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赶回兵营,横田命南洋联队和丁松陵带领部队回营休整,下午到宪兵队开防务会议。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回到松陵,羊耳关兵站被袭事件先于部队到达。
周兴堂带人等在城门,专程迎接丁松陵。
部队进城后,周兴堂悄声问丁松陵,没有遇到埋伏什么的吧?
丁松陵摇摇头,伤感地说:“就是丁家大院毁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建个更大的院子。”周兴堂安慰丁松陵。
接着,周兴堂悄悄问:“没有发生老鹰洞的事吧?”
丁松陵摇摇头。他当然不能说钨砂中混在地雷的事,更不能说一旦爆炸,丁家大院的地基都将彻底掀翻。
某种程度,老兵保护了丁家老屋的根基。
“晚上为你接风。”周兴堂如释重负。
“下午横田大尉组织防务会,我估计你的通知早到办公室了,这个时候接风不太合适。”丁松陵委婉拒绝。
“是股东会,马怀安回来了。一个防务会而已,再晚也让老马他们等着。”周兴堂对防务会无所谓。
两人约定后,丁松陵带着部队会总队解散。
何绍文迎出来,担心地说:“街头巷尾都传说日本吃了大亏,说是上千敢死队包围了羊耳关镇,见一个杀一个,真怕你们遇到埋伏。”
丁松陵笑着说:“流言止于智者,你是带兵的,想想就不可能。上千人出现在羊耳关,那还得了。”
“真有这么多人,松陵城都危险了。”
何绍文释然地说:“不管传言,你好好回来就行。”
丁松陵谢过何绍文,起身到华泰公司吃饭。
马怀安回来,也不跟他联系,说明松溪的进展正常。但是还是见个面,全面掌握情况为好。
到了华泰公司,一帮人正在下石头,马怀安叉手在腰看着,随时吆喝着,生怕龙石玉受损。
看见丁松陵进来,马怀安夸张地张开双臂,拥抱丁松陵,安慰说:“老天要给丁家一个超级大院子,先让丁家的老宅消失。”
“兄弟,不要难过,凡被火烧的人家,越烧越发。”马怀安说:“电站一发电,钱财就滚滚而来,一个宅子算什么。”
丁松陵说:“怪了,人人都拿丁家大院说话。丁家大院得罪谁了?”
马怀安呵呵笑着说:“谁叫丁兄弟家有那么好的宅子让人眼红。”
丁松陵哈哈大笑说:“谁有本事,拿去就是。”
马怀安这才关心地问:“保五郎的伤怎么样了?弄个残疾,坂田那边不好交代。”
丁松陵说:“练武之人,断个脚板筋算得了什么?拆了线就可以回他老家了。”
马怀安说:“这样我就放心了。吃完饭我去医院看看。”
“还是怕死。”丁松陵悄悄说。
“我说龙石玉有放射性,保五郎就院子都不敢在了。”
“真有吗?”马怀安问
“好像有,所以我建议工坊建在城隍庙里面。”
马怀安点点头说:“有道理。莫为财得病划不来。”
说到这里,马怀安忽然想起来,对丁松陵说:“那个周兴开已经给我电报,人在路上了。”
一句话触动丁松陵的心思,随便吃了几口饭,回到警保总队办公室,默默想着跟周娜交往的那些事。
下午,丁松陵准时赶到宪兵队,他的判断不错,南洋联队和警察局都是会议单位,连渡边也被叫来旁听。
横田非常严肃,说二师团被路江天险拦阻后,军心涣散,骄傲自满,导致西岸占领区都不太平。
大日本帝国的军人绝对不允许在占领区出现任何反抗行为。羊耳关兵站事件的影响极其恶劣,是时候消除这些不利*****圈建设的不利影响了。
所以,兵营决定对自卫军和游击队活动区域进行扫荡,由南洋联队协同作战。
为了保证前方的顺利,松陵的治安必须加强,到了夜里,实行宵禁,没有特别通行证,任何人不得上街。
警保总队和警察局要密切配合,确保松陵县城的安全,特别是日军驻地的安全。
至于看守所的南洋中队,渡边要加大监督力度,管好阿诺,不允许在出现违纪现象。
横田说完防务安排,特意表扬了丁松陵在羊耳关驰援行动中,表现突出,是优秀的军人气概。
至于气概,当然是丁家大院被烧,丁松陵不管不顾,身先士卒,清理现场,处置后事。
丁松陵暗自气恼,连横田都拿丁家大院说事,可见过去这些大户是多么嫉妒丁家。
接下来,横田脸色一变,训斥丁松陵无大局观,为一己之私,跟保五郎比武,导致保五郎受伤,耽搁了行程。
也因此导致皇军的重要战略物质来不及运出羊耳关兵站,被敢死队抢走,造成了巨大损失。
最多就是将功补过。
丁松陵起身大声说:“丁松陵知错,请横田大尉处罚。”
横田叹口气说:“处罚就不必了,努力为皇军效劳吧。”
丁松陵回答:“是。”不敢坐下。横田摆摆手,让丁松陵坐下,继续安排防务事宜。要求不可擅自做主,有事必须打电话东岸宪兵队请示。重要行动必须提前向他汇报。
末了,横田说:“过不了东岸,西岸,属于*****圈,谁也别打主意。”
然后宣布散会。
周兴堂早就等不及,将丁松陵拉上警车就往马记酒楼呼啸而去。
马怀安、江县长、笑面蛇都在等着。
坐下来,要说的话还真不少,又都跟丁松陵有关。
马怀安说:“今天的聚会特殊,就先敬丁总队长一杯酒,替他压压惊,祝贺平安归来。”
丁松陵先打招呼说:“怎么说话都行,就是不准说丁家大院几个字。再说,我就翻脸。”
“第二杯酒,祝贺丁兄弟跟保五郎握手言和。”
听了这句话,人人吃惊,问清缘由后,人人起身,敬丁松陵酒。
“第三杯酒,还是敬丁兄弟,为我们在城门站了三天岗。”
说完,马怀安嘻嘻一笑,自己先将第三杯酒喝了。
丁松陵将杯中酒一口喝完说:“话归正传,现在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