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李适之好奇的问道。

　　王超不答，反问道：“你还记得五年前那个最后一次试炼吗？”

　　“嗯，记得啊，印象挺深刻的。”李适之点头道。

　　“是不是感觉很神奇、很不可思议？”

　　“确实，感觉就像一个真实的世界一样，几乎感觉不出来是一个幻境。”

　　“怎么，你以为那是一个幻境吗？”

　　“难道不是幻境吗？我能想象到的也就只是这个了。”李适之有些惊讶道。

　　“既然你觉得是幻境，那你猜猜那会是什么样的法宝神器？”王超扬了扬眉道。

　　李适之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会摇头道：“我想不出来会有怎样的法宝神器能够做到这样神妙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王超忍不住大笑起来。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李适之疑惑道。

　　“虽然很像，但确实不是什么法宝神器，而是现代的科技力量。”王超笑道。

　　“不可能吧？”李适之大为吃惊道。

　　“确实是这样的。”王超点头肯定道：“你应该听说过虚拟现实技术吧，也就是你们经常说的VR技术。”

　　李适之点点头道：“知道，虽然没怎么玩过，但铺天盖地的宣传还是听到了解过的。”

　　王超稍稍解释了一下道：“嗯，虚拟现实本来指的是一种可以创建和体验虚拟世界的计算机仿真系统，是利用计算机生成的一种模拟环境，通过仿真来使用户沉浸到该环境中。

　　最主要有三个方面的技术难度，包括模拟环境、感知与反馈，和传感设备。

　　模拟环境是指由计算机生成的、实时动态的三维立体逼真图像。

　　感知是指理想的VR应该具有一切人所具有的感知，除了视觉感知外，还有听觉、触觉、力觉、运动等感知，甚至还包括嗅觉和味觉等，对等的便是根据人的头部转动，眼睛、手势、或其他人体行为动作，来分别反馈到用户的五官。

　　传感设备便是指交互设备了，用以传导图像、感知，又反馈回来。

　　这几点便是实现虚拟现实的基础了，但你不觉得这也像是那种传说中的幻境吗？”

　　“嗯，这样说来也确实很接近。幻术也是通过施法者的想象，也就是构建的幻境，来传导植入对方的大脑内，然而影响其五感，也就是各种感知，同时也需要针对对方的反应给予一定的反馈，否则就会被对方辨别发现并非真实，最后施法通常也需要一定的媒介来进行，比如对方的头发皮屑，然后还需要一定的阵法或者法器。”李适之分析道。

　　“没错，就是如此了。既然原理想通，那么想达到那样的效果，最主要也就是一些技术难题了。而这些都是可以采用各种手段来补充增强的。”

　　“那个舱内的液体！”李适之忽然想到了。

　　“没错，那个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成分，具有弱化人感知以及模糊神智的作用，能够最大程度上让人做出最符合本心的行动。那些液体里面采用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而且经过了名医的调制，方才能达到那样的效果。

　　虽然也特意使用了超级电脑来设计模拟整个场景，但由于想要模拟出逼真的场景也只能设计出不太大的场景了，为了第二道考验显得更加逼真，第一道也只能稍微牺牲一点，做的像个游戏一样了，借着药物的作用，勉勉强强达到一个考验的效果。

　　实在是有些遗憾了。”王超叹了一口气道。

　　“等等，你说第一道考验，是像个游戏一样的吗？”李适之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对啊，不就是那个国产页游一样的开端吗？还说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个没错。”李适之点头道：“还有诸子百家的选择，竟然还有区分道家学说，黄老跟老庄两个，做这个的人还真是花了相当的心思呢。”

　　“什么？我们没有做那个区分啊。”王超十分奇怪道：“就只有一个道家，并没有两个学说区分啊？”

　　“啊？但我就是看到两个了啊。我还有印象，老庄说的是以大道为根、以自然为伍、以天地为师、以天性为尊，以无为为本，主张清虚自守、无为自化、万物齐同、道法自然、远离政治、逍遥自在。无为自化清静自正。

