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道长交谈得兴起,杜掌柜进来说:“江县长的管家到处找丁总队长,看见摩托车在,进来求见,说有要事相告。
丁松陵走到药堂,对江县长的管家说:“什么事这么急?”
管家说:“江夫人催我来拿药,说药吃完了。”
丁松陵吃了一惊说:“还有3天的量,怎么就吃完了?”
管家说:“夫人吃了,疗效明显,想马上治好病,就每天多吃。吃完了,一刻都不等,逼着我来找丁总队长讨药。”
丁松陵的脸色都变了,跑到药柜前,找了几样药说:“赶快带我去找江夫人,这样吃会出人命的。”
丁家的药,以药量至猛为特点,本身就是上限药量,服用过多,必然有副作用。
所以丁家大的中药,必须严格按照医嘱。
但江夫人精神不太正常,思维不同常人,加上为治病心急,私自加了药量,是丁松陵没有预料到的。
赶到江县长府上,江夫人睡在床上,丁松陵叫管家将人带出来。
佣人搀扶着出来,管家一看江夫人,脸都是蓝色的,吓得面如土色。
丁松陵急忙将带来的药让江夫人服下,又叫佣人化一碗猪油,一碗蜂蜜,给江夫人灌下。
管家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连连叫人去催江县长回家。
江县长正在召开全县保甲长会议,核实本地在松溪干活的民工身份,强调三家保一的政策,除了问题不是闹着玩的。
江县长是奉横田大尉的命令召开这次会议,当然不敢大意,所以迟迟没有赶到家中。
丁松陵却知道这是江县长故意拖延。
这么一个会议,不需要江县长费太多的口舌。
到松溪干活的人家,都是生活困难,需要养家糊口的人家。
江县长其实暗藏私心,希望江夫人中毒而死,所以尽量拖延时间,巴不得回来看见的是一具尸体。
救人的时刻,丁松陵向来聚精会神,根本不理会江县长回来还是不回来。观察了一阵,又叫化半碗猪油灌下去。
人是不能再动了,丁松陵写个纸条,让管家赶到广济医院,派救护车送氧气过来。
等救护车的时间,江夫人的瞳孔渐渐放大,呼吸逐渐急促。
丁松陵让佣人脱下江夫人的鞋子,将锥子消毒后,扎进脚底的穴位。
乌黑带蓝的血一颗一颗滴出来。
江夫人的呼吸才慢慢缓和。瞳孔也慢慢收缩。
这时,护士推进氧气瓶,丁松陵急忙将氧气管插进江夫人鼻孔。江夫人大口大口吸氧后,才慢慢可以正常呼吸。
这个时候,江县长才赶到,首先看江夫人的面孔,看人还有没有气息。发现还在出气,眼神抑制不住地失望。
丁松陵嘲讽地说:“江县长,不必紧张,人缓过来了。”
“啊,啊。”江县长不知说什么。
床上的江夫人独自忽然发出滚雷般的咕噜声,丁松陵急忙回避,所以男人都来到客房。
丁松陵对江县长说:“会拉肚子,人就无事了。”
待江夫人清洗完毕,丁松陵进去,见江夫人面白如纸,脸上的蓝色消失,神情恢复正常,才彻底放心。
丁松陵交代不可再服药,两个时辰后再喂一次猪油和蜂蜜,然后把江县长喊到一边。
“江县长,夫人的药量是你加的吧?”丁松陵直截了当地问。
“不是不是。”江县长慌忙摆手。
从江县长的神情,丁松陵觉得这事跟江县长还真有关系。
江县长起家,全靠婆娘挣下的家底。如今婆娘疯了,居然暗生杀心!
丁松陵不想跟江县长多说话,只是警告说:“江夫人已经无生命危险,癔症也有明显好转。龙石玉工坊她是坊主,从现在起,我负有保护坊主的职责。”
“不要我前脚修,就听到江夫人的坏消息。”丁松陵锐利的目光直刺江县长心底。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一定会好好照顾。”江县长急忙保证。
走到门口,丁三等着。丁松陵奇怪,丁三说保五郎有请。
丁松陵警惕地问什么事?
丁松陵摇摇头说,不知道,没有说。
丁松陵坐上摩托车,赶往华泰公司。
保五郎坐在院子里的龙石玉上,手中拿着一块龙石玉,饶有兴致地看来看去。
看见丁松陵,保五郎站起来,将手中的龙石玉递给丁松陵说:“丁总队长,这种石头真有你们当地人说的那么珍贵?”
原来是为这堆龙石玉。丁松陵这才放心。
丁松陵点点头说:“这种石头,是制作各种石雕、摆件的上品。”
“不过,”丁松陵神秘地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致命的缺点?”保五郎奇怪地反问。
“是的,致命的缺点。”丁松陵说:“希尔专家说这些石头的放射性很强,对人的身体受伤害。”
保五郎急忙离开龙石玉,紧张地问:“真的?”
丁松陵说:“希尔专家说的。真假我不懂。”
保五郎说:“德国人先进,他们说有,就肯定有。”
丁松陵嘲笑保五郎说:“五郎阁下是大日本帝国的第一勇士,也怕这些吓人的话?”
保五郎认真地说:“放射性,看不见摸不着,杀人于无形,你不懂的。”
丁松陵暗自好笑,他当心保五郎觊觎这批龙石玉,故意用放射线吓唬,还真起到了效果。丁三马上顺口说:“既然是真的,我们还是远离这堆石头,到客厅喝茶。
坐下来,保五郎说:“我听说,次郎的脚是你保住的?”
丁松陵点头。
“敢用蛆虫治疗伤口的人,也是勇敢者。”
丁松陵说:“不敢当,次郎才是真正的英雄。”
“虽然如此,我还是要跟你比武。这是我来松陵的初衷,我得完成。”
“当然不是今天。”保五郎说完,皱着眉头,起身告辞。
丁三暗笑,指指厕所。丁松陵也偷偷笑了。
泻药起作用了。保五郎强调不是今天,证明之前已经泻过了。
丁松陵离开前,故意大声对丁三说:“明天我安排人手收拾好城隍庙,将石头搬到那边。不能让这个放射性,影响保五郎阁下的身体健康。”
丁三大声答应“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