题本身。
袁长文早就知道的,只不过却是忘记。
刚才惠子的表现,让他想到了臣服,也想到如何解决那个所谓的矛盾。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解决问题的办法,从来都不是答案,而是直接摧毁问题。
如何臣服?
臣服之后应该怎样?
或者,怎样臣服才是真正的臣服?
这些问题,统统都是在控制。
如果真的是臣服,怎么还会有问题?
我都已经臣服了,将生命之船的船舵已经交出去,哪里还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就是想要掌控,而这个,就根本不是臣服。
所以这些问题,是“自我”求生,是恶魔在继续欺骗。
还想找到某些途径的臣服,算哪门子臣服?
“哈哈哈哈!”
袁长文想通之后,仰天大笑。
这才是臣服啊!
不再用自己的小脑袋进行思考,不再恐惧中选择,一切担忧都是没有臣服的表现。
臣服,发生的任何事情,我都臣服。
老子累了,人生这场游戏,老子不想玩了。
我放手,我臣服。
袁长文看着众人的忙碌,心情大好。
恍惚之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那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孤独感,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