　　而黄老的内容则是事因之而循之，物因之而动之，法天地之使万物自然，甚至不得不然而为，以无为谓之使物我自然，以使物我共逍遥，善于行不言之教，使人自化。看似无所作为，实则无所不为。

　　因为说的很深刻，所以我都记下来了，而且这两个分开的学说也没多少解释说明，不过似乎与其他学派说明并不太一样。”

　　“哪有什么不一样，就只有一个，我也记得很清楚，道家的描述说明是，以“道”为核心，认为大道无为、主张道法自然，提出道生法、以雌守雄、刚柔并济等政治、经济、治国、军事策略，具有朴素的辩证法思想，是一个哲学流派。”

　　“不会吧？这差别也太大了。”李适之惊讶道。

　　“肯定没错，这些流派的说明都是我审核看过的。而且考验也并不算太难，因为第一道最主要是迷惑的作用，各个流派的场景其实相差并不算太大，也就是几个景象，让人做出反应抉择，中间的流程都是采用的一些虚化过渡过去的。

　　所以只要是心智足够坚定的人，都可以察觉过来这是一个考验，从而做出正确的应对，而在立刻随之而来的第二道考验中，就会放松警惕，松懈下来，没办法准确的判断，从而尽可能真实的考验出内心的想法。”

　　“我的感觉并不是这样的。”李适之皱了皱眉道：“我在第一道选择过后，就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你说沉睡吗？”王超打断道。

　　“没错，那时我感觉到一种无法抵抗的睡意袭来，然后脑子就变得昏昏沉沉，再之后的感觉就像自己真的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李适之回忆道。

　　“这不对，我们的设计并没有这一环节，虽然会有场景的转换，但绝对做不到这样的效果。虽然是通过药物降低了感知与心智，但是你说的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感觉是绝对做不到的。”王超并没有怀疑李适之的话，皱着眉头道。

　　“再之后的场景真的就极为真实，仿佛就真的有那样一个世界一样，我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其他人的呼吸、心跳、温度，也可以感知到风吹鸟鸣，所以我的感触才会那么深刻。”

　　王超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我们所能达到的，虽然我们的技术确实远远超越了市面上那些所谓的极端科技，但那都是通过各种因素辅助才能达到的。

　　而且复制最好的场景也就是你们考验的那栋楼了，因为整体的设计就都在那栋楼，就主要以那栋楼作为实验品，算得上是最为真实贴近现实的了，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这也是我们第二道考验赖以生存的基础了。

　　结果却被你一眼看穿，我当时还挺奇怪的。不过那时觉得你确实天赋极高，也许就有些特别的能力，也就没在意了，没有再去问你了。”

　　李适之也皱了皱眉道：“我就是因为之前的环境太过真实，而后的场景稍稍有些瑕疵，就会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之后也是看出了你眼里的那个破绽，才反应出来那是个虚拟的环境。”

　　“是这样吗？”王超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神情都有些凝重起来道：“你再详细说说你在里面碰到的场景。”

　　“好。”李适之也觉得不太对，点头道：“我在里面的设定身份是庄子徒弟之一，名为李世直，世界的世，直率的直，然而很奇怪的人，庄子像是知道我样的，从来都是称呼我为适之。

　　在整个场景中，庄子有问过我几个问题，甚至是以近乎论道的形式跟我进行了几次讨论。而且很奇怪的是，那里面的庄子就像是有着大修为之人一样，举手投足间拥有莫大的威能，简直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神明一般。”李适之思索了一下，终于给出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准确的定义：“他仿佛能够操控万物一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王超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按照你的说法，那你可能是遇到了真正的庄子了。”

　　“什么意思？”李适之还不太明白那些古老的故事，之前提到那些事的时候他都正好不在场。

　　“就是说，你在那场考验中遇到的，并不是我们所设计出来的考验，而是真正历史上存在的大能庄周本人了。也不是说庄子还活着，只是说，这个人物并不是我们想象设计的游戏人物，而是依照真正的庄子重塑出来的。”王超面色极为凝重。

　　“这是怎么做到的？”李适之面色也不太好看。

　　“我也不知道。”