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民笑着摆摆手:“咱们算是互相帮助吧,即便不谈交情谈公事,你们也是本省的企业,我身为轻化厅的主管人员,该拉扯的时候还是要拉扯一下的,毕竟你们也是在为本省的经济发展做贡献嘛。”
牛小强微微点头:“这么说也在理,我在这里向范厅长表个态,我跟我师父一定会努力的把亚洲机械厂做大做强,今后多多为本省的经济发展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寒暄过后,牛小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带着范德民朝宿舍区走去。
为了避免被其他人说三道四,牛小强在厂里找了一顶帽子让范德民戴。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在外面溜达的人并不多,因此范德民的行踪并未被别人发现。
于思梅已经提前赶到,她顺路去菜市场买了一些食材。
牛小强带着范德民进屋,两人坐在沙发继续聊天,于思梅则在厨房里面忙活。
于思梅的速度非常快,不到半个小时,她做好了四菜一汤。其既有红烧兔肉,也有清江蒸鱼,可谓是非常地道的本地菜了。
牛小强一看饭菜摆好,立即招呼范德民入座。于思梅把买来的洋河大曲递给牛小强,这种酒的零售价格在三块钱左右,在一般人看来算是非常高档,但在有身份的人看来却稀松平常。
牛小强打开瓶盖,一边倒酒一边道歉:“范叔叔,由于时间紧急,我只能用洋河大曲招待您,还望您不要介意,下次您要是再来凹山,我一定把茅台准备好。”
范德民笑着摆摆手:“你这么说可见外了,只要是酒行,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倒好酒后,两人举杯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小口。
范德民见于思梅走进了卧室,似乎没有同席吃饭的意思,忍不住问道:“小强,她怎么不跟咱们一起吃啊?”
牛小强苦笑着解释:“咱们这边的规矩是一旦来了客人,女人和小孩不能桌,我觉得这个规矩非常不好,如果范叔叔不介意的话,我想把于姐叫出来一起吃饭。”
范德民赶忙点头:“这是肯定的啊,人家做的饭,到了吃饭的时候居然不能桌,这个规矩未免也太过分了吧,你赶紧把小于叫出来,不然这么多的菜,咱们两个也吃不完啊。”
牛小强答应一声,扭头冲着卧室招呼道:“于姐,你出来跟我们一起吃吧,顺便帮我招待一下范厅长。”
于思梅在外人面前一向都很拘谨,如果是其他的陌生人,她肯定不会答应。但范德民的身份不一样,于思梅不好得罪,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范德民笑呵呵的问道:“小强,这位小于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师父的合伙人,在神农制药厂拥有股份,目前是神农制药厂的副厂长。”
范德民原本以为于思梅是牛小强的亲戚或者熟人,一听对方是神农制药厂的股东,他不由呆了一下,随即笑着伸出右手:“原来你是一位女老板啊,你好你好。”
于思梅有点不好意思的跟范德民握了一下手,因为紧张,她一句话都没说。
牛小强帮着打圆场:“范叔叔,于副厂长不善言辞,平时主要负责研发药物,很少跟别人大叫道,您可不要因为她不说话对她有意见。”
范德民故意白了牛小强一眼:“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牛小强赶忙赔罪:“当然不是啊,是我说错了话,我自罚一口。”
牛小强以前根本不会喝酒,但自从喝了几次之后,他逐渐开始习惯,并且酒量也算是较可以,喝个三两一点问题都没有。
酒桌的气氛显得很融洽,范德民和牛小强推杯换盏,吃得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范德民试探着向于思梅问道:“小于,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于思梅确实不是本地人,不过她已经在本地生活了好些年,说话的口音已经跟本地人没有任何区别了,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很难看出端倪。
正因为如此,牛小强和于思梅全都对范德民忽然提出的这个问题感到很是诧异,牛小强首先问道:“范叔叔,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范德民擦了擦嘴:“前些年我去南山市出差,有一次等公交车的时候,在车站看到了一张寻人启事,面寻找的是一个叫于思梅的姑娘,虽然照片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大致的轮廓还是能看明白的,这位于副厂长也姓于,大体跟照片的姑娘长得很有几分神似的味道,刚才我看见她觉得眼熟,但初次见面,我也不好多问,现在也算是熟人了,我才会有此一问的。”
难怪范德民之前主动询问于思梅为什么不桌吃饭,感情他一开始关注到于思梅了,并且还把于思梅跟寻人启事的那个姑娘联系到了一起。
牛小强对此略感疑惑:“范叔叔,你看到寻人启事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到现在还记得这么清楚呢?”
范德民露出了自嘲的表情:“主要是因为人家开除的酬谢金很高,那个时候有五百块了,我当时还不是厅长,家里住房较困难,看到有这么多的酬谢金,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当时还寻思着要是能找到那个姑娘有钱买房了,现在想想着实是有点好笑,人海茫茫,这等好事哪有那么容易被我遇啊?”
于思梅离开舅舅家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那还是一九七几年的事情,当时的五百块钱绝对是巨款的巨款,很多村子即便把所有居民的存款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
不用说,那张寻人启事要找的姑娘很有可能是于思梅。别人不清楚于思梅的详细情况,牛小强却是知道的。
于思梅的老家在岭东省,岭东省跟江东省是挨着的,范德民刚才所说的南山市是岭东省的省会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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