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三套方案,你看一下哪一套合适。”卫哲东拿出一叠材料,“如果还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提出来,我们可以一起修改。”
“做了这么多啊!”向雪叹为观止。
或许,某人的成功并非幸致,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不成功也难啊!就连她还没有完全做出来的方案,也被他做出了整整三套。
“上中下三策,就看你想要哪一策了。”卫哲东悠悠地说。
“有什么区别吗?”向雪问。
“上策是一棍子把赵淑云和陈氏都打死,当然伤敌一千,难免会自损八百。但是这种方案最彻底,他们绝对不会有翻身的余地。”
“可是我只是要对付赵氏,跟陈氏有什么关系?”向雪莫名其妙地问。
“他负了你,难道你一点怨气都没有吗?”卫哲东问。
“有一点,但并不多。”向雪摇头,“事实上,我想我应该还需要感激他负了这段感情,否则可能我会浑浑噩噩地以为这就是我的人生。”
卫哲东满意地笑了:“那倒也是,就算他功过相抵吧!当时你可是哭得肝肠寸断,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那不是伤疤,只是觉得原本还剩下的依靠也没有了,天地间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很凄惶,并不是为了……情伤。”向雪认真地说。
“那就好,这话我爱听,哪怕只是一句谎言。”卫哲东微笑。
“我不是说谎话好吗?”向雪没好气地辩解。
“嗯嗯,好。”卫哲东喜孜孜地点头。
“那么所谓的中策呢?”
“当然是撇开陈氏,集中火力对付赵氏。这样的话,赵氏也就是向氏的底子,会有一定程度的损伤。而赵淑云母女,当然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你不想对付陈氏,这种方法是最解气的。”
向雪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那么……下策呢?”
卫哲东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大概会选下策,真是一种最不聪明的选择。”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笨人吧?”向雪自嘲。
“在我眼里,你可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卫哲东咧嘴,顺势偷香窃玉,“不会有谁比你更聪明了。”
“真的?”向雪不大相信似地问。
“那是当然,如果不聪明的话,你怎么会选中我呢?”
向雪愕然:“说了半天好话,敢情你还是在夸自己呢!”
“当然,如果由你来夸的话,我会更高兴的。”卫哲东自得地点头。
“哼,下策到底是什么?不要卖关子。”向雪嗔道。
“说实在的,这是最费功夫的,讲究的就是一个慢工出细活。”卫哲东叹了口气,“按照我的脾气,我是不愿意做这种水磨功夫的。要知道,明明有终南捷径可走,为什么要绕一个大圈子呢?”
“我不想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向雪瞪他。
卫哲东探究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不是余情未了?”
“如果说曾经的兄妹之情的话,那我是真有的。但如果说是别的什么感情,从来就没有过,还有什么未了的余情吗?”向雪没好气地反问。
卫哲东只觉得浑身上下无数个毛孔都通透得不行,仿佛吃下了几个人参果似的。
“好,我告诉你下策是什么。”卫哲东收获了美言,才有心情为她解释,“你不是说过赵氏的股票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发生动荡吗?那你就好好地做个短线,赚它一把。而我,会根据你的操作,给你打掩护。”
“怎么打?就像你上次说的……我觉得这也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结局吧?”向雪愕然地问。
“当然不一样,按照我的做法,我是不会吃亏的。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这种数字游戏有什么得失好计较的?”卫哲东摇头,“我这边的损失不会很大,而且可能在另一面还会根据你的K线图操作。”
“那你这样做的目的……”
“当然是把一池水给搅浑了啊!”卫哲东轻哼,“然后形成一种常态,给赵淑云和赵氏的人一种错觉,赵氏的股票非常活跃。”
“但其实这种活跃,只是由我们人为操作起来的?”
“对。只要我们抽离资金,赵氏的股票就会成为一潭死水。但是我们的目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要趁吸纳赵氏的股份。”
“可是百分之五的股东不是要……证监会不要报备吗?我都有很小心地操作,不敢达到百分之五,或者刚一达到就赶紧出手,就怕被盯上。”
“放心吧,暂时不用你超过百分之五,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大肆收购。然后迅速达到百分之三十的持股,发出要约收购。”卫哲东冷静地说,“三天之内,你就可以占据绝对股份,提议召开临时董事会,改选董事长,让赵淑云措手不及。”
“这样……”向雪听得似懂非懂。
从字面上看,她似乎是已经明白过来了。但是细究起来,这其中的种种细节问题,似乎还有很多需要商榷的地方。
“我的计划是六个月,完成对赵氏的全面收购。”
“只要半年吗?”向雪又惊又喜,又有些不敢置信。
她已经小心翼翼地操作了三个月,对赵氏的研究也十分透彻,她甚至相信,恐怕连赵氏自己都不见得比她更了解赵氏。但是,正如她此前所说的顾虑,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她就想着这样温水煮青蛙,煮个两年三载的也不为过。
当然,其实她心里隐秘地知道,卫哲东是没有耐心等候这么久的。
果不其然,他的期限是——六个月。
“收回向氏,然后你就安心做我的待嫁新娘,好不好?”卫哲东柔声问。
“我……我……”向雪结结巴巴。
“雪儿,不会事到临头,你还要反悔吧?”卫哲东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了。
“那个……啊,我的意思是说……哦,对,我们还得讨论一些操作的细节问题,就是你说的那个下策,我觉得已经是上上之策了。”
卫哲东却不肯任由她顾左右而言他:“半年以后,筹备我们的婚礼。不许反对!”
向雪薄怒地嗔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反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