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奕与兰澄交好,所以兰家也送了讣告过来。到他们开祭这一日清舒早早就过去了。
到了灵堂发现杨佳凝正跪在灵枢前烧纸钱,一边烧纸钱一边哭。看到她的样子清舒忍不住心生怜惜,名扬天下的第一美人此时瘦得就剩把骨头了。真应了一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
上了香,清舒与兰四太太说道:“节哀。”
兰四太太捂着胸口痛哭道:“符夫人,你说老天爷为什么不带走我,要带走我的橙儿呢?我家橙儿今年才二十五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清舒看她这样也很伤感,柔声说道:“四太太,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兰澄膝下空虚,你不能让他将来无人祭奠。”
人要是失去了希望没了期盼那就如同行尸走肉。失了独子兰的四太太怕是心灰意冷不想活了,说这话也是为了让她有个指望。而且有孩子陪伴,这些伤痛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慢慢地隐在心中最深处了。
至于说过继这事,兰家是大家族,兰澄堂兄弟就有四个。就算堂兄弟不愿过继,也还有未出五服的族人。
兰四太太知道清舒这话是真心实意,她擦了眼泪道:“符夫人,谢谢你,这事我们定下来了。”
这意思就是过继的人选已经定下来,清舒没想到他们速度这般快。
安抚了兰四太太以后,清舒就离开了。
到了晚上,大管家过来与清舒说道:“夫人,兰家族长跟兰家两位长辈一起去劝说兰四太太,兰四太太不得不同意让杨氏在灵堂前披麻戴孝。不过等天一黑,兰四太太就让人送杨氏回了杨家。”
兰四太太想过继个孩子道兰澄名下,就得族长跟族中长辈的点头,兰四太太也是为不得罪他们才妥协的。
这事之后清舒就没再特意关注了,过了几日她因为公务进宫。禀完公务,易安招呼她坐下聊天。
“我昨晚接到云祯的信,再有半个月左右他们就能到京了。信里说,窈窈与朵儿晒黑了许多。”易安摇头道:“这两人心够大的,朵儿那么小就带着四处跑也不怕出事。”
嘴上抱怨,脸上全都是笑意。
清舒说道:“两孩子都是周全稳妥之人,他们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才出门的。”
云祯跟窈窈不仅带了个太医随行,还备了许多常用的药。而且他们也没去偏僻的地方,孩子真有事也能尽快找到所需的药材。
易安笑了下,若不是清舒同意那两孩子也不能带着朵儿出门。笑了下,易安与她说道:“兰澄今日出殡,杨佳凝没有去送。”
清舒有些讶异,说道:“为什么没去送,是兰四太太不准许吗?”
之前不是妥协了吗?怎么又反悔了,就不怕族长跟几位族老不高兴。
易安摇摇头道:“兰四太太要杨佳凝发下毒誓,这辈子不改嫁会一直为兰澄守着,若是做不到,杨家败落她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毒誓也够狠的,不过由此可看出兰四太太有多恨杨佳凝了。
清舒明白了,说道:“杨佳凝没有发这个毒誓?”
易安点点头道:“杨佳凝愿意,但杨夫人不同意。不过也能理解,杨佳凝今年也才二十四岁未来的路还很长,哪个当娘的都不愿意女儿留在夫家熬日子了。更何况,兰四太太还那般憎恨她,留下守寡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那怎么收场?”
易安说道:“杨佳凝在跟杨夫人争执时,太过激动晕过去了,至于是真晕还是假晕这个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反正晕的时机太凑巧了,容易让人怀疑是装晕从而逃避发毒誓,而抱有这个想法的人很多。
清舒还是那句话:“都是造化弄人,若是杨佳凝早早产下子嗣也不会有这个意外发生了。”
易安说道:“子嗣这种事情,还是得看福气跟缘分。不过连个毒誓都不敢发,兰澄为她丢了命还真是不值。”
清舒说道:“毕竟是关乎杨家的运道,而且了兰四太太明显是强人所难,她不愿意也可以理解。”
易安说道:“像我们这种旁观者是可以理解,但站在兰四太太的角度,儿子为她丢了命连个毒誓都不敢发,她为自己儿子委屈。以前一直听说两人是神仙眷侣,现在看来传闻怕也有水分了。”
说完这话,她摆摆手道:“不说他们了,咱们聊些开心的。封小瑜昨日又被卫方骂了一顿,这事你知道吗?”
听闻封小二被修理,易安还挺开心的。
“小瑜又做错了什么?”
易安笑着说道:“沐晨夫妻又写信回来诉苦,说不想继续留在广西那种满是蛮夷的地方。她又心软,想将他调去富庶些的地方。”
这完全在清舒的预料之中。沐晨这孩子自小就没吃过苦头,去年外放的是广西最穷的州府之一。那种地方,许多东西有钱都没买不着。
清舒无奈,说道:“这才多久,就将自己说过的话抛之脑后了,不过这算什么开心的事?”
易安笑着说道:“看着她被骂我心情就好。这两年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什么事都敢沾,也该受一受教训了。”
卫方不骂,她也要将封小瑜叫进宫来训斥一顿。
“金科的事你都知道了?”
易安点点头道:“金记赌坊是两兄弟一起开的。他搭上了卫国公府就退居幕后,金胖子在明他在暗。这人很有心思,引了许多人傻钱多的败家子去金记赌坊赌博。根据审讯的结果,他自己动手杀了二十多人,间接害死的有上百条。这次若不是有人告到县衙这畜牲还逍遥法外。封小二情况都不了解就他二哥几句话就敢管这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清舒听到这话就明白了,问道:“封劷有把柄在他手中?”
若不是被抓了把柄封劷不至于坑亲姐,毕竟这事要暴出来他不仅会被家人唾弃,国公爷跟大长公主也饶不了他的。
易安嗯了一声道:“封劷当年失手掐死了个歌女,是金科找人顶罪的,也是因为此事他这些年帮了金科许多。”
“哪那么巧就打死人了,这是金科设的局吧?”
易安摇摇头道:“不是,他当时喝了酒,那歌女不知道说了什么惹怒了他。原本只是吓唬那女子,可他喝得有点大失控了将人给活活掐死了。”
清舒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赶紧回家告诉国公爷或者大长公主,竟让一个外人帮着善后,这不是找死吗?
ps:感冒引起软骨炎,眼睛也受影响疼得睁不开,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